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江城大道上,行駛的并不快。
季煙火醉了,一直靠在沈驚落的身上,像找到了什么避風港似的。
“任總,我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沈驚落從后視鏡看著男人。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霍太太有什么想說的話,直說無妨。”
“煙火的身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是個遺腹子,從小她缺少父愛,缺少關懷,感情上遭到過背叛,你們開始的也并不美好,但......好在你們已經開花結果,組成了一個美滿的家庭,真的,我很替她開心。”
“這么多年,你知道她在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嗎?那就是忠誠和獨一無二的愛,我知道,你很愛她,但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她在結婚后越來越愛你了,她的整顆心都撲在你身上,你的家人身上,你的孩子身上,她很累,從身體到心理都很累。”
“所以她更需要你的關懷,尤其是你這次回來......其實,她在意的不是那個叫李佳人的女人,她也相信你并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她最最受傷的,最無法釋懷的是,你們的重逢,沒有讓她感受到,你這一年來的思念和需要,她感覺自己不重要。”
“當一個人開始否定自己存在的重要性時,她就會否定你對她的愛,任總,這一點上,你真的做的不夠好。”
任硯沒想到,這件事情,一直在季煙火的心里,讓她倍受煎熬。
他不是不夠熱情,他只是忽略了她內心真實的需求。
“我承認。”
沈驚落看著身旁的女人,心疼的嘆息了一口,“她知道你出事后,一個人站在深潭那兒,一整天都一動沒動,后來就生病了,暈迷是常態,病情復發,她是怎樣的硬撐過來的,別人不知道,我相信任總你應該能想象得到,她受了太多的苦了。”
“我很心疼她,這輩子我都不會負她。”
沈驚落希望任硯說到做到。
她也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車子先把沈驚落送回了霍園。
霍衍霆在門口等著接她。
任硯下車跟他寒暄了幾句,便驅車離開。
霍衍霆看著自己的老婆,低頭在她的唇上聞了聞,“喝了多少?”
“一聽啤酒。”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他攬起她的肩,往里走,她順勢摟上他的腰。
任硯的車子,很快開回了自己的別墅。
季煙火在后排睡著,酒氣沖天。
停好車后,他抱著她往里走。
她不舒服,在他的身上不老實。
好在,她沒太鬧騰,很快繼續睡了過去。
任硯的臉色沉重。
他以為她只是鬧脾氣,其實,是強壓后,她的情緒已經無法釋放,處在崩潰的邊緣。
他這個丈夫是不太合格。
下樓后,他親手煮了解酒的湯水。
端著上樓,喂她喝下。
她聞著味道沖,一直不喝。
他沒辦法,只好自己喝進去,再嘴對嘴的喂她。
這也把女人嗆的要命。
“你要謀殺我啊。”
她沒有睜眼睛,盡是怨氣。
“聽話,喝了湯,你明天一早起來,不會頭疼。”他哄著。
她不聽,“不要,我要,要,睡覺。”
他沒有勉強她。
剛剛已經喂進去了不少。
夠了。
任硯一直沒有再叫醒季煙火,由著她睡。
她睡著,他就在一旁陪著。
直到她睡到自然醒。
這一覺,她睡的前所未有的舒服。
抻了伸腰,她感覺自己身旁有人,轉頭看了一眼,是任硯。
她不想跟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