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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奴隸。
這么劇烈的寒冬之中,他們衣不蔽體,一個個明顯是處于饑餓狀態。
哪怕這些人原本身體都應該是很壯碩的,此刻也顯然有氣無力。
安吉爾看到蕭凌天臉色不好,連忙跪下:“主人,是我的錯。”
“我沒有安排好,讓這些低賤的奴隸打擾了大人的興致。”
蕭凌天擺擺手,站了起來。
他走到門口,披著熊皮大衣,看著外面的奴隸們。
那些奴隸看到這么一個人走出來,當即低頭,不敢抬頭看。
安吉爾連忙跑出來,彎著腰站在蕭凌天身邊。
蕭凌天慢慢走下去,走入人群。
人群頓時驚慌無比的往后退。
安吉爾低喝一聲:“都站好。”
那些奴隸當即不敢動了。
蕭凌天走到人群中,在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身前蹲了下來。
小女孩驚恐的拉著身邊一個女人的手,仿佛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鳥。
那個女人看到蕭凌天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蹲下,當即嚇的差點昏過去。
可這個時候,她連忙甩開女兒的手,強忍痛苦往后走去。
小女孩驚恐無比,回頭就要喊媽媽。
那女人驚叫一聲:“不要,聽主人的話。”
小女孩只有三四歲,可卻被這一句話,立刻嚇的不敢出聲。
她站在原地,驚恐的看著蕭凌天。
在這個世界上,奴隸們最怕的,是主人。
蕭凌天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女孩身上,只有簡單的不知道什么破爛勉強縫合起來的衣服。
可這樣的衣服,根本無法抵抗這冰寒的世界。
她的腳丫烏黑,凍傷很嚴重,光著腳,腳上套著幾塊木頭和破布片。
蕭凌天反手抓住熊皮大衣,把小女孩包裹起來。
小女孩一動不敢動,哆嗦著閉上了眼睛。
蕭凌天抬手把小女孩抱起來,往回走去。
走到門口的臺階上,看著旁邊的安吉爾。
“去,購買足夠御寒的衣服。”
“糧食立刻調配過來。”
“若是今年冬天,有任何一個人凍傷,吃不飽,我要你就沒用了。”
安吉爾傻眼了。
這……眼前的狀態,不就應該是奴隸們的狀態嗎?
雖然來年要用到他們,可一天給一頓飯也就沒問題了。
但是……
這是主人的命令!
安吉爾立刻答應:“今天中午之前,我保證,所有人都穿到暖和,有充足的食物,一天兩頓飽飯。”
蕭凌天抱著女孩來到火塘邊。
女孩在溫暖的熊皮大衣內,小臉開始變的紅潤。
蕭凌天抓起一塊肉,想了想,放下,看著身邊一個侍女。
“把粥拿過來。”
侍女不敢有任何表情,只管去匆忙把粥拿過來。
蕭凌天接過粥,喂給小女孩。
小女孩不敢吃,可那食物的香氣,卻讓她沒辦法忍住。
她小心的張開干裂的嘴唇,看著蕭凌天,卻突然心里感覺到溫暖起來。
一口粥,小女孩的心都醉了。
那是真正的粥,不是爛草根和腐爛的糧食煮的粥。
小女孩突然哭了。
蕭凌天輕輕拍拍小女孩,把一碗粥喂下去。
“去,給她洗個澡,找到合適的衣服。”
“她的家人,帶過來。”
侍女連忙抱著女孩去了。
女孩的家人不到一分鐘,就跪在了蕭凌天面前。
他們瑟瑟發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蕭凌天看著他們,淡然說道:“我身邊缺少幾個人用。”
“你,會做什么?”
沒人抬頭,因為沒人敢看蕭凌天。
蕭凌天從火堆旁拿起一根拇指粗細的長條木棍,把那個老人的肩膀點了一下。
老人連忙抬起頭,驚恐的看著蕭凌天。
安吉爾此刻壓低聲音喝道:“還不回答主人的話。”
老人連忙說道:“我會干活……我能干活,我還能干活……我什么都可以干……”
蕭凌天無奈,這老人驚恐之下,根本說不出話。
他隨口說道:“給我看門。”
“還有你。”
蕭凌天把那個男人的肩膀用棍子拍了拍。
男人連忙拼命點頭。
至于那個女人,蕭凌天淡然說道:“你來給我洗衣服。”
女人連忙拼命點頭。
蕭凌天說著,隨手用棍子把面前的粥敲一敲:“每個人一碗粥,一塊肉。”
“吃完了,就去干活。”
這一家人愣了。
一碗粥,一塊肉?
這可都是只有主人才能享用的東西。
可看著侍女把粥和肉放到他們面前,所有人都不敢動。
那個男人此刻突然咬牙:“吃吧,吃完這一頓,就算死,也值了。”
蕭凌天不去管,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幾口吃完肉,喝了粥,男人立刻和老人一起,去站在門口。
女人被侍女帶走。
蕭凌天有點不舒服。
終究蕭凌天來的世界,物質極大豐富。
莫說這樣的狀態,就算是那個地方的人偶爾吃不飽,乞丐餓死了,那都是要問責當地官員的。
看到蕭凌天回去的臉色,安吉爾十分奇怪。
這個主人,似乎太過仁慈了。
不過……
主人仁慈,那他就必須仁慈。
那么,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
石頭站在門口,沒一會就凍的渾身發抖。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覺幸福無比。
因為就在他的背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是燃燒著火塘的大廳。
火塘的溫暖,可以讓他的后背很暖和。
這已經是他二十多年來呆過最暖的地方了。
他摸摸肚子,剛才他喝了一碗粥。
一碗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香甜的粥。
還有一塊肉,一塊香的讓他以為到了天堂的肉。
他感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他看一眼身邊的老父親,他的老父親卻一臉惶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安吉爾從里面走出來。
“給他們……嗯,先讓他們去洗澡。”
“然后給他們換衣服。”
可他一句話之下,那兩個人當即嚇的跪在地上,拼命磕頭,腦袋都磕的鮮血淋漓。
“求您了,大人,求您了,我們還能干活。”
“我們還有用。”
“您饒了我的兒子,我去洗澡,我去洗澡……”
安吉爾哭笑不得,不過他立刻回過神來。
洗澡,在這樣的冬天,對奴隸來說,是一道刑法。
有很多奴隸的主人,喜歡在冬天讓奴隸“洗澡。”
被“洗澡”的奴隸,沒有人能活下來。
蕭凌天在房里聽到外面的聲音,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