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秘書幾乎帶著哭腔，看著里面大佬說道。
而那大佬看到出現在周平安身邊的周爸，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換上一張笑臉。
他沖那秘書揮了揮手，然后笑著對周爸說道。
“老周，什么風把你吹到我這啦？”
這話問的，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涂。
而讓周平安詫異的是，周爸一見到這家伙，居然也沒了剛上來時候的銳氣。
反而是換上了一張笑臉回道。
“嗨！陳總，這不是年前沒能親自給您拜年嗎？年后就過來看看。”
“誒，用不著這么客氣，過來坐。”
那人笑著招呼周家父子說道，老爸轉身往大班臺方向走去。
周平安只能滿嘴苦澀的跟了過去，他也明白老爸難處。
沒辦法，誰讓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呢。
借著機會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這辦公室占地面積極大，足足有上百平，最里邊應該有個休息間。
外面是一面書柜，書柜前是大班臺。
大班臺前面是一個會客區，有一套回字型的沙發。
靠大門這邊，還有一套茶海。
陳總招呼他們到會客區坐下，周平安這才發現。
這沙發很有意思，靠墊居然還是梅東的頭像。
再仔細一瞧，這屋子里還有不少和梅東有關的小擺件。
甚至大板臺后面的書柜玻璃門后面，還能看到一件梅東的簽名球衣。
大板臺上，還擺放著陳總穿著潘帕斯球衣，踩著足球的一張照片。
真看不出來，這大腹便便的陳總，竟然還是個鐵桿球迷。
這下周平安也算明白，酒店大堂里那些梅東的畫像是怎么回事兒了。
“對了，喝點什么？小李，給周總沏杯茶過來。”
陳老板笑瞇瞇的招呼他們爺倆到，說話間還上下打量著周平安。
而與此同時，周平安也在打量著他。
這家伙身材中等，額頭微禿，挺著將軍肚，一副成功人士的造型。
不過最讓周平安詫異的是，這家伙看著居然非常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陳總，我也不兜圈子了，這次過來找您，還是因為咱們那那些工程款的事…”
秘書給他們送來兩杯茶，但他們爺倆可不是為了過來喝茶的。
周平安給了老爸一個眼神，老爸也鼓足了勇氣對著陳總說道。
而那陳總一聽這話，立刻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哎！周總我知道你日子難過，可我也一樣不好過啊……”
“現在外面欠我的錢，最少都有一個小目標了。”
“不瞞你說，這個春節我都沒回家，一直就在外面討債…”
他們爺倆才一開口，這陳總就開始哭窮。
甚至聽他的說法，他過的簡直比周家還要慘。
只把周平安他們爺倆都聽得瞠目結舌，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可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又被人咣當一下推開了。
陳總滿臉不悅，可抬頭一看，立刻又換上了一張笑臉。
“爸，你怎么來啦？”
周平安父子也扭頭一看，原來進來的是個頭發全白的老頭。
這老頭走路虎虎生風，身板非常的硬朗。
“再有三天，就是我八十大壽了，可你把我的生日宴籌劃成這樣，我能不來嗎？”
“你看看這策劃案，這都什么玩意啊？”
“我說找幾個外國球星撐撐場面，可你給我找的什么鬼？”
“幾個海參國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給你的海參品牌打廣告……”
老頭子聲音洪亮，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八十歲。
而周家父子也從這老頭的嘴里聽出了一些端倪。
好家伙，剛剛還跟我們哭窮沒錢，還特么春節都是在外面要債過的。
可轉頭就給你老爹籌備八十大壽，居然還請了幾個海參國腳？
就算大家都知道國腳臭，但請他們過來，出場費怎么也得個五萬八萬的吧？
而且聽老爺子這意思，你還涉足了海參生意？
就這，你還跟我們哭窮說沒錢？
我信你個鬼，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而這會兒的陳總卻一點都不嫌尷尬，反而還笑著起身迎到他老爹身前。
“怎么？老爸，你對這個策劃不滿意？”
“這樣，我給策劃公司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咱們當面和他們一起商量。”
他這樣一說，那白頭發老頭才點了點頭，然后到遠處的茶海旁邊坐下。
而這會兒的陳總，則好像沒看到他爺倆一樣，直接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他們爺倆一下就變成了透明人，這讓周爸感覺非常不自在。
聰明人這會兒早都起身告辭了，人家雖然沒明說，但已經用行動在趕客了。
老爸剛想起身和陳總告辭，但卻被周平安一把按住。
他給了老爸一個眼色，示意他穩住。
咱們是來干嘛的？是來要錢的，這么容易就被打發了，那還要個屁？
老東西，這是跟我們玩心理戰術呢？
那好，就看誰能耗的過誰。
他給了老爸一個眼色，然后往沙發上一靠，爺倆就這么在辦公室里坐了下來。
那陳總打了二十多分鐘電話，可他們爺倆卻一直沒走的意思。
直到后面大門又傳來一陣響動，竟然是策劃公司的人來了。
“陳總您找我？”
“嗯，小張，你們那個策劃案，老爺子還是有點不滿意，咱們在商量一下。”
“好的。”
那人的聲音，周平安聽著有點熟悉，他扭頭往那人看了一眼。
那人剛好也看到了他，兩人同時一愣。
“咦！你怎么在這？”
那人竟然是張曙光，自從上次被他抽了兩個耳光之后，他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周平安冷笑著看著張曙光說道。
“你們認識？”
陳總看到他們居然認識，也是滿臉驚詫的問道。
張曙光點點頭：“嗯，陳叔這是我一個高中同學，對了，他們這是…”
然后又在陳總的耳邊低聲耳語了起來，那陳總一邊聽，目光也一邊在周平安身上不斷打轉。
“那個方案是你策劃的啊？你給我找的什么人啊？”
“這方案，做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倆人還沒嘀咕完，突然陳家的老爺子就殺了出來。
老頭子火氣很大，一上來對著張曙光就是一頓噴……
張曙光也是滿臉委屈：“爺爺，給您請了幾個國腳，您還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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