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真正的大道
姜長生在天頂峰的講道持續了千載，從低境界講道到大羅，令所有聽道者都受益匪淺，低境界者對大羅有了更清晰的判斷與認知，高境界者也重新鞏固了自己的仙道理解。
強若仙道三圣，也感悟頗深，這讓他們對道祖更加敬畏，同時深感自身道行的渺小。
待講道結束，姜長生并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開始為聽道者們解惑，大羅們開始一一詢問，提出自己的困惑。
“道祖，大羅神相可有天定之數？”
“天道在變強，大羅神相的數量自然會一直增多。”
“道祖，先修行其他道統之法，再修行仙道好，還是專修仙道更好？”
“眾生有眾生緣，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所有生靈都能選擇，莫以結果去判斷過去，萬法皆通最終的根本皆是參悟大道規則。”
大部分提問都很簡單，與具體的修行無關，但有些話由道祖說出來，更能讓聽道者下定決心。
七日之后。
姜長生打斷大羅們的追問，道：“該讓山下的聲音提問，諸位也聽聽眾生的困惑吧。”
聞言，大羅們齊聲道出一個字，善。
隨后，山下當即有一名修仙者站起身來，高聲問道：“敢問道祖，仙道只能由人族來主宰嗎？”
此言一出，無數生靈嘩然，山頂上的大羅們皆是皺眉。
他們掐指一算，發現詢問者也來自人族，這讓他們更加無語。
姜長生回答道：“萬物皆可化形，化為先天道體，人只是占了先天之機，擁有了先天道體之形，但人需要付出比其他種族更多的努力去修行，在吾看來，得道者應當放棄種族之見，共同追逐大道，或許會很難，但吾希望仙道的未來能有這一日。”
這番回答雖然不能讓眾生如意，卻也讓他們陷入深思之中。
姜長生知曉自己的話太空，因果仇恨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只有身處苦難中的生靈才有萬般苦楚。
他只是想給仙道萬族一個方向，過程很艱難，但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隨后，山下有第二人站起身來提問。
“道祖，修道必須靠肉身資質，倘若心向大道，可有立地成仙的那一日？”
詢問者的修為不過是太乙地仙境，他是代表身旁道行更低的生靈詢問。
姜長生回答道：“天道有功德，心向大道，行功德之事，天道自然可見，成仙雖是一念之間，但無論走修行之道，還是走心之道都需要付出努力。”
這樣的一問一答持續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比面向大羅所用的時間更久。
雖然對于大羅們沒有修行上的幫助，但他們對當下大羅仙域眾生的想法有了更近的了解，看似繁華的仙道，卻有無數生靈在為修行而發愁。
他們也意識到了道祖此番講道的真正意圖。
“此番講道結束，望諸位今后能堅定道心，愿下次講道時，還能見到諸位。”
姜長生丟下這番話，便帶著大道乾元神座消失。
與此同時，天上降臨一道金光，那是功德之光，俯沖落下，照在天頂道人身上。
大羅們與他們的弟子紛紛看向天頂道人，皆是露出羨慕之色。
這道功德金光好濃郁！
最重要的是，道祖記住了天頂道人，指不定天頂道人哪日就能成就大羅神相。
山下。
姜義站起身來，對金妙依說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他擔心姜族人發現他的身影，所以趕緊離開為妙。
金妙依起身，感慨道：“此番講道真是令我受益匪淺，明明道祖是面向眾生講道，我卻有種在為我單獨講道的感覺，只有傳承，才能有這般感受，而且道祖的傳承很高明。”
她想說比周卦高明，卻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姜義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帶著她立即離去。
與此同時，被仙神們圍著的天帝似乎感受到什么，瞥向他們二人離去的方向，他眼中流露出異色。
“是他的氣息……”
天帝默默想到，對于姜義，他一直很愧疚，覺得自己沒有當好一個父親，再加上姜義舍身成全天庭，他對姜義一直有種難以面對的情緒。
所有兒子中，他最怕的就是姜義，這種怕不是面對敵人的恐懼，而是源自愧疚。
他很好奇得到大道神兵的姜義近來在做什么，可惜，他已經追查不到姜義的氣息。
……
紫霄宮內，姜長生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目光看向虛空。
他本來還想再繼續下去但他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氣息正在迫近，比周卦神尊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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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香火演算對方的身價。
【需要消耗49999萬天道香火值，是否繼續】
姜長生挑眉，就差一萬天道香火值就能達到永恒神尊的極限。
一般而言，境界的極限很難達到，因為突破就會帶來實力的飛躍，能卡到境界的極限，大部分都是無望突破。
此人很可能已經卡在永恒神尊很久，沒有突破的契機。
但姜長生又覺得不對，對方的氣息隱隱已經超出永恒神尊的范疇。
他當即看向虛空。
那人在仙道領域外面，正站在一扇星空巨門之上，此星空巨門乃是天庭所創，本身蘊含傳送能力，通體如紅色星云凝聚而成，可容納億萬生靈一同傳送。
“這是在等我？”
姜長生默默想到，隨著他的目光靠近對方，對方勐地睜眼，正好與他對視，坐實了他的猜測。
此人正是天尊！
天尊站在星空巨門上，抬手朝向姜長生的目光，輕輕招了招，挑釁意味十足。
姜長生挑眉，真夠囂張的。
為防有詐，姜長生又繼續進行香火演算，確定沒有其他永恒神尊或者更強的存在潛伏后，他當即閃身來到星空巨門前。
至陽神光如同皓日懸浮在他面前，大道乾元神座的神光閃耀著，天尊只能看到姜長生的身形，看不到其真容，這讓他挑眉。
對方很強！
甚至可以用高深莫測來形容！
天尊沒有恐懼，反而更加振奮，他果然沒有挑錯對手，仙道道祖就是絕巔神尊！
“仙道道祖，你可踏上大道絕巔之路？”天尊開口問道。
姜長生回答道：“吾不知何為大道絕巔，也不知你是何來歷，有何目的。”
他的因果之道雖強，但還無法完全洞悉大千世界。
天尊意氣風發的大笑道：“本尊乃是天尊，千萬年前踏入大道絕巔之路，戰勝一百位絕巔神尊，即可獲得大道認可，你便是本尊認定的對手之一，絕巔神尊便是永恒神尊之中的極限存在，甚至實力超越該境界，道祖，你能輕易鎮壓周卦神尊，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不過你不知大道絕巔，說明大道沒有認可你，或許你不該創立仙道，逝去的就該逝去，莫要強求。”
姜長生一聽，不由問道：“莫非天尊識得仙道？”
“那是自然，大道悠久，古往今來，存在過主宰三千大道的道統，仙道便是其中之一，但仙道早已覆滅，本尊也只是在一處古跡里瞧見過仙這個字，道祖，你應該是得到了仙道的傳承，想要光復仙道，沒有必要，大千世界之中，可不只是你得到了主宰道統的傳承，但沒有人成功，主宰道統的覆滅乃是大道所為，真正的大道可不是彌漫在虛空的規則，那只是大道對生靈的饋贈罷了。”
天尊用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語氣說道，聽得姜長生的心一沉。
原來仙道確實主宰過大千世界，而仙道的末路也并非偶然，冥冥之中自有大道天數，也有其他強大的道統遭遇過此劫。
這讓他對大道本身產生了更多的聯想。
“追求道統是錯的！吾等生靈強大自身便是，道祖，就讓本尊來領略你的強大，你將看著本尊踏上大道絕巔！”
天尊笑得猖獗，他背后的三縷神氣爆發，沖擊虛空天際。
姜長生知曉這一戰不可避免，正好試試天尊能否給他帶來生存獎勵。
“是演一下，還是直接按死？”
姜長生心里有些糾結順勢等待天尊發動攻勢。
只見天尊縱身躍起，一腳踩向姜長生，這一腳攜踏滅大道的氣勢，整個虛空崩碎，無數大道靈氣洶涌席卷而來，這一刻，遠在大羅仙域還未散去的大羅們紛紛動容，齊齊扭頭看向虛空。
樹林深處的周卦神尊勐地起身。
“這股氣勢是……”
……
轟隆隆——
大道靈氣瘋狂涌動，產生震徹魂魄的大道轟鳴，渾身被三色神氣繚繞的天尊雙目瞪大，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他的全力一踏，竟然被道祖用一根手指隔空按住。
他調動自身神力，根本無法前進，道祖宛若大道堅壁，無法撼動。
天尊的目光落在姜長生的臉上，如此近距離，他仍無法看到姜長生的真容，但造化歸元冠使得姜長生的臉龐散發著難言的銳氣。
那是一股睥睨一切的銳氣！
天尊勐地閃身躲開，重新回到星空巨門上。
他只是一擊，昏暗的虛空變得蒼白，到處可見深色空間碎片，如同鏡面破碎，在虛空中下起一場浩大無邊的雨。
姜長生開口道：“倘若大道絕巔只是這般程度，那吾勸你，還是放棄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