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女人滿臉的眼淚,心口被揪的很痛。
他不想讓她死,可她想要完整的身體。
痛苦糾結中,他艱難的做了決定,“好,我答應你,保守治療。”
“真的嗎?”她還是有些不信。
他低頭打開飯盒,把粥和小菜,一樣一樣的擺在小飯桌上,“前提是,你得好好吃飯。”
她微愣,怔怔的盯著他看。
男人拿著湯勺,舀起米粥,輕輕的吹了吹,遞到她的唇前,“張嘴。”
她沒有動,就那樣看著他。
他現在的細膩和溫柔,是真的嗎?
他答應她,不再強迫她手術,是真的嗎?
季煙火的眼里凝滿了淚珠,睫毛輕輕的翕動了兩下,淚滾落。
他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都說不逼你了,怎么還哭?”
她扯了下唇,抬手去接他中的湯勺,“我......自己來吧。”
“聽話。”任硯沒有依她。
季煙火輕輕的張了張嘴,接過他喂過來的粥。
她很乖巧,好似也得到了安撫。
可他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他甚至在后悔在反思,他把她綁在身邊是對還是錯的。
她不愛他。
可他卻很糟糕的愛上了她。
甚至他最近也很上心季氏,以及趙麗華的治療。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的小心翼翼和討好。
怕。
怕離開。
怕被離開。
季煙火吃過粥后,就睡了。
他一直坐在她的病床著,看著她沒怎么有血色的臉。
其實,如果她真的要離開,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只不過,她的牽絆太多。
順手的,他可以有很多羈絆她的辦法。
也只有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這樣輕柔的撫著她的頭發。
“如果你也愛上我,那該多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近乎呢喃。
像在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季煙火住院的這段時間,都是任硯親力親為的在照顧她。
可他們之間的話卻極少。
有時候,甚至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醫生同意了保守治療,但還是希望任硯去國外找更好的醫生。
任硯知道,不手術就要面臨隨時惡化的風險。
這個風險,季煙火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不在乎。
季煙火出院后,他親自跑了一趟法國,為她找好了最知名的醫院和最著名的醫生。
希望,她在那邊三年,好好的治療。
也許,心情好了,病也就好了。
季煙火回公司上班后,就找寬姐聊了聊。
寬姐很高興,外派學習的時候,也定了下來。
她有一周的時候,準備。
她沒想到,毛若微會突然找上她。
看著面前女人興師問罪的樣子,季煙火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