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兒子,眼中明明滅滅的光澤。
他似乎讀了什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做牢?這樣季氏就可以交給你了,是不是?”
季氏不算一個大公司。
在任硯接手后,勉強可以稱得上一個中型的公司。
現在任硯撤資,也撤出管理。
沒有任氏強大的資金做背書,季氏什么也不是。
交到季銳手里,也是一個爛攤子。
他根本就不想接手。
“你想多了,我沒有這個想法。”
“我看你就有,你們一個個的,都盼著我出事,我出了事,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季銳,尤其是你,你是家中的長子,是我最疼愛的兒子,你應該在這種關鍵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不是嗎?”
季銳眉心緊蹙,驚訝又錯愕的看向季江山,“你想讓我替你頂罪?”
“不應該嗎?”
“人不是我傷的,憑什么讓我去頂罪?”
這哪是一個父親說出來的話。
他說的那么理所當然。
好像兒子出生就得為了父親生,為了父親死,而一聲不字都不能說的。
不,他做不到。
“混賬。”季江山無法容忍兒子對他的置喙,“就憑我是你爹。”
“你是什么爹,這么多年,你怎么對我媽,怎么對我的,你又怎么對趙姨,對季煙火,季厲的?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由著你打,由著你罵?你以為你是誰啊?只有窩囊廢,才只會拿家里人撒氣。”
這番話,就像踩住了季江山的尾巴。
他怒不可遏,面對高大的兒子,他現在想要打他,也非易事,生氣的又摔了一個瓷器,碎的七零八落。
而,面對這樣癲狂的季江山。
季銳在這個家里一刻也呆不下去。
他扯過外套,就離開了季家。
后來他聽說,那天季江山把家里的那個女人,打的皮開肉綻。
再后來,人家就跑了。
季煙火這邊看過趙麗華后,被任硯強行接到了他們住過的家里。
季煙火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你把我帶這兒來,想干什么?”
“你何必對我如此抗拒呢?雖然我忘了你,但我不討厭你,還挺喜歡你的,我們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不好嗎?”
他像個吃了委屈的孩子。
眼巴巴的看著季煙火。
“怎么能一切沒有發生過,我們離婚了,離婚證要不要給你看一眼?你懂不懂離婚是什么意思?”
揣著明白裝糊涂,她最討厭這種人。
他淡笑著,“我說了,我要追求你啊。”
“我不需要。”
她生氣的小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看起來很動人。
他忍不住,想輕撫一下。
手指還未到她的臉頰,又被女人瞪了一眼,“你干什么?”
“感情可以培養,婚也可以復,別這樣。”
“我不愛你,復什么婚,任硯,我們開始的就很......”她無法形容兩人的不堪,“......以后也不會了,就當是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她的話很輕。
卻震耳欲聾。
他望著她微微垂下的眸子,心口像被緊緊的攥住。
明明他不記得她,明明他忘記了以前所有的回憶,可他就是難受了。
是因為自己的潛意識里還很愛她?
一定是的。
不,他不會放開她的手。
“明天,我們去把婚復了。”他淡而堅定的說。
只有這樣,他才不可能再失去她。
季煙火愕然的瞪向他,“你瘋了?”
“我很認真,你懷著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放開你,季煙火,就算我們開始的再不堪,那也只是過去,我很清楚的告訴你,就算我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現在的我,依然對你有感覺,我對你的感情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