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書回到大宅。
他停了車子,就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小別墅,推開主臥室的門......里頭,趙靜婉正在收拾房間,她平常的時候很溫婉,不管家事還是外面都很得體。
沈辭書掩上臥室門。
趙靜婉看他神情不對,手里還拿了披肩呢,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她問他:“沈辭書你兩天沒回來,你不管兒子的死活......你是不是一回來就準備發瘋?”
她總歸是虛張聲勢的。
沈辭書打掉她手里的東西,一個耳光就把她扇到床上去。
趙靜婉趴在床上,半天沒法起身。
耳邊嗡嗡,耳鳴了。
一份文件扔在她身邊,耳畔是沈辭書陰鷙的聲音,“看看這個!看看你做的好事兒!都說虎毒不食子,但是趙靜婉你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對沈曦痛下狠手,你把自己的兒子推倒,就是為了抽喬津帆的血......就是為了讓孟煙跟我決裂,是不是?”
趙靜婉伏在被子里,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聲音:“沈辭書你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大逆不道明明是你心懷不軌,怎么你反而指責起我來呢?你關心兒子?那你怎么總不回家呀?他都傷成那樣兒了你都不回家,反而空口白牙地誣陷我!”
沈辭書怒不可遏。
鐵證如山,但趙靜婉竟然不承認。
沈辭書揪住她的頭發,又要扇一個耳光——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房門被踹開了。
進來的是沈老和沈自山夫妻,沈老看著嫡孫跟媳婦兒扭打在一起的樣子,他一臉鐵青:“成什么樣子!辭書你在外面不如意就回家打老婆出氣了?你現在混得這么差了?”
沈辭書沒松開手,
他將那份文件,遞給沈老看:“這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沈曦是被人推搡所傷......報告是趙靜婉拿到的,但是她卻不開口,這難道不證明就是她推的嗎?她這是得了失心瘋了!”
“得失心瘋的人,是你!”
沈老一個耳光,扇得沈辭書腦子嗡嗡。
沈老那一雙蒼老的眼,滿是精明和涼薄:“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打過你了,但是我看你還是沒有清醒!沈辭書我再說一遍,你不把家庭處理好,身邊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是你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不能怪靜婉!”
沈辭書發呆......
這時,臥室門口傳來沈曦的聲音:“是媽媽推的我!是媽媽推的我!”
沈自山夫妻驚訝。
但是沈老卻無比鎮定,就像是早就知情一般......
沈辭書忘了呼吸。他問道:“老爺子是知情默認,還是猜到的?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非要去抽津帆的血?”
燈下,沈老面色近乎冷酷。
他叫來傭人,將小沈曦帶走,他又望著狼狽的趙靜婉,冷笑著對沈辭書說:“你告訴我能怎么辦?人已經傷著了,我這個大家長是能報警把孫媳婦抓起來,還是把這事兒捅出來,讓你們夫妻不和?她糊涂一次,難道我就要把你們的家給拆散了......辭書,不管是為了沈家還是你的前途,這口氣你必須咽下去!也是給你自己長個記性!你更要知道......孰輕孰重的道理!”
“沈家、前途?”
“孰輕孰重?”
......’
沈辭書笑了,
他笑著流淚了......
他摔掉四周所有的東西,就像是多年前一樣,他指著沈老嘴角不住顫動,他質問自己曾經最尊敬的親人:“四年了,還不夠嗎?已經四年了爺爺......你就不能放過我、你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嗎?”
沈老面無表情:“是你的癡心妄想,害了她!”
沈辭書笑得瘋狂:“我癡心妄想?喜歡一個有錯嗎?我只不過是喜歡了一個人,我只不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我只是仰慕她心疼她......你容不下你趕走她,你逼著我娶了我不喜歡的女人,有時候我跟她同房之前我都要吃藥,不然的話我對著她實在提不起興趣。”
“辭書你在說什么!”
沈夫人淚流滿面。
多年前的事情,他們都知情,但那都是辭書心里隱秘的想法,他從不宣之于口,但是現在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他是瘋了呀!
沈辭書望著母親的目光,微微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