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姐,您要同意的話,請簽好字,這樣我可以把協議書重新送到孟先生那邊,他簽完字,就可以走流程了。”
看著這份簡單的離婚協議書。
任子怡拿起筆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這也算是她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栽兩次跟頭的,一個徹底的結束。
從此以后,路歸路,橋歸橋,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麻煩你了,黃律師。”
“應該的。”
律師離開后,任子怡茫然的坐在那兒,發了一會兒呆。
這次離婚,她十分的平靜。
她恨自己識人不殊,恨自己有眼無珠,恨自己耳根子軟,恨自己太過于相信人。
一個人的秉性怎么會因為外人,而改變了。
孟易楚,讓她無法再去信任任何一個男人。
無論這個男人是誰。
他真的給她的人生課堂,上了最慘烈的一課。
任子怡給紀詩文打了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那頭沉默了。
她知道任子怡里,想必是難受壞了。
“你還好吧?”
“挺好的,早晚要走這一步的。”她只是心中有些郁悶,“晚上有時間嗎,我們去喝酒吧。”
“你想喝酒,我可以陪你,不要出去了,就在家里吧,我帶酒過去。”
“好,那我等你。”
今天剛好是任硯的五七。
她終于做了一件,可以向哥哥交待的事情。
在江城,五七比較隆重,鄧美華哭著喊著要去墓地。
怎么勸也勸不住。
季煙火身體一直就不怎么好,從國外醫院匆匆趕回來,堅持參加。
這樣的日子,一家人沉痛無比。
車子浩浩蕩蕩的從任園出發。
鄧美華在車上就哭暈過去幾次,季煙火雖然沒有哭,但是眼眶紅腫著,強忍著悲痛。
糯寶大了,懂事了,知道發生了什么,眼淚一直掉。
米寶似乎也隱約知道爸爸不在了,但是還不太明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任硯的墓地選的是風水最好的那一塊。
是任耀親自去選的,他也給自己選了一塊,就在任硯的旁邊。
到了墓地后,鄧美華抱著任硯的墓碑,哭的撕心裂肺。
米寶看奶奶哭成這樣,也跟著哇哇的哭。
季煙火一直緊緊的咬著唇,可她的眼淚收不住。
糯寶悄悄的來到她的身旁,小手握住了大手,“媽媽,你還有我。”
季煙火紅著眼眶看向兒子。
他長的很像任硯的小時候。
可是任硯還沒有看到他長大的模樣就先不在了。
她握緊了糯寶的小手,“媽媽會堅強的。”
嘴上的堅強并沒有化解,精神和身體的悲傷,嚴重透支的季煙火眼前一黑,人就暈倒了。
墓碑前,亂做一團。
季煙火被緊急送去了醫院。
鄧美華也被強行送回了任園。
任子怡孤零零的站在任硯的墓碑前,看著他的照片,喃喃道:“哥,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除非讓我看到你的尸體,我相信你還活著,只是我們見不到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