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聽到華爾先生的新曲。
她不走！
不容易見到華爾先生本人，怎么能離開呢？
顧雨晴愣住，她從沒想過，她的小師妹會有一天如此的崩潰，完全不顧及形象的死纏爛打。
她嚴厲的說道：“慕生，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下不來臺階，馬上跟我離開，立刻！”
喬慕生被偶像犀利的言辭打擊得遍體鱗傷，委屈的看著她：“師姐，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歡華爾先生，為什么你也不站在我這邊？”
陸斯年漠然的說：“被你喜歡，真是一件令人惡心的事。”
喬慕生眸底布滿了哀傷：“我從十八歲就開始聽你的音樂，收藏你所有的專輯，默默的喜歡，你怎么能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陸斯年不以為然的冷聲問道：“誰規定，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
喬慕生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終看向一旁面色淡然的顧北笙：“可你為什么要喜歡她？她也只是你的粉絲而已。”
顧北笙微愣。
喬慕生竟然誤會二哥喜歡她？
她是被打擊到直接瘋了嗎？
陸斯年也忽然意識到，喬慕生口中的喜歡是什么感情。
他只覺得被這樣的女孩喜歡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厭惡。
索性承認她所認為的喜歡：“因為她是顧北笙。”
喬慕生這下徹底懵了。
這句話，如同一個狠狠的巴掌扇在臉上，疼得她耳鳴，腦子里嗡嗡作響。
她蹙緊了眉頭，怒指著顧北笙：“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她若不是，難道你是？”陸斯年反問。
“她和傅西洲不清不楚，你看她嘴角紅腫的地方，就是被傅西洲咬的。”
聞言，顧雨晴和陸斯年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顧北笙。
顧雨晴有些震撼，至少，他以為傅西洲不會對某個女人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陸斯年眸色深了幾分。
他進門時就看到她嘴角的傷口了，以為是不小心磕碰到的，沒想到是二哥咬的。
看樣子，這一口還挺狠。
她疼嗎？
喬慕生還在控訴著：“她還和陸靳琛不清不楚的，現在，還在你的琴室彈奏鋼琴，故意勾引你，華爾先生，你能寫出那么通透的曲子，難道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嗎？她根本就是在養魚。”
陸斯年雖然聽小三說過，大哥對顧北笙有所改觀，但他相信大哥的為人，倒不至于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如劍的長眉微微一挑：“那也要她有本事建得起魚塘。”
喬慕生：“？？？”
她驚呆了，氣得胸口發疼。
完全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是出自華爾先生之口。
他這是甘愿被顧北笙渣。
怎么可以這樣？
她憤怒的看向顧北笙。
顧北笙雙手環胸，冷靜的看著她，居高臨下的目光，就仿佛她是一條得了狂犬病的瘋狗。
那不屑的眼神，徹底讓她無地自容。
顧北笙明明一早就認識華爾先生，還知道華爾先生傾心于她，卻告訴自己說沒見過。
她到底是低調，還是怕別人搶走華爾先生？
可是，華爾先生怎么能喜歡上這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呢？
華爾先生應該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男人才對。
“你……”
“雨晴姐，我不愿意再看到這個女人，五分鐘內，她還在我的視線內……”
說著，他頓了一秒，轉而，眼底散發出嗜血的冷意，一字一句：“我會讓她徹底消失在濱城。”
他會跟喬慕生多說兩句，完全是看在顧雨晴的面子上。
但是，給的情面也要講究分寸。
聞言，喬慕生雙膝微微一軟。
這一刻，她沒感覺他是在恐嚇她，而是在陳述一件極其正常的事。
剛才在知道陸靳琛不是華爾先生時，她依舊滿懷期待的認為華爾先生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人。
即便他不是這樣的性格，也會是陸靳琛那樣如清風霧月讓人覺得美好的存在。
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這么狠。
這一波又一波的打臉，讓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節節敗退。
如果不是師姐扶著她，只怕早就跪倒在地上。
顧雨晴皺眉點頭：“好，我這就帶她走。”
說著就帶著喬慕生往外走。
轉身之際，就看到陸靳琛偉岸的立在琴室的門口。
他身上冷冽如同地獄修羅的氣場讓兩人頓住腳步。
此刻，陸靳琛的眼眸呈現一種深色，蘊藏著冰冷如雪的寒涼，輪廓布滿一層死氣，沒有絲毫溫度。
看喬慕生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正一點一點凌遲著她的血骨。
她忍不住發顫：“陸、陸先生……”
她無法想象，剛才還能和她溫和交談的男人，如今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也是因為顧北笙嗎？
她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顧北笙與陸斯年也看了過來。
陸斯年鮮少見到神色如此狠戾冷漠的大哥，有些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又覺得很困惑。
莫名想到了小三說過的話，眸色深了幾分。
顧北笙呼吸微緊，上一次見到哥哥這個神色時，是宋明月作死。
“剛才，是你說，笙笙與我不清不楚？”
他低沉的嗓音，從喉結溢出，每一個字都裹了寒冰。
喬慕生臉色蒼白，先是華爾先生的狠，再是陸靳琛的冷，她真的被嚇到了。
有些結巴的回答：“我……可能是我誤會了……”
“言語可以殺死別人，也能毀了自己。”
顧雨晴的心咯噔了一下，雖然這一次確實是小師妹錯得離譜。
可是，她曾經答應過慕生的死去的爸媽，要好好照顧她。
她不知道顧北笙與陸靳琛究竟是什么關系，竟然讓他對慕生有了殺意。
連忙將喬慕生護在身后，誠懇的說：“靳琛，我替慕生過激且不實的言論向你和斯年還有顧小姐道歉，我會好好管教慕生，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給她一條生路吧。”
此刻的喬慕生，早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跋扈和優越，瑟瑟發抖的躲在顧雨晴的身后。
陸靳琛看著她，眸色冷沉，冷聲道：“管住你的師妹，今后，不準她踏入天籟大廈半步。”
“我會的。”
說完，幾乎是拖著膝蓋發軟的喬慕生離去。
顧北笙看著顧雨晴的背影，微微皺眉。
她總覺得，喬慕生會拖累了顧雨晴。
“笙妹，你是在什么時候看過曲譜？”
忽然間，陸斯年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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