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就這件事情跟宇田中再計較。
恭敬的告別后,他走出宇家的別墅,準備去路口打車去酒店。
不知道為什么,他又想到了宇值。
那個眼眶通紅,滿腹委屈的弟弟。
其實,他來江城,也不過是幫宇田中度過危機,解燃眉之急,至于繼承宇氏,又或是什么。
他想都沒想過。
這是他第一次見宇值,他以為,他會對這個弟弟有很多的看法。
很奇怪,不但沒有看法,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或許是自己從小就一個人長大,一個人讀書,什么都是一個人,他很喜歡有一個兄弟可以說說話,聊聊天,坐在一起的感覺。
聽說他的母親,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相較之下,自己的母親還健在......
幸福和不幸,并排放在一起,才能把天差地別的差距,放到無限大。
他有些心疼自己這個弟弟。
回到酒店。
他坐在落地窗前,望著江城的車水馬龍,放空了一會兒。
他對江城早已經沒有了印象。
宇田中與母親離婚的時候,他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兒。
離婚的原因,他略知一二。
母親生完他后,得了抑郁癥,宇田中卻認為她在嬌情,兩人一言不合就吵架。
母親是個理智的人,知道這樣下去,她早晚得從樓上跳下去,便提起了離婚。
當時都在氣頭上,宇田中同意了。
兩人分開后,母親帶著他離開江城,去到了國外,給他取名叫宋初年。
按正常的邏輯,他是應該恨宇田中,沒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但他恨不起來,成年之前,宇田中的撫養費會加倍,按時的打到母親的賬戶上,在他小的時候,甚至每年都會飛幾次國外,陪他一段時間。
母親也一直教導他說,離婚是父母二人的問題,與子女無關。
這次回江城,也是母親勸他,他才答應過來的。
這些年,他還有個母親陪在身邊。
而宇值呢,不開心的時候,誰又會陪在他身邊?
宇值那晚沒回家。
隔天一大早,才驅車往自己的小田園里去。
從江城到田園小屋,這一路,他很熟悉,那個屬于自己的小家,是唯一讓他能平靜下來的地方。
他的車開的不算快,大概要開一個多小時。
秋冬的季節,遍地都是未來及清掃的落葉,有一種蕭瑟的美。
他的小園子,背山靠河,遠處是高山和潺潺的流水。
雖然是冬季,依然能感受到生機勃勃。
偶爾會聽到幾聲鳥鳴,撫慰人心。
停好車子,他走進屋內,把暖氣打開。
這個房子是他租的,租期一百年,他可以住到死。
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明晃晃的,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燒起了炭爐,準備泡一壺茶。
昨天沒喝幾口,還是紅酒,但他的頭,疼了一晚上了。
剛坐上水,門外就響起了車子剎停的聲音。
是孟易楚。
他停好車后,便大步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