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寶猶豫不定,冷不丁一抬眼竟瞧見御書房門口立著一道影子,她面露欣喜:“稷哥哥!”
她走到殷稷跟前,這才屈膝行禮,殷稷微微一抬下巴:“免了,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說著他目光掃過沉光和香穗,看得兩個丫頭都心虛地低下了頭,動都不敢動。
香穗甚至還出了一身冷汗,皇上什么時候出來的?該不會聽見了她剛才的話吧?會不會就此冷落她?
她膽戰心驚地看了殷稷一眼,卻見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蕭寶寶身上,神色平和自然,完全沒有別的痕跡。
她放松下來,這應該是沒聽見吧?
就算是聽見了也應該完全不在意,說不定皇上早就厭倦謝蘊了,畢竟留在身邊都三年了,對方為人又那么古板嚴苛,是個人都受不了的。
她徹底放下心來,眼見蔡添喜傳了早膳上來,殷勤地布筷添菜,蕭寶寶見她這么懂事,雖然仍舊厭惡她,可沉光說的話卻很有道理,若是香穗真能攆走謝蘊,到時候她再處理這丫頭,也不是不行。
她想著便給了香穗一個眼神,示意她們的合作達成了。
香穗心里一喜,殷勤地將粥端到她手邊,可身體卻忽然一晃,熱燙的粥溢出來,全都澆在了蕭寶寶的手背上。
“啊!”
蕭寶寶尖叫一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狠狠剜了香穗一眼:“你要死啊!”
香穗唬得一哆嗦,連忙去給她擦,卻被沉光一把推倒在地,她不敢再往前湊,又怕殷稷怪罪,連忙和他解釋:“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
殷稷臉上卻無波無瀾,明明剛才看著還十分疼愛蕭寶寶的,可眼下看著她手背上被燙起了泡,竟沒有半分著急。
香穗看得一愣,一時竟忘了該說些什么。
蕭寶寶疼得直掉眼淚,扭著身體往殷稷懷里鉆,嚶嚀著喊疼,殷稷仿佛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流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疼惜,他冷冷看著香穗:“狗奴才,你就是這么伺候人的?!”
香穗被他變臉似的態度驚得一懵,回過神來連忙解釋:“奴婢不敢,奴婢無心的......”
“可悅妃卻傷了,你賤命一條,拿什么賠?”
香穗被罵得不敢再辯解,只能拼命求饒,可殷稷卻一改之前對她的喜愛,絲毫不為所動,她哭求無果,心里逐漸慌亂起來,只能將目光放在蕭寶寶身上。
“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您饒了奴婢吧。”
惦記著她還有用處,蕭寶寶雖然疼,卻還是勉為其難地開口求了個情:“稷哥哥,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
話音未落,殷稷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這怎么能算了?朕正有意在你們四人里選一人為后,若非被前朝的事絆住了,此時早就有結果了,你卻在這時候受了傷......”
蕭寶寶呆住,隨即眼睛猛地亮了:“稷哥哥,你的意思是,你想選我......”
“噓,”殷稷一搖頭,“朕還沒決定,前朝的事太多,眼下誰能為朕分憂,朕自然會偏向誰。”
蕭寶寶自覺聽明白了,用力點了點頭,滿眼都是期待。
可殷稷的神情卻陰鷙了下去,他掃了一眼香穗,眼神毫無溫度:“原本留著你,是覺得你還有些用處,可既然你敢動朕的人......來人,拖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