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車上等了許久,都沒下車,只覺得后背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怎么辦……
他該怎么回復傅爺?
還記得之前接到傅爺的電話,那語氣,都不太友好。
在傅爺身邊做事,他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一咬牙,還是下了車,快步走進門。
葉管家看到他,笑著招呼:“回來了。”
時青點點頭,隨后問:“葉伯,傅爺呢?”
“在房間里陪著小洲少爺。”
“好的。”
時青上樓后,來到臥室門口,正要敲門,門開了。
傅西洲步伐很輕巧,從里面走出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前方書房的方向,隨后掠過他,走在他前面。
時青明白了過來。
小少爺這是睡著了,不好在這里打擾他。
他連忙跟了上去。
傅西洲到了書房后,阿獒頓時飛奔而來,高興得搖尾巴,仰著頭,藍色如琥珀的眼睛里滿是歡喜。
傅西洲摸了一下它的腦袋。
阿獒開心得躺在地上打滾。
傅西洲帶著他來到書桌后坐下,這才抬眸看他:“說吧。”
時青咽了咽喉嚨,想起上次傅爺讓阿獒吃他的肉肉,瑟瑟發抖的繞過它來到書桌前。
他不敢直接說,想了想,笑了起來:“傅爺,我發現,夫人很喜歡小少爺。”
傅西洲挑眉,眸色深沉:“哦?”
語調微揚,有幾分難得的親和力。
但時青卻感覺非常的危險。
想到自己在車上多了嘴,夫人可能會在傅爺面前問起張怡。
他不如先全盤托出,恭敬的說:“夫人想為小少爺治療自閉癥,問起小少爺的過往,我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下張怡的事,夫人很生氣,也很心疼小少爺。”
傅西洲沒有出聲,正把玩著阿獒的狼頭。
時青見此,繼續說下去:“她說,小少爺以前確實受了很多委屈,現在總算是好起來了,今后小少爺有她和你共同撫養,就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了,小少爺也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有個溫暖的家。”
傅西洲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他,神色逐漸深邃,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頓時從骨子里散發。
時青:“……”
完了。
他是不是多嘴了?
“溫暖的家……”傅西洲呢喃著重復這一句話,嗓音透著幾分耐人尋味,而后壓低了聲線又問:“當真是她說的?”
時青幾乎沒有猶豫,連忙點頭:“是的,夫人當時的表情很凝重,也很認真。”
他能不結巴的撒謊,完全是因為夫人點了頭,說了一個“嗯”字。
他就當,這些話都是她說的。
傅西洲收回了把玩阿獒腦袋的手,眸光沒有之前的壓迫。
見此,時青才松了一口氣。
傅爺相信了,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溫軟,這代表,他的情緒好很多。
總算是過了這一關。
傅西洲看向他,問到了重點:“她去哪兒了?”
時青可不敢直接說她去見陸先生了,出聲回答道:“夫人去了天籟大廈。”
“天籟大廈?”
時青面不改色心不跳:“是的。”
傅西洲在記憶中尋找有關天籟大廈的資料。
那是一棟寫字樓。
重點在于,那是陸靳琛的產業。
時青見他眸色深沉,就知道他在思考問題了,他心中駭然,傅爺該不會想到陸先生吧。
此刻,他如同站在針尖兒上。
仿佛是一個犯人,正等待著劊子手將他凌遲了。
他看了一眼阿獒,連忙補充道:“傅爺,夫人不讓我跟著,她讓我回來陪著你,擔心你的身體,還說,如果你有什么不適,讓我第一時間告訴她。”
當然,他沒說夫人實則是關心小少爺。
能賣乖,絕不賣蠢!
傅西洲看他一副討好的狗腿模樣,眸色深了幾分:“時青,你今天有些反常,話也很多。”
時青:“!!!”
他驚了一下,連忙搖頭:“怎么會,我只是想到夫人那么關心你,很開心。”
“是么?”
“嗯嗯嗯。”時青點頭如搗蒜,生怕他不信。
傅西洲收回目光,拿起進門時隨手扔在書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時青頓時汗流浹背。
他感覺,自己離當場去世就差傅爺的一個眼神兒了。
不久后,電話通了。
傅西洲嗓音溫和了許多:“斯年。”
聞言,時青總算是放輕松了。
還好,是打給陸家二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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