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棺底重生,神醫丑妃戰天下 > 第5章 再殺一個
  圍觀的人吃了一驚,紛紛回頭去看。

  待看到一身壽衣不人不鬼的楚昭,嚇得“嗷”一嗓子向四處散開。

  王妃剛從棺材里出來,就連殺了兩個人,府里都在傳她是惡鬼轉世。

  可她不是被王爺囚禁在廢院嗎,這會子不好生躺著養傷,跑到馬廄來做什么?

  不會又要殺人吧?

  “小的參見王妃。”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過來,對楚昭虛虛行了一禮,轉著眼珠問,“王妃怎么到這兒來了?”

  楚昭方才快走了兩步,牽動身上的傷,疼出一腦門汗,緩了幾息才道:“這孩子犯了什么錯,為什么打他?”

  管事的一怔,轉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年。

  “回王妃的話,這小子是府里的馬奴,喂死了王爺心愛的追風馬還死不認賬,小的打算先教訓他一頓,再交由王爺發落。”

  楚昭看了看地上那匹馬,慢慢走到少年身前。

  少年跪得筆直,緊咬著牙關粗重地喘息,豆大的汗珠從他散亂的發間滲出,沿著削瘦的臉頰滾落。

  “是你嗎?”楚昭俯首淡淡道,“馬是你喂死的嗎?”

  少年抬眼與她對視,薄唇緊抿著,神情滿是戒備。

  “你可以相信我。”楚昭望著他的眼睛鄭重道。

  少年那狼崽子似的眼神忽地掠過一抹悲憤和委屈,眼圈瞬間泛紅。

  “不是我。”他終于開口,嗓音嘶啞,“下午不是我當值,我無意間看到追風口吐白沫,想要救它……”

  他停下來,劇烈喘息,仿佛這短短一句話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精力。

  “好,我知道了。”楚昭點點頭,對那管事說,“他說了不是他,把他放了吧!”

  “這怎么行?”管事的頓時瞪大眼睛,“王妃不要相信他的話,這些下賤的奴才最是狡詐,慣會撒謊裝可憐的。”

  “那你呢?”楚昭問,“你不是奴才嗎?”

  管事的噎了下,訕訕道:“奴才也是奴才,但奴才是馬房的總管,奴才的心是向著主子的。”

  “呵!”楚昭冷笑,“你們這些下賤的奴才最是狡詐,你說我要不要相信你的話?”

  管事的老臉一紅,不由得惱羞成怒,對楚昭說話也不客氣起來:“馬房的事不勞王妃操心,小的自會向王爺稟報,王妃還是快回廢院躺著去吧!”

  “怎么,你以為我被打入廢院,就不是你的主子了嗎?”

  楚昭驀地冷下臉,眼中殺意浮現,仿佛下一刻就要讓誰人頭落地。

  管事的嚇得一激靈,愣是沒敢再吭一聲。

  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低頭不敢再看楚昭。

  楚昭這才緩和了臉色,視線落在那匹白馬身上。

  白馬一動不動地躺著,腹部還有微弱的起伏。

  “這馬還有救。”她對管事的說道,“我不管你想袒護誰,我幫你把馬救活,你放了這孩子,怎么樣?”

  “救不活的!”管事的還沒說話,獸醫先站了出來,“王妃,小人已經詳細檢查過,這馬已經不行了。”

  楚昭瞥他一眼:“是馬不行,還是你不行?”

  一句話噎得獸醫張口結舌,老臉憋得通紅。

  楚昭又看向管事的:“馬總管,這馬既是王爺心愛的馬,出了事你們從上到下都要被問責,絕不是打死一個奴才就能免罪的,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條件?”

  “……”

  管事的很無語,他是管馬的總管,又不是姓馬,王妃一開口把姓都給他改了。

  不過這不重要,身為馬房總管,馬死了他確實脫不了干系,何況下午負責喂馬的還是他侄子。

  “行吧,既然王妃說能治,那就勞煩王妃了。”

  管事的轉著眼珠想,倘若王妃能把馬救活,自然皆大歡喜,救不活的話,他也可以對王爺說馬是被王妃胡亂醫治死的,如此正好多個替罪羊。

  反正王爺厭惡王妃,肯定不會聽她辯解。

  楚昭假裝沒看到他骨碌亂轉的眼珠子,忍痛在白馬面前蹲下來。

  “王妃,不要……”

  那少年忽然啞聲叫她,紅著眼睛對她搖了搖頭。

  追風已經沒救了,以他對管事的了解,肯定會栽贓給王妃的。

  他自己給追風抵命就算了,何必再連累別人。

  “沒事的。”楚昭對他淺淡一笑,“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少年怔住,潑墨般的黑瞳迅速盈滿了水光。

  楚昭轉頭向獸醫道:“把你藥箱拿來。”

  獸醫半信半疑地將藥箱遞過去,帶著幾分不確定問道:“王妃可要小人幫忙?”

  “不用,你在旁邊看著就行。”楚昭一手放在馬脖子上給馬診脈,一手打開藥箱查看里面的藥具。

  獸醫心里輕嗤一聲,默默退后兩步。

  他行醫數十年,醫馬無數,馬能不能救他比誰都清楚。

  既然王妃執意要逞能,他就等著看她怎么出丑好了。

  本來人長得就丑,還非要上趕著出丑,難怪會遭王爺厭棄……

  “快看,馬睜眼了!”

  獸醫正撇著嘴朝天翻白眼,忽聽有人驚呼一聲。

  他心里咯噔一下,定睛細看,那奄奄一息的馬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

  而楚昭,正拿著放血的工具扎在馬的胸堂,暗紅的血從那里潺潺流出。

  “是疼醒的吧?”

  “是回光返照吧?”

  人們紛紛議論。

  楚昭并不受影響,放完了血,又從藥箱里取出銀針,一根一根扎在馬身上。

  她手法嫻熟,動作利索,一副成竹在胸的淡定模樣,讓圍觀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獸醫盯著她落針的穴道,臉上的輕蔑之色散去,繞過馬身,在她對面跪坐下來,仔細觀察她的動作。

  白馬受疼,鼻子噴著氣,昂首看向楚昭。

  “王妃小心,這馬可烈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旁邊人影一閃,少年渾身是血地撲過來抱住了馬頭。

  “追風乖,一會兒就不疼了。”他跪在地上,將馬抱在懷里輕聲安撫。

  白馬哼哼兩聲,放心地躺了回去。

  楚昭看了少年一眼,對他豎起大拇指:“很好。”

  少年有片刻的失神,本就黑亮的眼眸更亮了幾分。

  從來沒有人這樣夸過他。

  也從來沒有人這樣義無反顧地相信他,救他于危難。

  楚昭施完針,又在藥箱里翻翻揀揀,挑出幾顆黑色的藥丸,放在鼻端閉目嗅了嗅,然后遞給少年,讓他喂馬吃下。

  少年接過藥,像哄孩子一樣對白馬說:“追風乖,把藥吃了,吃完病就好了。”

  白馬竟奇跡般地張開嘴,用濕漉漉的舌頭把藥從他手心卷了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感覺像做夢似的。

  獸醫則激動地問:“王妃,這藥就是普通的健脾藥,您確定馬吃了能行,放血小人也試過的,怎么就沒起效?”

  楚昭拍拍手,撐著膝蓋站起來:“我說了是你不行,不是馬不行。”

  “……”獸醫又一次漲紅了臉,尷尬不已。

  楚昭蹲得久了,乍一起身,眼前發黑差點暈倒。

  “王妃小心。”

  一只手伸過來,及時扶住了她。

  楚昭在暈眩中聽出是那少年的聲音,便放心地借助他的臂膀穩住身形。

  少年人的身子還很單薄,力氣卻很大,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卻穩穩地將楚昭撐住。

  楚昭靜靜站了一會兒,等那暈眩過去,才對獸醫道:“再過一盞茶,把針起了,按照我扎針的穴位連續三日施針,藥也連著喂三日,期間多飲溫水,不可喂精飼料與豆餅。”

  “好的王妃,小人記下了。”獸醫紅著臉,態度已經變得無比謙卑。

  管事的也激動不已:“多謝王妃,王妃救活了馬,等于救了馬房的所有人,小的們給您磕頭了。”

  “磕頭就免了,往我院里送些吃食和傷藥吧!”楚昭說道。

  管事的面露難色:“吃食倒是好說,但我們這里只有給馬用的藥,沒有給人用的藥。”

  負責養馬的都是最下等的奴隸,傷了病了只能熬著,哪有資格用藥?

  “這樣啊?”楚昭倚著少年的手臂,想了想道,“那你讓人送吃食過來,再去前面把我醫馬的事稟報王爺,然后對他說我真的可以治好老夫人的病。”

  “啊?”

  管事的愣了下,繼而想到王妃應該是想以此向王爺邀功,好換取回瓊華院的機會。

  王妃連死馬都能救活,想必是可以治好老夫人的。

  如果老夫人病好了,他這送信的也算是立了一功吧?

  這樣想著,他便叫了一個人去拿吃食,自己小跑去向慕容驍稟報。

  楚昭看著他遠去,轉頭問那少年:“你能走路嗎?”

  少年英俊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卻強打精神道:“能。”

  “那好,你扶我回院子去。”楚昭說。

  少年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咬牙忍痛扶著她向廢院走去。

  兩人并肩走在暮色里,一個渾身是血傷口猙獰,一個身穿壽衣面色黝黑,看起來特別的詭異,卻又出奇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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