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沉頓了片刻,“是這樣的詩文,阿值有沒有交給你一些關于他公司決策方面的授權書?”
紀詩文眉心微蹙。
他為什么要問這個?
她記得先前宇田中就想要宇值的公司,父子兩個鬧的很僵。
難不成,他們想趁火打劫?
“什么意思?”
“你別誤會,阿值現在病了,他的公司不能一直靠孟易楚一個外人來掌控,我和爸商量過來,暫時由我們來管理公司,但我知道,沒有阿值的授權,我們誰也動不了他的公司,所以......”
他想表達,他是在幫忙。
而在紀詩文聽來,他就是要搶劫的。
女人的小臉冷下,手上的筆也用力了許多,“我沒有宇值哥的授權,就算我有,我也會不把授權書給你們。”
“你是真的誤會了。”
宋初年不急不燥的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動唇,“我知道孟總可以很好的幫著阿值管理好公司,但你有沒有想過,阿值公司不僅可以創造很好的利潤,也會有一些債務往來......”
“你不要說了,我沒有權利對他的公司做出一些決定。”紀詩文把筆拍在紙上。
宋初年看著女人冷肅的小臉,“......我想說的是,你可以看看宇氏的財務報表,他的公司成立不久,銀行借貸很多,他這個時候出事,銀行不免想要提前收款,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以為孟易楚會幫著償還這筆錢嗎?”
紀詩文不知道宇值欠了多少錢。
欠的銀行的,或是什么借貸機構的,她一無所知。
但,現在,她就是不想做什么決定。
她不再寫字。
拒絕和宋初年交流。
他有些無奈的,“詩文,我今天過來,其實想跟你講的是,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幫你,我不是你的敵人,為你,我愿意傾其所有。”
他知道,此時的她不信。
但他有足夠多的耐心。
他可以等。
漫無邊際的沉默過后,宋初年起了身,“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他的目光幽邃,落到女人的面上,片刻后,他轉身離開。
有護士進來為紀詩文發藥。
她拉住了護士,用筆寫字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說話?”
護士有些為難,“這個還真不好說,有一部分是病理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您的心理,別急,慢慢都會好起來的。”
紀詩文點了點頭。
她知道是自己經歷了這么大的變故后,受到刺激,導致的失語。
要克服心理的障礙,談何容易。
無論如何,積極的配合治療,是重要的。
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她來做。
哪怕她從前是條咸魚,現在也要翻過身來。
任子怡給紀詩文找了中醫針灸,來治療她的喉嚨。
效果遠遠的高于醫院的那些進口藥。
慢慢的,她可以發出細微的聲音。
再加上一些中藥的湯湯水水,事半功倍。
又一個月后。
紀詩文從醫院回到自己的小家。
房間里有宇值送的玫瑰花,已經枯萎,房間雖然被打掃的很干凈,但是他的影子還在。
任子怡幫她把行李放下,“先到陽臺上曬一會兒太陽吧,我看看你家里還缺什么,我列個清單,明天我讓家里的阿姨去采購一些。”
紀詩文來到陽臺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她的目光怔忡,逐漸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