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做的夢里,又黑又深的巷子,一個看不見臉的黑衣人抱著穆穆跑在前面,而她驚慌失措追在后面,終于,前方無路,黑影緩緩回頭,漆黑的世界,一絲光亮落入,她看清了黑衣人的臉,有點神似藍婉月。
女人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怨恨,玫瑰色唇張合,一字一頓:
“沈襄,我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也休想活著。”
藍婉月憤怒地把穆穆砸到了地上。
哇……清脆響亮的哭聲,撕裂沈襄心臟,她顫抖尖叫:
“穆穆。”
然后,她渾身無力跪著爬了過去,抱起地上的穆穆,伸手一摸,指尖全是黏稠鮮紅的血。
沈襄醒來,滿身都是冷汗,驚覺是一場夢,沈襄慢慢平穩了呼吸,夢里的情景是那樣清晰,藍婉月砸了穆穆。
沈襄起床,走到窗口,望著窗外遙遠星空的零碎星子,心臟仍在微微顫抖著。
翁翁翁——
手機鈴劃破沉寂,她轉身從床角落里找到手機,低頭一看,手機上跳躍著‘盛又庭’。
這么晚了,他找她干嘛?
“喂。”
聽到沈襄的聲音,對面的盛又庭發出模糊的字音:
“襄……襄襄,來接我。”
顯而易見,男人喝醉了,還醉得不清。
“又庭,你還是跟白棱打電話吧,畢竟,你們才是一對。”
沈襄不想當第三者,更不想破壞盛又庭的幸福。
她剛說完,只聽盛又庭舌頭都捋不直的聲音:
“拜拜了,那女人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我。”
她生產那天,薄南辭找南山醫院,盛又庭對薄南辭說的話,她在病房里聽見了,白棱是薄南辭找來纏著盛又庭的,其目的,只為破壞她與盛又庭,可她與盛又庭明明就什么也沒有。
沈襄覺得,即便是這樣,但白棱已經與盛又庭發生了關系,且她又懷了盛又庭的孩子,盛又庭就得對白棱負責。
“你他媽什么意思?”
顯然,這句話盛又庭并不是對沈襄說的。
沈襄在電話里喊了兩聲,也沒聽見盛又庭的回答,接下來,是爭鬧不休,甚至拳頭砸響的聲音,沈襄急了:
“又庭,發生了什么事?”
匡當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沈襄耳朵里響斥一片。
在沈襄焦急的呼喊聲中,好半天,盛又庭的喃喃回了句:
“襄襄,我頭流血了,得去醫院,先這樣。”
不待他掛電話,沈襄趕緊問:
“地址給我,我馬上過來找你。”
電話掛了,沈襄立刻找到盛又庭微信,發過去一個問號,在她焦急的等待中,盛又庭才磨磨蹭蹭發了個定位過來。
沈襄把車開去‘富麗堂皇’時,大廳里啤酒瓶玻璃碎渣滿地都是,椅子凳子掀翻了,抬眼,沈襄就看到墻角被幾個流氓揍的男人正是盛又庭,她立刻沖過去:
“住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到。”
幾個流氓停了手,轉頭瞟了眼沈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欠了我們錢,你還?”
“多少?”
沈襄問。
“兩個億。”
聽了流氓的話,沈襄到抽了口涼氣:
“信不信我告你們敲詐?”
盛又庭怎么可能欠流氓錢?
“告啊!”流氓撇嘴,流里流氣的目光打量著沈襄:
“我們正巴不得,警察叔叔來幫我們解決這事,我們也好交差。”
看得出來,這幫流氓應該是受雇于人,所以,講話才會這么囂張。
“盛又庭,是真的嗎?”沈襄把盛又庭從墻角抓了過來,冷聲問。
盛又庭擦著鼻子上的血,眼皮懶懶抬起,迷離的目光在落入沈襄秀美的臉蛋時,他微微點了點頭:
“最近賭輸了,股市行情也不好,都是賠。”
“行。”
沈襄咬牙,她對流氓道:
“給個期限,湊夠了聯系。”
見有人為盛又庭還債,流氓眼睛里露出笑意:
“一個星期,還不上,老子抓你去鳳江九天坐臺。”離開前,流氓頭不忘在盛又庭身上揣了一腳:
“小子艷福真不淺,居然找了這么個傻娘們兒。”
能為男人還債的,可不就是傻娘們兒嘛!
流氓走了,服務生清掃地面碎渣,把掀翻的椅凳重新歸位。
沈襄對服務生說著“對不起”,她伸手把盛又庭扶到沙發上,拿紙巾為他擦去臉上的血,盛又庭傷勢不算很重,但也絕不輕。
沈襄要把盛又庭送醫院,盛又庭拒絕。
見他坐著不動,沈襄只好隨他。
沈襄:
“你不好好做生意,學人家炒什么股?”
盛又庭沒回答,自顧點了支煙,白煙裊裊,籠罩了他深邃帶了點郁色的臉。
見他不理自己,沈襄繼續又說:
“白棱懷孕了,不論你們是如何開始的,這個時候,你都應該陪在她身邊。”
盛又庭似乎特別煩躁,他掐斷了煙蒂,火氣有點大:
“少給老子提那女人。”
話吼出來,盛又庭又有點后悔,他連忙向沈襄道歉:
“對不起……襄襄,她根本就沒懷孕,都是騙我的。”
好似想到了什么,盛又庭輕呵了聲,極度諷刺道:
“我tm就是一傻逼。”
說著,盛又庭還狠狠煽了自己一耳光,要不是白棱那婊子,他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沈襄正要開口勸盛又庭,就看到有對男女走了進來,女的是妝容精致的白棱,男的雖然西裝筆挺,看起來有把歲數了,男人勾著她的腰,不知道附在她耳邊說了什么,白棱呵呵輕笑著,說了句“討厭“就黏到了男人身上。
盛又庭在看到白棱那一刻,神色微微一頓,香煙從指尖滑落,赤紅的眼睛里戾色流轉,忽地,他就要起身朝白棱走去,沈襄及時伸手攔住了他,等白棱與男人進入了電梯,不見人影,沈襄才松開他,勸道:
“隨她去吧!”
如果到現在,沈襄還不明白盛又庭與白棱之間發生了什么,那她就是智障了。
不用說,白棱在盛又庭落魄后劈腿,當初死乞白臉要纏著男人,說什么都要嫁給盛又庭,如今,來了個大逆轉,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沈襄也不怪盛又庭生氣發瘋了。
“愛她就應該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愛她?”
沈襄冷哼。
“就她也配?”
薄南馨與史蒂芬今晚在‘富麗堂皇’消費,薄南馨下樓買單,一眼就瞥到了沙發上親密說話的倆人,她拿起手機對準沈襄與盛又庭就拍了照圖片,編輯幾字:
我家嫂子男閨蜜,真溫馨。
圖片配上文字發送朋友圈,她還特別提醒了薄南辭看。
此時,薄南辭正坐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里加班,見有人艾特自己,他拿手機點入微信界面,找到艾特他的人,薄南馨寫的文字被他忽略,他的注意力全落在了那張圖片上,燈光有些暗,沈襄的側臉卻該死的美,她正握著盛又庭的手,兩人面貼面不知道在交流著什么。
薄南辭眸色倏地冰冷,指尖摁下沈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后才接起。
沈襄:
“有事?”
薄南辭不知道說什么,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白姨說,穆穆嗓子都哭啞了,你要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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