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已經包扎好了。”她看著自己手上的紗布說。
“還在醫院嗎?”
“嗯。”
“等我,我去接你。”
“知道了。”
兩人見到面后,宇值心疼又無奈的抱了抱她,“還疼嗎?”
“不疼,沒事的。”
“泰文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他雖然生氣,但也沒有辦法。
跟一個病人如何去計較呢。
他傷到紀詩文,他應該比誰都自責。
“你想想他吃飯要人喂,上廁所也要讓人幫助,甚至洗澡這樣的事情,也需要別人,如果換成你,你脾氣能不大嗎?”
一個好好的男人,一個社會上的精英,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男人。
無端端的就變成了個廢人,他心里的難受,誰又能體會呢。
她和宇值能給紀泰文的,只是好的照顧,提供好的護工,但是沒人真正走進他的心里。
他的心里的痛苦,每日每夜的糾纏著他,折磨著他。
作為妹妹,她能感同身身。
“宇值,如果你覺得我哥在家里生活是負擔,我可以跟我哥搬到我的家里去照顧他。”
宇值眉心驀的一蹙,“你想哪去了?他是你的親,也是我的親人,他更是我的朋友,我怎么會覺得他是負擔,我只是心疼你。”
“我沒關系的。”
“咱們回家吧。”宇值沒再說什么,臉色不是很好看。
紀詩文也不知道宇值這般生氣,是因為自己受了傷害,還是因什么。
明明她都不生氣的。
“你別這樣,搞的好像我欠你似的。”
“以后照顧泰文的活,就讓家里的下人來,再說了,也有護工,她們有經驗,別把自己搞的總是受傷。”
他這責備的話里,透著心疼。
紀詩文抿了下唇,“意外而已。”
“以后這樣的意外,盡量避免。”
“能避免的就不叫意外了。”她覺得還是不要在家里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總是嫌這又嫌那兒的,“我覺得,我還是帶我哥回他家,或是回我那里好了。”
剛剛發動起來的車子,又驀的踩了腳剎車。
他奇怪的看著女人,“我剛剛沒說清楚。”
“可是你的臉拉的比黑板擦還要長,我就是覺得,你嫌棄我哥了,所以......”
“所以,你就帶他走?”
“不給你添麻煩不就好了。”
“我是這個意思嗎?你怎么好賴不分啊。”他生氣了。
紀詩文看他生氣,自己更氣了,“什么叫我好賴不分啊,我哥傷到了我,又沒有傷到了你,我都不覺得什么,你干嘛要生氣啊?”
“紀詩文,你真的是......”
“我怎么了我?本來,我哥就是寄人籬下,他心情不好,也是因為你,因為生活在你的陰影下,他才心情不好的,我得帶他走,離開你這個鬼地方。”
紀詩文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氣呼呼的打了輛車,不再理愣在車里的男人。
宇值:......
回到家后,紀詩文就開始收拾東西。
黃阿姨不解的問她,“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黃阿姨,我想跟我哥搬我那兒去住,興許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先生知道嗎?”
“我跟他講了。”她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把行李箱拖到客廳,“黃阿姨,我回不來的日子,還得麻煩你帶好小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