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泰文端著酒杯,走過來,坐到了他對面,“不開心了?”
“沒有。”宇值把酒杯放下,十指交叉。
他淡而憂郁的目光中,有怔忡,有不確定,也有隨時要離開的欲望。
紀泰文往遠處看了一眼,“他叫什么?”
“宋初年。”
“姓宋?”紀泰文有些詫異,“隨母姓嗎?”
“應該是。”
“你們沒說話?”
宇值微微垂眸,“還沒有。”
紀泰文端著酒杯,輕啜了一口,恰一抬眸,就看到宋初年,沖著這邊走了過來,“他過來了,我先回避一下。”
紀泰文前腳端著酒杯離開。
后腳宋初年就坐到了宇值的面對。
他并沒有上來就跟宇值交談,而是先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叫宋初年,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你可以叫我大哥,也可以叫我初年,我不介意稱呼。”
宇值定定的望著他。
男人的長相與他并不相似。
他言談舉止更為沉穩,而自己在他面前,更像一個毛頭小伙子。
“你回國來,是要加入宇氏?”宇值問。
“看來你對我有敵意。”他淡笑著,指尖輕捻著高腳杯。
宇值的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如果你這么認為,也無可厚非。”
“如果你可以挑起宇氏的大梁,父親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把我召回國?”
言外之意,就是宇值不中用。
他驀的笑了,“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無法擔負起宇家的重任。”
“我沒這么說。”
“還要怎么說?”
他端起酒杯,紅酒如數灌進口中。
他沒什么不甘,只是這種偏愛,讓他有些難過罷了。
“我回來不是跟你爭寵的。”
“這并不重要。”宇值抬眸,目光談不小溫和,“你是長子,你回來干什么,都理所應當,不姓宇又怎樣?不是一樣被重視。”
“你可能對我有一些誤會。”
“誤會?”宇值輕笑了一口,“確實我有些想不通,你從小離開宇家,三十年不回來,也不聯系,怎么突然一叫就回來了?”
“是父親他苦口婆心把我勸回來的,他說了宇氏現在面臨的諸多難處,剛好有幾個項目,非常的棘手,我不可能坐視不管。”
“長子的責任心爆棚了唄。”聽起來,像個笑話。
“確實在有些方面,我會比較有優勢,當然,我指的是工作方面。”宋初年很認真的看著宇值,“我知道你對我的突然出現有些無法接受,但你放心,我不會搶走你的一切。”
“可別。”做為宇家最不受待見的孩子,他有什么資格,來接受長子的好意,“宇家的一切本就與我無關。”
“我希望,我們能和平共處,這也是父親希望看到的。”
宇值對此,毫無興趣,“你們父子好好相處就好,別拉上我,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山高路遠的,太晚了,我怕開車不安全。”
宇值剛欲起身,宋初年又開口:“聽說你去度假了?”
“是退出。”
“退出?”宋初年不解,“你是說你退出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