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火的心一直咚咚的跳著,她每隔幾分鐘就會看一眼時間。
好慢好慢。
終于在半個小時后,她聽到了叫她的名字。
她站在接人的地方,期待著,見到他。
十幾分鐘后,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腿一瘸一拐的,身上的衣服,變得肥大不堪。
季煙火以為看錯了。
這是任硯嗎?
“任硯......”她小聲叫了他的名字。
他垂著的腦袋,緩緩抬起,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臉上的傷。
心被揪起,疼的厲害。
警察把任硯送到季煙火的手里,“好了,走吧。”
季煙火緊緊的抱住了任硯,眼淚失控。
他有些站不住,身子靠在她的身上,輕飄飄的。
季煙火擦了把眼淚,微笑著親了親他的臉,“咱們先回家,走。”
從警察局出來,直到家里,任硯始終一言不發。
季煙火放好了洗澡水,把干凈的睡衣給他,“先去洗個澡吧,把衣服換一下。”
他弱不禁風的點了下頭,抱過睡衣。
他的腿依然一瘸一拐,瘦的不成樣子。
看著他這樣,季煙火心里難受極了。
“任硯,需要我就叫我。”
他走進了浴室。
季煙火挽起袖子,去準備晚上吃的東西。
她要給任硯做點好吃的,讓他補一下,然后,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明天,他們即刻啟程回江城。
明城是一刻也不能呆了。
萬一千年改變了主意,任硯和她都有危險。
滿滿的六菜一湯,取以后皆順利的寓意。
任硯洗了澡刮了胡子,人看起來清爽多了。
季煙火解下圍裙,喚他,“任硯,過來吃飯吧。”
他還是沒有說話。
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飯菜很可口,可他一口也吃不下。
關在里面這些日子,他總加起來,吃了沒有三碗米飯,天天就是米湯和臟水。
不光如此,還天天的被打。
打的最嚴重的,就是把他的腿打斷了,現在腿還瘸。
季煙火盛了米飯給他,“先吃飯,吃完了,你好好睡一覺,我定了明天回江城的機票,咱們明天就回家。”
他掀起眼皮,看向面前溫柔的女人。
他是在做夢嗎?
這個夢如此的真實。
暗無天日的日子是結束了嗎?
“煙火......”他輕聲喚了她的名字。
她莞爾一笑,應道,“誒,先吃飯。”
“你......也吃。”他說。
季煙火點頭,坐到了他的對面,往他的碗里夾菜,“這個好消化一點。”
“好。”
他的胃餓的不太好了。
吃不了太硬的東西。
季煙火沒逼他吃太多。
她像聊家常似的,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跟他說話,“回到江城,咱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醫生我都約好了,就是鐘斯雋鐘醫生,好好的把傷治一下,好好的......”
她不想激動的,但是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她真的無法不激動。
男人輕輕的握著了握她的手,“乖,不哭。”
是啊,她不該哭的,任硯能回來,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