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普通的朋友吧,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那種。”
見了面,只是微微點個頭的那頭。
再遇到,可以裝看不見的那種。
不刻意,就永遠不會再遇到的那種。
他想,她是愿意的。
她微顫著眼眸,望著他,什么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朋友?
從彼此的世界里,把彼此剔除的那種是吧?
在外人面前,他們只不過是點頭之交?
互相提及時,只會說,哦那個誰啊,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這怎么聽起來,讓人覺得很難過呢。
“那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她淺淺垂下眸毛,掩下泛起的水氣。
他似乎不想回答,淡淡的道,“所有的事情,你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問呢。”
“那......”她掀起眸子,再次望向他,“......我們就此各自安好?”
“祝福你。”
“我不會祝福你的。”
她現在心里很難過,特別的難過,她好想哭,但又不能當著他的面哭,那樣會很丟臉。
他歸隱田園不見是一回事。
見到裝不認識,真的很殘忍。
雖然他們沒有給過彼此什么,但卻好像有過許多。
紀詩文連再見都沒有說,便下了車。
這里離她的家很近了,十分鐘就走回去了。
他的車子開走,她留戀的看著后尾燈,眼淚簌簌。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她還不夠慘。
轉眼間,烏云密布,雨點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冬天的雨夾著冰茬,砸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連你也欺負我。”紀詩文要崩潰了。
雨下的有點大,她就那樣一個人,在路上走著,像個傻子。
有車子開到她身旁,除下車窗叫她,“小姑娘,下這么大的雨,怎么不撐傘啊,上來我送你一程。”
紀詩文不理人。
繼續往前走。
“你這樣會生病的,我不是壞人,你上車。”
紀詩文被雨淋的睜不開眼睛,她看了一眼車里的男人。
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看起來確實是不像個壞人。
她好冷啊。
男人撐了傘,從車里下來,“小姑娘,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趕緊上車,我送你回家。”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她冷的唇齒打顫。
“先上車,上車我跟你說。”
紀詩文稀里糊涂的坐上了車子,男人遞了條毛毯給她,暖風也調到最大,“先暖和一下。”
“謝謝你啊。”
“別仗著自己年輕,就肆無忌憚的透支自己的身體。”
男人的關懷,讓她一瞬間很溫暖。
“先生,你叫什么?”
“怕我是壞人。”男人遞了名片給她,“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名片上有很多抬頭,她只記下了他的名字,“你叫宋初年?”
“是我。”
“謝謝你宋先生,我家就在前面小區。”
“好。”
男人的車開的不算快,他看了紀詩文幾眼,她一直在發呆。
“其實人生呢,有很多事情,不是非要解決,有遺憾才會有美,無論任何事情,我們只做盡力而為就好,你說是吧?”
紀詩文緩緩轉動眸子,看向了男人,“哦,我只是沒帶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