無名小說網 > 夫人別嫁了,主帥他不孕不育啊 > 第1617章 煙柳番外:大金龍克制了愛,克制不了心動,控制不住心
  “喜歡?”煙柳笑了起來,明媚皓齒,顧盼生輝,漂亮迷人眼:“談不上喜歡吧,就是閑的無聊,給自己生活找點樂趣,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的生命是無限長?”

  滄瀛望著她,搖了搖頭,克制壓抑,嗓子啞啞,聲音控制不住微顫:“沒有,我看不透你是何物種,不知你的生命有多長。”

  煙柳笑容不減,在他面前伸出手:“看!”

  滄瀛垂下眼眸,看著她的手。

  她的手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變成了一根柳條,翠綠色,帶著綠葉的柳條。

  滄瀛瞳孔一緊,“你……”

  煙柳的笑容更深了:“如你所見,我是一棵樹,一棵柳樹,是姜絲伴生柳樹,我與她的生命共享,我是長在她身上的。”

  “好多年,好多年,我才與她剝離,好多年,好多年,我才幻化成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我的根,依舊在她的身體里,我和她就像你所看到的陸地上的伴生靈和他們的樹關系一樣。”

  “但是我和她的關系又高于伴生靈和他們樹的關系,我們不會因為對方的死亡而死亡,只會因為對方的死亡只剩下自己,享受著毫無盡頭的生命。”

  “曾經的我們,就算在實驗室里,被人切片,被人抽血,被人不當人,被人當畜牲,我們都不會死……”

  “很疼吧。”滄瀛輕松打斷她的話,心尖隨著她的話帶著密密麻麻的疼,就像被人用針尖扎似的。

  煙柳被他打斷,不解他沒頭沒腦的話:“什么?”

  滄瀛問道:“被人當成實驗體,切片,抽血,做實驗,很疼吧。”

  煙柳昂頭笑出聲兒:“我不疼,我的主人姜絲疼,我在那些研究員的眼中,就是一個主人身上的紋身啊。”

  “紋身怎么會疼,不疼的……”

  紋身怎么會疼,紋身不疼,但她能感到疼,感受到主人的疼。

  她可以轉移主人的疼,但是主人不讓,主人不想讓她疼,主人說她主人承受一切的疼。

  滄瀛不相信:“你與她一體,怎么會不疼?”

  煙柳變回柳樹枝的手重新變回手,舉起戳了一下滄瀛眉心:“你這個小金龍崽子,怎么還是那么軸啊,我說不疼就不疼。”

  “100年了,我以為你想開了呢,以為你改變了性格,你的頭發才會養回來,原來你沒有啊。”

  滄瀛感覺到眉心柔軟,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始終沒有伸出去,嗓子嘶嘶啞啞,辯解:“我在改變,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煙柳收回手,背靠在扶欄之上,昂頭望天,隨性慵懶:“小金龍崽子,我跟你說我是什么物種,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像你100年前那樣執拗,為了一個錯誤,為了一個可笑的命定,為了得不到所謂的愛人,白了頭,吐了血,心有不甘。”

  “在我無盡的生命里,我會尋找快樂,選一個我自己認為最輕松,日子過得最快的法子。”

  “什么雌性,什么雄性,對我來說,都不是事兒,我若像你,喜歡一人,他不喜歡我,我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若有人搶我喜歡的人,我不會去搶,不會去奪,我會讓給她,畢竟在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各色各樣的人。”

  “主人說的對,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扭的瓜是可以蘸醬吃,關鍵蘸醬吃的前提,是你要先把它給扭下來。”

  愛錢沒有什么不好,錢是冰冷的,錢是好賺的。

  書上寫,愛人不好,愛人會慌,愛人會恐懼,愛人會輾轉反側,日夜思念,會拔刀相向,會翻臉無情,會相互算計,會陰陽相隔。

  像他們這種擁有無盡生命的,喜歡誰,就會送走誰,何必呢?

  不如不愛,不如只愛錢,不如建設美好地球國家,自己目及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繁華。

  不招惹他人,也不讓別人招惹她,情愛是好東西,同樣的也是壞東西,享受它,就得享受他帶來的孤寂呀。

  滄瀛聽著她的話,望著她的人,她是一棵柳樹。

  在阿貝爾星系阿貝爾莊園原始森林的那棵樹,是她!

  在地球陸地主城之外的那一棵柳樹,也是她。

  他早已見過她的原形,早已見過她原本的樣子。

  滄瀛看著眼前的她,被風吹蕩起的頭發,明明在眼前,卻又像隔了天際那么遠。

  百年,他在霜冰城百年,陪他的是一望無際的柳樹,他的腦子里想的一片綠意盎然,是隨風飄蕩的垂柳。

  百年,他好不容易看透了自己的心,放下心中命定,過來尋她,看她,想告訴她,他心悅與她。

  可是…可是…

  他們之間現在有別的人,她選擇了隨心所欲,喜歡比她小的人,可愛的小男孩們。

  而他…已經658歲。

  658歲,他最多最多只能再活300多歲,甚至更短。

  告訴她,心悅她,又能怎么樣?

  她知道了,若喜他,他只能陪她300多年,遺忘一個人,摒棄一種習慣,要好久好久,他不能這么殘忍,在她無窮的生命里,讓她去經歷,忘掉他,摒棄他的痛苦。

  她若不喜他,真好…真好…

  現在有第3種選擇,那就不告訴她,不告訴她他心悅她。

  什么都不告訴她,與她做點頭之交,與她做說上話的知己朋友。

  滄瀛久久沒有說話,煙柳把視線移下來,看向他,眉頭挑起,聲音卻越清脆:“小金龍崽子,姐是長得太美,還是臉上有痣,讓你看得如此目不轉睛,都嫉妒的紅了眼?”

  他不是嫉妒的紅了眼,是他的心揪著疼,不由自主的紅了眼。

  滄瀛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一抹極其牽強,卻又不得不勾起名為笑的弧度,“是的,煙柳閣下長得很美!”

  煙柳哇嗷的一聲:“小金龍崽子,我以為你沒變,沒想到你真的變了,你會說好聽的話了,難得難得。”

  “來來來,快夸姐長得好看,身材好,本事大,強悍無比!”

  滄瀛凝望著她,紅著眼睛,笑著,順著她的話,夸她:“煙柳閣下長得很美,身材很好,本事很大,強悍無比,獨一無二,無以倫比。”

  煙柳被夸的高興的瞇了眼兒:“小金龍崽子,這樣的你才像話,才像個乖寶,才可愛呀。”

  滄瀛聲音有些克制的凝噎:“謝謝!”

  “不用客氣,繼續保持……”煙柳的話沒說完,眼神驟然一凝,聲音一變,話題陡然一轉:“小金龍崽子,你的頭發……”

  滄瀛用100年養回來的頭發,在這一刻,在煙柳的目光注視之下開始青絲寸寸變白如霜。

  煙柳臉色一沉,眼中顏色一變,抬腳上前,伸出手。

  滄瀛后退一步,不是視她為毒蛇猛獸,是不想自己被她碰觸而貪戀她,叫囂著心悅她,心悅她。

  煙柳腳步停下,舉起的手落了個空,慢慢的放下,轉眼之間,恢復了那個無所謂,沒帶任何一絲緊張之感的樣子,打趣調侃:“小金龍崽子,你在霜冰城100年,是不是跟我一樣,可以隨心所欲自己的頭發顏色,眼睛顏色?”

  滄瀛頂著寸寸變白如霜的一頭白發,紅色眼尾,笑著對煙柳道:“是,百年,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隨心所欲操縱頭發顏色。”

  煙柳現在是一頭綠色的頭發,眼睛是翠綠色的,她信了滄瀛的話,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綠色大波浪頭發變成了紅色,眼睛變成了黑色。

  變紅了的頭發,變黑了的眼睛,轉瞬之間又變成了黃頭發黑眼睛。

  來來回回變了好幾種顏色,煙柳問滄瀛:“小金龍崽子,你覺得我哪一種顏色頭發好看,眼中顏色好看?”

  滄瀛一頭白發再也找不到一根青絲,這一次的白發,不像上次,是不同程度上白的,是經過好些天全白的。

  他這一次的白發,只是在一瞬間,在煙柳的目光注視之下,在自己的心痛,得不到,心悅,懊悔,克制,隱忍之下白的。

  “都好看。”滄瀛望著她說,怕她不信,加重了語氣:“都好看,煙柳閣下,無論如何,都好看。”

  煙柳聞言,笑得燦爛,笑的猖狂,“謝謝,我也覺得我好看,走,姐帶你去吃飯,吃什么姐請客。”

  滄瀛應聲:“好!”

  他的干脆,讓煙柳微微一怔,開心的帶著他去找吃的去,完全不去思量他笑的比哭還難看,完全不去想他眼中克制隱忍是為何!

  他們倆剛離開,所站之地,一只胖大橘從下面翻了上來,抖了抖九條尾巴,嘆了一口氣,主城最高處,一覽眾山小的地方,總是八卦不對,耳朵聽的起繭。

  看來他下回曬太陽,需要換個地方,但哪有什么地方比組成最高地方風大陽光足呢,這得好好想想啊!

  泉澗坐在女王寶座上,下面有人例行向她稟報國事,她在上面一本正經刷著網,看見了自家大祭司的背影。

  那一頭如瀑布的長發快到腳踝,一身鮮紅的衣裳,黑色腰封黑色腰帶,還有玉冠束發,整個就跟一新郎官似的。

  泉澗著急給人分享,刷一下,從女王寶座站起身來。

  下面向她稟報的魚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女王陛下,發生何事您如此著急?”

  泉澗乍然想起,她現在還在處理國事,但是她太想給人分享,分享自家大祭司頭發黑回來的事情,手一捂肚子張口睜眼說瞎話:“我突然身感不適,好像也許大概又懷魚蛋了,我去找一下王夫看一下!”

  下面一眾大臣齊聲高賀:“恭喜女王陛下,賀喜女王陛下,謝謝女王陛下,為我族魚口事業蓬勃發展作出貢獻!”

  泉澗:“……”

  雖然撒謊心虛,但是這個借口好用。

  泉澗擺手擺手:“還不確定,我先去看一下,你們跟我說的事情,整理成冊成文件,遞到王夫那邊,我會好好看。”

  眾大臣:“是,女王陛下!”

  泉澗在眾大臣目光灼灼盯著肚子的重視之下,腿腳飛快,恨不得長翅膀飛離開她的會議廳。

  煙柳帶滄瀛去吃飯,哪怕去包間,哪怕包樓,依舊有漂亮的玫瑰花,精致的禮物,年輕的面容,軀體,等著她吃好,向她表白。

  表白的人,不光有男的,還有女的,剛成年的,20多的,30多的,40多,50多的,個個年輕鮮活,目光炙烈,明媚,熱忱。

  滄瀛這個658歲的龍,跟他們比起來,真的很老很老,很老了。

  他望著煙柳,跟著她并列而行,看她沒有接任何人的鮮花,禮物,愛意,求歡,他的心是矛盾的,一邊竊喜,一邊悲傷,時間,是他們之間跨不去的鴻溝,是他心悅她,再也說不出口的歡喜。

  “愣著干嘛,走啊。”煙柳走了幾步,發現小金龍崽子沒跟上,回頭望他,見他望她,催促他。

  滄瀛回過神,向前:“抱歉,剛剛在想事情。”

  煙柳笑道:“沒關系,帶你去森林里玩!”

  滄瀛應聲:“好!”

  他們倆的對話,被煙柳的愛慕者,表白者聽去了。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倆走,賊聽話的沒拍正面照,就偷拍了他們背影照,發在網上,感懷自己失去的愛情:“這個穿紅袍,白發的又是哪家的,煙柳閣下對他說話好溫柔,還邀請他帶他去森林里玩兒。”

  “蒼天啊,大地呀,爸爸媽媽呀,我逝去的祖宗啊,我給你們丟臉了,我追不到煙柳閣下啊,不能讓她給你們當兒媳婦啊。”

  之前的紅袍黑發男人和煙柳在一起的熱度還沒下,現在又出現紅袍白發,熱度一下子又加強了。

  煙柳的各路真愛粉腦殘粉,開始就著兩張照片分析:“就背影而言,頭發的長度而言,紅袍黑發男人和紅袍白發男人99.9%是一個人!”

  “那么問題來了,紅袍黑發到紅袍白發,中間相隔三個多小時,是什么情況之下,三個小時可以讓一個人的頭發如此白?”

  “有沒有可能人家是染的呢?”

  “你家頭發染的發質那么好,這一看是白的白的,自然白的?”

  “不是染發,有沒有可能是假發?”

  “假發,不可能,我已經看了那個袍子的材質,那是深海魚綃,一米好幾十萬星幣,一身袍子好幾百萬上千萬。”

  “再看看那袍子下的金絲邊兒,龍紋,祥云,在看那白頭發上交織的珍珠,雖然不大,但是個個圓潤飽滿,總共好幾串編織在他的長發里順著他的頭發垂落,幾串在一塊就得好幾十萬。”

  “別質疑我,我是賣珍珠的我知道。”

  “再看他那個靴子,古聲古色的靴子,非品啊,一看就值老錢了。”

  “所以,追求咱們女神煙柳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大佬?”

  “是大佬不大佬不要緊,關鍵是咱們的女神煙柳竟然請他吃飯,竟然帶他出去玩,難道我們要失戀了?”

  “不要啊,不要啊,千萬不要啊,我可以接受煙柳閣下誰也不接受,獨自美麗,大伙人人有機會,我不能接受有人摘下的高嶺之花,讓我沒了老婆!”

  “哈哈哈哈,誰是你老婆,分明是我老婆,別瞎說。”

  “滾滾滾,什么是你們老婆,煙柳閣下分別是我的老婆!”

  廣大網友在網上叫囂煙柳是誰的老婆,煙柳帶著滄瀛到主城后的原始森林,這一塊原始森林,比阿貝爾莊園后面的原始森林更大,更廣。

  原始森林里面的樹幾百歲的,上千歲的,3000歲的都有,煙柳帶他來,進了森林最中心的地方。

  森林最中心的地方,是沒有樹的,是一塊空地,仿佛是這片森林的心臟,無人窺探的心臟。

  滄瀛目光掠過這一片空地,看向煙柳:“我在霜冰城的100年,你在外面的100年,有沒有休息過?”

  “有啊,怎么會沒休息過。”煙柳一指他面前的空地:“我又不是銅墻鐵壁,不能因為我是一棵樹,我就不休息了,這就是我休息的地方,白天處理完事,晚上往里一扎根,第2天精神抖擻。”

  滄瀛眼底閃爍心疼,隨即他就垂下眼簾,遮住眼中一切,張口緩緩道:“原來如此,你現在要休息嗎?”

  煙柳眼中一喜:“當然,不過我變成樹之后,我就無法和你溝通,無法和你說話了。”

  滄瀛克制的脫口而出:“沒關系,我可以讀書給你聽。”

  煙柳:“!!!!”

  其實大可不必。

  有點后悔帶他過來。

  算了算了,帶都帶過來了,效果不錯,讓他知道她100年沒休息。

  回頭再把他拐了,讓他給她處理一點事,就完美了。

  滄瀛再次撩起眼皮時,面前已經沒有煙柳,只有一顆幾人都環抱不過來的巨大柳樹。

  柳樹的主干表皮已經玉制化,像翠綠色的玉,散發著玉的質地,枝條垂落向華蓋,一條一條垂落,風微微一吹蕩起,非常好看。

  滄瀛望著眼前的樹,許久許久,方才慢慢席地而坐,以前不知道那棵樹是她,他會靠在她身上,會撫摸她,拍著樹干。

  現在知道這棵樹是她,他雖坐在樹下,但末靠著她,也不動手去拍,怕唐突她,怕她沾了凡塵,怕自己心悅她的心被她知曉。

  微風吹過枝條,枝條蕩起,滄瀛坐在樹下,長發落地,腿上放著古老的書籍,低頭認真,語正字圓讀書給煙柳聽。

  煙柳:“……”

  其實大可不必,她只想過來貓一覺。

  算了算了,就當催眠曲。

  扎根于地里的煙柳,根系舒暢,枝條茂盛,吸取天地靈氣精神力,散發出精神力,她的周圍,整個原始森林,都蕩在滿滿的精神力中。

  滄瀛聲音不急不緩,像小溪水,潺潺而流,令人心靜,動聽無比。

  就這樣從下午到晚上到夜里滄瀛都沒有睡。

  讀著讀著,他就凝望起了煙柳,一直望著,直至白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煙柳從樹幻化成人,伸了個懶腰,烈焰紅唇不在,精致妝容不在,只是幻化成人原來的樣。

  哪怕是如此,不化妝的臉比化妝的臉更好看,更精致,眼睛更顧盼生輝,流光溢彩。

  滄瀛不與她對視,在她幻化成人的那一瞬間就背對著了她。

  煙柳知道他古老,守舊,傳統,固執,且尊重他人,他背對著她,她理解,非常理解。

  “走了,回去,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呢。”煙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完,徑自越過他率先而走。

  滄瀛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赤著腳,穿著綠色的長裙,踩在枯葉上,如履平地,沒有任何枯葉枯枝能傷了她的腳。

  她的頭發很長,一直到腰際,綠色的頭發,更接近她本體的顏色。

  她走在森林里,把所有的樹都比下去,她是那棵最美的樹。

  煙柳沒心沒肺的在前面走著,在前面蹦著,一直離開森林,才穿上她的高跟鞋,帶滄瀛回皇宮。

  給他安排的住宿,還是100多年前他曾經住過的房子,房間里除了被子床單,日用品換了之外,一切擺設,包括床,都是100多年前的,沒有絲毫變化。

  煙柳跟他說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家用機器人,可以找皇宮里的侍女,侍從,交代完之后,她打著哈欠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辦公廳辦公了,我下面那些渣渣們,催我催的要死。”

  滄瀛眸子閃了閃,到嘴邊的“我去幫你”四個字沒說出來,就見她打著哈欠,轉過身,搖頭晃腦離開。

  房門被關上,煙柳眼中一片清明,小金龍崽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一如既往的好騙,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希望等會兒他過來幫她處理事情的時候,就像他堅信她曾經和他睡過,小青龍蛋是他的崽一樣。

  煙柳回辦公廳之前,泡了個澡,刷了個牙洗了個臉,容光煥發的去辦公廳了。

  偌大的辦公廳,肅穆莊嚴,偌大的辦公桌上,文件堆成山,還有一個盒子,盒子里還有一顆小青龍蛋。

  沒錯…100多年了,小青龍蛋還沒有孵化,要不是這一顆小青龍蛋自己會滾,自己會跑,自己會竄,煙柳就認為它是一顆死蛋。

  煙柳坐下,看文件是不可能看文件的,處理公務是不可能處理公務,她掏出棒棒糖,光腦板一拿,找了個八點檔,人族拍的三世同堂狗血劇,總共898集,她已經看到了528集。

  528集,已經從父輩講到了兒子,兒子輩已經結婚要生孫子了,下面的劇情就是孫子找兒媳婦亂七八糟的,反正是狗血接著狗血,狗血重復狗血。

  關于人族的這個八點檔的狗血劇,網上是罵聲一片,煙柳是看的津津有味兒,且是開著彈幕看。

  小青龍蛋從盒子里滾出來,在辦公桌上滾來滾去,發出聲響,煙柳像沒聽見似的,繼續看她的狗血劇。

  小青龍蛋不死心,滾得又大聲了,這一大聲,沒有引來煙柳的注意,引來了一只九條尾巴的大橘貓,跳在桌子上,用爪子抵住了小青龍蛋!

  小青龍蛋:“!!!!”

  這就很離譜,為什么要有貓爪子抵著它,一起玩不好嗎?

  就在小青龍蛋要奮起的時候,一直歪在那里看狗血劇的煙柳翻身而起坐直辦公桌前,拿著文件鋪開,揉了一把頭發,對著桌子上的一貓一蛋,警告道:“司木北,小蛋崽,現在你們倆就是我桌子上的裝飾品,誰動我弄死誰。”

  九條尾巴的大橘子司木北:“……”

  這就挺禿然的,要干啥?

  小青龍蛋:“……”

  誰家好人用一顆蛋做裝飾品?

  就在大橘子和小青龍蛋一臉懵逼的時候,聽見了敲門聲。

  大橘子和小青龍蛋立馬一個坐在桌子上,九條尾巴鋪開,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兩個前爪擋著肚子,一個滾在了大橘貓的爪子上。

  大橘貓小青龍蛋就變成了桌子上的裝飾品,金燦燦,青噓噓兩種不同顏色卻又詭異搞在一起的裝飾品。

  煙柳對著外面叫道:“直接進。”

  辦公廳的門被推開了。

  滄瀛換了一身玄袍,頭發里編織的珍珠都不見了,玉冠也不見了,只有一個簪子挽住發,他走進來,就看見偌大辦公廳內,煙柳的辦公桌上,堆了無數文件。

  她做在辦公桌前,手中拿著筆,面前放著光腦板,以及無數個投屏,抬眼望他,見到是他,眼睛閃過驚訝:“小金龍崽子,你怎么沒休息,來我這里干嘛?”

  過來看看你,到嘴邊變成了,“我在霜冰城休息了百年,無需休息,過來詢問你一聲,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忙,若是沒有,我回深海!”

  煙柳眼睛一亮,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有的,這桌子上的,都需要看,你幫我看一下。”

  滄瀛嘴角露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笑,一手負于背后,一手端于前,抬起腳步,走了過去,落坐在煙柳拍的座位上。

  離她很近,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青草香味鉆入他的鼻尖,撩撥他的心尖,讓他的心,又疼又麻,讓他的人,克制,隱忍,不敢說愛,不敢說心悅,不敢靠近她。

  煙柳提醒道:“這每一份文件,都有遞交過來上的人的通訊,你有什么不懂,你可以打通訊給他們,問他們。”

  “我到旁邊睡一會兒,你有什么不解,也可以叫我。”

  滄瀛頷首:“去吧!”

  煙柳瞬間笑顏如花,從座位上起身,來到窗戶邊,放出柳枝條,枝條落地成躺椅,她鞋子一蹬,往上一坐一躺,舒服啊。

  在辦公桌上做裝飾品的九條尾巴的大橘子:“……”

  他為什么要聽話的蹲在桌子上做裝飾品?

  小青龍蛋:“……”

  它為什么要立在貓爪子上做裝飾品?

  滄瀛在她躺下,就收回眼簾,坐姿挺拔,開始翻看桌上文件。

  煙柳躺下,沒有閉上眼,扒拉光腦,把拉黑了的泉澗加了回來,無聲的拍了一張滄瀛給她處理事的照片發過去。

  泉澗從昨天到現在都在暢想她家大祭司頭發養回來了,腦袋靈光了,會追妻了,回頭跟煙柳注冊結婚,她們深海人魚族從阿貝爾星系到銀河系都可以趾高氣昂一回。

  沒想到沒想到,煙柳發信息過來,大祭司的頭發又白了。

  泉澗望著自家大祭司頂著一頭白發,給煙柳處理公務,一把抓過符歡:“老公老公老公,你看你看,這是怎么回事兒?”

  符歡差點被他家的女王陛下抓摔跤,還好他底盤夠穩,穩穩當當站穩,定晴一看,“你家大祭司的頭發又白了?”

  泉澗重重的嗯了一聲:“對,又白了,怎么回事兒啊,昨天不還是黑的嗎?今天怎么白了?”

  “上回白是因為獵殺是他命定伴侶,他被獵殺捅了一刀頭發開始白,白了好長時間,才全白完,這回咋又白了?”

  符歡:“……”

  問他他問誰去?

  他只是小小的淺海人魚族祭司,哪里管得上深海大祭司?

  “哦!”泉澗說的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驚一乍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家大祭司追妻沒追到,氣的頭發白了。”

  “天哪,一定是這樣,不行,我家大祭司那么嚴肅,那么嘴笨,我得去助攻助攻,不然他要單身一輩子。”

  符歡眼明手快一拉,拉住了泉澗,提醒她:“我的女王陛下,你能不要添亂么,你看看你家大祭司在哪,在煙柳的辦公室。”

  “在她的辦公室,你去助攻啥,你就不怕適得其反?”

  一語驚醒夢中人,泉澗一拍大腿:“對哦,大祭司就在煙柳的辦公室,說明倆人正在培養感情,我去也不像話,我就不去了。”

  “哦,對了,我家那100多歲嫁不出去,娶不到老婆的老魚崽們淺海人魚族那邊要不要,那就趕緊打包走!”

  符歡呃了一下:“淺海人魚族的王子公主們愿意去愿意嫁,就是人魚王不愿意。”

  泉澗眼睛一瞪:“我的魚崽們長得個個俊,個個俏,他憑什么不愿意,是不是想打架?”

  符歡聞言,不慌不忙的解釋:“不是不是,是他一聽到公主王子們要做上門女婿,要久居深海,氣的不愿意。”

  泉澗聞言,怒目相視:“我的崽看上他的崽,讓他的崽做上門女婿,讓他的崽久居深海,是給他面子,他還不愿意了。”

  “老公,你就告訴他,告訴你們家的人魚王,他憑什么不愿意,他也敢不愿意,我就去阿貝爾星系,我淹死他!”

  符歡對自家女王陛下豎起大拇指:“好主意,對,淹死他,我這就過去跟他講,你消消火,消消火!”

  泉澗嗯哼的一聲,消火去。

  滄瀛處理好幾個文件,抬頭望向煙柳,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陽光照射在她身上,她整個人泛著綠瑩的光,像一顆安靜的植物。

  他來之前,碰見了宮廷里的侍女,知道他已經100年,36500天沒有好好睡過覺,好好玩過,好好休息過。

  他進入霜冰城之后,她就一直在處理地球的事宜,偶爾還回阿貝爾星系處理特羅亞帝國的事宜。

  特羅亞帝國前皇帝陛下皇后雷洛斯薄寂塵早已退位,給第一繼承人曦和和獵殺,他們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姜絲和阿伽雷斯出去游玩了,他們要比特羅亞帝國前陛下和皇后好些,他們每年都回來,無論去哪里玩,過年都回來。

  只有煙柳,只有她,兢兢業業,為地球蓬勃發展,盡心竭力,用盡心思,不知辛苦,不訴辛苦。

  辦公桌上的大擺件九尾大橘貓:“!!!!”

  好家伙,好家伙,逮到一個暗戀者。

  真沒看出來,深海人魚族大祭司是個悶騷,暗戀煙柳小寶貝!

  小青龍蛋:“……”

  憋死了憋死了,不能動,不能晃,這是逼它破殼的節奏?

  不破殼,不破殼,打死不破殼,它可以在河里再玩100年。

  反正沒事兒,哎,就是玩兒。

  煙柳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那叫一個沒心沒肺十幾天。

  她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啥文件都沒了,滄瀛也不在。

  但是…她的躺椅頭上蹲著一只九尾貓,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就跟她欠了他多少錢。

  煙柳掀了被子爬坐起來,望著大橘貓:“胖子,你這樣看著我什么意思?”

  九尾大橘貓一變,變成了頂著一頭金燦燦頭發的司木北,他比起100年前,不再年輕,有了皺紋,但是眼睛卻亮,像少年一樣亮:“跟你說了多少次,我胖不是胖,我是毛多。”

  煙柳賊敷衍的哦了一聲:“華夏有句古話說的好,10個大橘,9個胖,還有一個壓倒炕,你屬于哪個?”

  司木北哼了一聲:“我屬于毛多!”

  煙柳翻了個白眼給他,讓他自己體會。

  司木北毛多且皮厚,自己體會不了,坐在煙柳旁邊,用身體拱了拱她:“煙柳小寶貝,你知不知道你睡著的時候深海人魚族大祭司就跟個癡漢似的望著你?”

  煙柳嫌棄的拍了拍被他拱過的地方:“瞎扯蛋啥玩意兒,我和他是純潔的,比白開水還純潔。”

  司木北指著自己倆眼睛:“看著我的眼兒,說你倆純潔?”

  煙柳就看著他倆眼:“我和他真是純潔的!”

  司木北:“!!!!”

  她的眼神如此堅定,不應該啊!

  司木北反問:“你跟他純潔,他想跟你純潔嗎?”

  煙柳啪一下子打在司木北腦門上:“我說你個小貓咪,要是無聊要是想談戀愛,要是想生孩子,我去給你找幾個小母貓。”

  “你說,你是喜歡玄貓,貍花貓,玳瑁,獅子貓,還是喜歡貓中美女三花,只要你說,我都比你找來。”

  司木北立馬翻白眼:“切切切,老子獨身主義者,不找貓!”

  煙柳哦了一聲:“不找貓,狐貍找不,北極狐,紅狐,白狐、彩狐、赤狐、銀黑狐、蝙蝠耳狐、影狐、沙狐、藏狐,你喜歡哪個品種我給你找。”

  司木北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老子獨身主義者,不找狐貍,不找貓,謝謝!”

  煙柳回敬他:“老娘也是獨身主義者,不搞雄性,不搞雌性,只搞事業,只搞錢。”

  司木北被一懟,耷拉下耳朵,焉巴巴道:“哎呀,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深海人魚族大祭司,是個悶騷,你睡著的時候,他看你。”

  “他給你蓋被子的時候,還想摸你的臉來著,你這是睡十幾天,他除了上廁所喝水,不分晝夜的全在這里。”

  “看似處理文件,實則在看你,你睡這里,他坐在辦公桌前看你,那眼神啊,嘖嘖,也虧你睡著了,不然你都頂不住。”

  煙柳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頭發扎成高馬尾,高跟鞋一穿,理都沒理司木北抬腳就走。

  司木北對著她叫道:“煙柳小寶貝兒,你干嘛去啊?”

  煙柳回眸一笑,陰森森的說道:“我去青藏高原給你抓母藏狐去,你最近給我做鎮,愛你么么噠!”

  司木北:“!!!!”

  啥玩意兒母藏狐!

  他是喵,他是喵,他是喵,才不是什么狐貍,抓什么狐貍?

  還么么噠,么個屁!

  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

  司木北跑出去要阻止她。

  煙柳已經拉著手中握著小青龍蛋的滄瀛上了飛行器。

  司木北跑過來追飛行器,飛行器噌了一下上天,他抓了個空。

  煙柳把手伸出來對他擺了擺。

  司木北在下面氣得跳腳,怒吼:“小煙柳,你要是敢找一只狐貍回來,我就掀了你的窩,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煙柳伸出來的手,對他豎起了中指。

  司木北:“!!!!”

  這日子沒法過了,可憐的小貓咪要離家出走。

  算了,不能離家出走,離開地球,獸人族的狐貍/貓會抓他回家配種生崽子的。

  為了不生狐貍和貓的雜交崽子,就這樣過吧,挺好挺好。

  飛行器離開主城,滄瀛舉起小青龍蛋:“它為什么還沒有破殼?”

  心悅于她,不敢告知于她,她的名字仿佛也變成了禁忌,不似從前一般叫的暢快。

  飛行器自動駕駛模式已啟動,煙柳側過身子,笑著回答:“懶!”

  她的笑容很美,明媚皓齒,張揚自信,迷人眼,亂人心魄。

  滄瀛望著她的笑容,心跳加快,抑制不住的加快,手背上竄出鱗片,他連忙撇開眼睛,放下手:“你給了它不少精神力吃吧?”

  煙柳看到他手被竄出的鱗片,也看見他放下手,用另外一只手覆蓋,但是覆蓋在竄出鱗片上的那個手也竄出了鱗片,兩只手背乃至手臂都竄上金色鱗片。

  滄瀛見煙柳望他,臉色一白,心慌,拉寬大的衣袖去遮蓋:“抱歉,抱歉…”

  煙柳眉頭一皺,伣過的身體向他那里一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著一張臉:“小金龍崽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100多年了,你身體怎么還沒好,怎么老往外竄鱗片?”

  滄瀛呼吸驟然淺薄,因為煙柳的碰觸,不光手上,手臂上,脖子上,臉上,都竄上了金色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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