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前朝有蕭家施加壓力,后宮有蕭寶寶不依不饒,她就不信皇帝還能保住她!
只要謝蘊一死,落水的那點事就徹底了結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就是和他們蕭家作對的下場,就算她只是出身蕭家的一個丫頭,也不是別人能算計的。
她心情大好的摸出幾個金瓜子給了秀秀,這是她剛剛得的蕭寶寶的賞,雖然珍貴,可一想到后顧之憂要解決了,她也就不覺得心疼了。
秀秀卻沒能高興起來,黯然地回了乾元宮。
這天夜里,殷稷留了朝臣在御書房議事,以往這種時候,謝蘊是不許回偏殿的,殷稷對她的規矩苛刻,他不回來她就必須在這里等。
只是后來他忙的次數太多,謝蘊不回偏殿也不會老老實實的等,大都是在軟塌上先睡了,殷稷也就懶得再管她。
這次謝蘊卻難得熬到半夜還醒著,還將東西又收拾了一遍。
德春在旁邊幫忙,見她十分細致忍不住笑了出來:“姑姑做事真是用心,怪不得蔡公公說,只有您在皇上身邊,他才放心。”
謝蘊搖了搖頭,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德春隱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卻不好多問。
這天直到后半夜殷稷才回來,一進門瞧見謝蘊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頭一副等睡著的樣子,瞬間怔住了。
等謝蘊的手一晃,要撐不住頭的時候,他才快步上前,穩穩地扶住了她,謝蘊卻還是醒了。
在她睜眼的一瞬間,殷稷猛地抽回手,下巴一抬:“還不來伺候。”
謝蘊順從地起身跟著他進了耳房,一路上也沒言語,姿態倒是十分溫順,卻看得殷稷直皺眉。
他琢磨著是自己之前那句忍一忍讓她傷心了,心里冷笑了一聲,他當初傷的心可比這個多多了,這就忍不了了?
他半是嘲弄半是威脅:“朕還沒出完氣,不會讓你就這么死了的。”
謝蘊竟也沒嘴硬說什么靠她自己,只仰臉朝他笑了笑,神情有些空茫。
殷稷很不滿意,正想再說點什么,更鼓忽然敲響了三聲,謝蘊不再多留,躬身退了下去,只是臨走之前,忽然又扭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她看的很深很久,看得殷稷都以為她有什么話要說,可她卻又沉默地走了。
殷稷看著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不安,哪怕第二天早朝時,得到了消息的四大世家紛紛上書讓利,使江南御寒章程得以推進,也仍舊沒能讓他開懷。
這般心神不寧之下,他索性早早的就回了乾元宮,可宮里卻到處都沒能找到謝蘊的影子。
那股持續了一宿的不安陡然被放大,他額角突突直跳,命人去找,可人還沒來得及派出去,蔡添喜卻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皇上,宮門處傳來消息,說是謝蘊姑娘想要逃宮,現在被昭陽殿眾人堵在宮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