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她抬眸,孟易楚?
真是倒霉催的,怎么會在這兒遇到他。
她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拾步這就要走,男人鬼使神差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任子怡詫異:“你擋我路干什么?”
“我們......可以聊聊嗎?”
“我跟你沒得聊。”任子怡不悅。
“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也不想聽。”
“也不都是。”他認真且專注的看著她,微微低垂的眸子,訴說著他的卑微。
任子怡裹了裹披肩,半晌,才再次動唇道:“你說吧。”
“我做錯了事情,我知道我不配有原諒的機會,你無論怎么恨我,我都悉然接受......”他的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與她半排站著,“......子怡,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洗心革面,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嗎?”
“怎么算洗心革面?”她淡淡的問。
“彌補過去犯的錯。”他心里已經做了決定,“那年由香料廠所得的全部利潤,我都可以交還給你。”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呢?”任子怡抬眸看向男人,“你以為我只是因為香料廠被算計,而難過嗎?不是的,是人,是我這個人,受到了傷害。”
他根本就不懂。
不,或許他懂,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洗心革面,說的挺簡單的,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
“孟易楚,你做為一個上位者,或許你很成功,你懂得如何利用人性,但是做為一個人,你根本就不配,你太善于利用女性的弱點,傷害了一個我還不夠,還要繼續傷害林棠,你就沒有反思過,你這樣,真的很卑鄙無恥?”
“你和她不一樣。”
任子怡蹙緊了眉心,輕笑:“我跟她哪里不一樣?不都是一個喜歡你的女人,一個被利用的女人?孟易楚,你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你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我很抱歉,僅對于你。”孟易楚知道這樣說,任子怡肯定是不認同,但他想說,“我和林棠的事情更為復雜,說白了,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一方。”
“為什么你的人生中要充滿算計和利用呢?”任子怡真的是搞不懂,“孟易楚,你快樂嗎?”
“自從我們離婚后,我一直就在反思,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我得不到香料廠,我會失去什么?我得到了,我又有滿足呢?”
他不知道她愿不愿聽他講這個故事。
她沒有說話,他就當她不排斥。
“子怡,我那時的處境,讓我除了這么做,沒有別的辦法,我是得到了你的香料廠里為我所用的東西,但我失去了一個你。”
“這是一個我不愿意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后果,我很苦惱,后悔,甚至是厭惡自己。”
“我想過無數次,要去挽回,我想過去找你,求你......看看,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重新開始......”
“夠了。”她匪夷所思的望著這個男人,“孟易楚你根本就不愛我,為什么會想挽回我?又為什么要跟我重新開始?僅僅是因為我姓任?僅僅是因為我是任硯的妹妹,我的任家身份,大過于那個香料廠帶給你的價值是嗎?”
“不是的。”他否認。
“就是。”任子怡看著眼前這個偽君子,覺得他有些可憐,“孟易楚,收手吧,你現在什么也不缺,不要把人生大把的時間用在所謂的利用和被利用上了,你要不愛林棠就趁早離開,過自己的生活去吧,不要再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