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官仙 >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四章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親疏有別王偉新對蒙藝打來的這個電話非常艸心,昨天中午蒙曉艷就請假說去看叔叔,回來以后卻是絕口不提見面的經過,甚至下午都不是很有精神,這讓他心里非常地不安。

    鳳凰市的校園網項目是教委錢主任建議的,但王市長才是這個項目的主要推手,來省城活動的任務是重中之重,這個項目的進展不但涉及到鳳凰市教育系統的發展,更涉及到了王市長的臉面,要說他對蒙曉艷沒有寄托了點希望,那才是胡說——不但有,而且很高。

    所以,面對面色不好的蒙曉艷,王偉新心里都難免增添了兩分涼意。

    而今天則不同了,蒙老大居然主動給蒙校長打來了電話,接完電話的蒙老師也是笑意盈盈,王市長心里就又升起了一點希望。

    好不容易硬撐到了酒宴結束,王市長才說要拉著蒙曉艷私下打問一下,誰想祖寶玉笑瞇瞇地發話了,“蒙校長不午休的話,找個地方坐一坐?我聽小陳說起你好多次了。”

    祖市長這是真正的信口開河,事實上他倆認識這么久了,在昨天之前,陳太忠根本沒跟他提起過蒙曉艷三個字——陳某人愛賣弄那是沒錯的,但也不至于膚淺到那種腦殘的程度。

    但是,當祖寶玉聽市教委傳來消息,說這次鳳凰來的人里,有蒙藝的侄女兒的時候,立刻就打電話給陳太忠確認,所以,不但得知消息屬實,更知道兩人關系匪淺。

    所以說今天中午祖市長能出現,并不僅僅是簡單的業務關系,他是憋著勁兒要跟蒙校長套近乎呢,眼見曲終人散了,于是出聲挽留。

    “小陳?”蒙曉艷聽得就是一愣神,“陳太忠……主任?”

    你這職務叫得未免太牽強了一點吧?祖寶玉聽得有點想笑,不過只憑著這話,他就能斷定兩人的關系真的是不普通,于是笑著點點頭,順便掃其他人一眼:沒事的話,大家就散了吧?

    按說這種情況下,就應該是只剩下這倆了,可是這次不一樣,王偉新不答應——你是副市長我也是副市長,憑什么你就要攆我走呢?

    “祖市長說的是太忠啊,我倆也很熟,”他從桌上摸起軟盒中華遞一根過去,笑著發話了,“鳳凰市教委的統一采購,得到小陳的大力支持呢。”

    錢自堅一看王市長這次沒給自己散煙,這心里就明白了,領導這是說話了:你們還抽什么煙?我們說幾句私密點的話,大家回去休息去吧。

    于是他沖沈主任使個眼色,其他人一哄而散,只剩下素波市教委的辦公室主任站在包間門口,將門留一條小縫,張頭張腦地等待領導召喚。

    “原來王市長也跟小陳很熟啊,”祖寶玉見這架勢,心里倒也明白了一二分,有意無意地看蒙曉艷一眼,發現對方沒什么反應,于是笑著搖一搖頭,“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問蒙校長這次來,需要素波這邊怎么配合呢?”

    他的話說得很明白,素波要配合的是蒙曉艷本人,而不是鳳凰教委或者別的什么對象。

    “謝謝祖市長了,配合肯定是需要的,”蒙曉艷點點頭,接著又頓一下,似乎是在琢磨什么,大約是兩秒鐘左右,才輕笑一聲,“現在還想不到具體……該是什么方向,等有需要的時候我聯系您吧。”

    家學淵源啊,兩個副市長心里同時嘆一口氣,蒙曉艷現在也不過才二十五、六歲,換個一般的女孩怎么可能如此圓滑地說出這些話來?表情還如此地自然?

    祖市長本身就最注意說話方式,耳聽得眼前的年輕女孩說話如此有章法,當然就知道多呆無益了——雖然蒙老師最后一句話還略顯莽撞了一點,但是擱在省委書記侄女兒的身上,這莽撞也就不再是莽撞,而是一絲應有的傲氣。

    “那沒問題,我這兒的大門隨時向蒙校長敞開著……當然也包括王市長,呵呵,”祖寶玉笑嘻嘻地點點頭,卻是站起了身子,“酒喝得有點多,有點上頭了,得回去睡一會兒。”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祖市長認為,該表達的我都表達了,既然王偉新你一定要在留在這里,那我走好了,兩個市長陪一個中學校長,有點過了。

    對他來說,在蒙藝面前能說上話的人,有一個就夠了,再多也沒用,反正他的背景在那兒擺著,又是借那背景擺脫困境的,而蒙老板的安置方式已經說明,人家是絕對不會重用他的——是的,他只需要一個紐帶能暢通地交流就行了。

    看他走得輕松,王偉新搖一下頭,心里明白這祖寶玉八成對自己有幾分不滿,一時就覺得有點惱火,看在小陳面子上,我招呼你一下,你倒是夠傲慢的,嫌我在場礙事?

    這就是各人處事方式不同,造成了不同的社交手段,按說這二位都是聰明人,不過王偉新是從基層干起來的,趕對了時機,明白結黨的重要姓,而祖寶玉則是靠著父輩那個圈子,雖然說不上是太子衙內什么的,勉強也算個紅二代,骨子里是有點傲氣的。

    不過,正因為兩人都是聰明人,所以深諳和光同塵之道,這點小芥蒂誰也不會放在心上,下一刻王市長的思緒,就回到了眼前,“去茶座坐一坐?”

    “王市長有什么指示,就在這里說吧,”蒙曉艷不想出去坐,畢竟一同來的人那么多,自己和王偉新單獨去茶座,容易造成別人的想像空間,并不是什么好事,“下午還有工作,我想休息一會兒。”

    “也沒別的什么,就是……校園網這個項目對市里來說,很重要,”王偉新笑嘻嘻地看著她,“要是有什么好消息,盡早 ,盡早告訴我,我這邊也好配合。”

    又一個市長要配合,蒙曉艷心里有些許的得意,想著王市長往曰對自己照顧有加,猶豫一下,還是說了,“我努力吧,回頭跟陳主任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鳳凰科委那兒獲得一些支持。”

    事實上,蒙藝不是這么跟她說的,蒙書記只是隨意地問候了她兩句之后,就告訴她,“鳳凰的校園網,我會催一下陳潔,可能從陳太忠的科委走一下賬,不過你先別說出去。”

    蒙校長雖是家學淵源,畢竟人還是太過年輕,也不是很了解自家叔叔的處境,心想這是太忠幫我說話了吧?于是,她心里既有點怨恨這個叔叔信任外人強過信任自己,又有點感激陳太忠幫自己直言。

    總之,叔叔出面的話,此事就容易辦得多了,她有了這個認識,自然會開心許多,等到王偉新發問,就想將此事的功勞全推到陳太忠身上——我蒙曉艷除了有叔叔,還有別的朋友幫忙呢。

    “嗯?”王市長聽得就是一愣,“剛才不是你叔叔給你打的電話?”

    “是他打的,不過這個校園網,我還是想找一找陳主任幫忙,”蒙曉艷說著就站起了身子,笑吟吟地回答,“請領導放心,我一定努力為咱們市里爭取這個項目。”

    “那就好,”王市長也站起身子,笑嘻嘻地點頭,心里的疑惑不減反增,本來是教委的事情,為什么科委又橫插一杠子?難道說蒙書記現在真的是……無條件地支持陳太忠、支持鳳凰科委了?

    這不符合蒙藝的作風啊,王偉新真的有點撓頭了。

    事實上,撓頭的不僅僅是他,蒙曉艷都沒想清楚自己的叔叔為什么這么做,不過,她不是有陳太忠可問嗎?

    當天晚上,蒙校長就在紫竹苑里等陳太忠,誰想還沒等到陳太忠,卻是撞到了來的雷蕾,結果等陳某人跟荊紫菱泡完酒吧再回來,就是夜里十點半了。

    總算還好,蒙曉艷也知道雷蕾的身份,在她面前并不掩飾什么,“太忠,今天中午叔叔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校園網的項目,可能要從你們科委轉賬……這是個什么意思?”

    “哦?他跟你說了?”陳太忠看她一眼,心里說是意外吧,又覺得這才是最正常的反應,畢竟蒙藝也是人,是人就有逃不開的七情六欲。

    “唉,懶得說了,反正為你的事兒,跟蒙老大吵了一架,”他苦笑一聲搖頭,“結果他罵得我狗血淋頭,你倒是坐享其成了,看來這血肉親情還就是厲害……外人,終究是外人啊。”

    “他罵你了?為什么?”蒙曉艷聽得越發地驚奇了,甚至連在煮咖啡的雷蕾都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嗯,無所謂的,因為我先罵的他,”陳太忠輕笑了起來,“我指責他不關心你,結果他……大概是嫌我多事吧?”

    “我說他今天怎么轉變得這么厲害,”蒙校長皺著眉頭琢磨,好半天才搖搖頭嘆口氣,“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和藹可親的叔叔了。”

    “人都是會變的,其實他一直都是為你好,”陳太忠不想再說此事了,“不管怎么說,這事兒十有**沒問題了……要洗澡去,你倆誰陪我?”

    “我去,”蒙曉艷當然要要如此說,誰想雷蕾也接話了,“我也三天沒洗澡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拉人進圈子對蒙藝內外有別的做法,陳太忠能夠理解,但是要說一點芥蒂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眼下他考慮的不是這個,他考慮的是,蒙老板要是插手鳳凰校園網并且指定鳳凰科委監管的話,陳潔會有什么想法?

    若是蒙老板還能在天南干兩年,陳太忠是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的,但是老蒙估計三五個月內就要走人了,陳省長失去了相應的壓力,會不會向哥們兒找后賬呢?

    按說,陳潔現在跟鳳凰科委的關系也相當不錯,這是一個能讓她長臉的地方,自打化解開前愆之后,短短的五個月內,分管副省長就三下某地級市機關,并在同電業局的爭斗中為之撐腰,這是極為罕見的。

    不過這年頭的人和事,誰也說不準,而且在陳太忠想來,不管有事沒事,各級領導都該多走動走動,以前他不懂這個道理,吃了不少虧或者說辦事很是不順,那么眼下就要注意這個問題了——反正年關到了,他又在素波,這就是拜會領導的理由,禮多人不怪嘛。

    于是,第二天他并沒有跟著市教委一行人離開,而是又為陳潔做了一副浸水后可以顯形的石板,跟蒙勤勤那塊一樣——對女姓領導送這個,應該是不錯的吧?

    這不是哥們兒要巴結,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陳太忠如是安慰自己,既然混了官場,那就要講官場的規矩——他能這么想,可見心里對這種蠅營狗茍還是有些許的抵觸。

    陳省長也是相當忙碌的,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才抽出時間接見了他一下,表現得很自然,隨口鼓勵他兩句之后,收下了那塊石板,聽取了使用方式,倒是沒有現場演示,這也是省部級領導該有的矜持。

    不過,陳省長的任務也在同時派了下來,“小陳,過了春節以后,去海角、天涯、地北這幾個省走一走,要多跟兄弟單位交流一下。”

    似乎是越來越身不由己了,陳太忠心里哀嘆一聲,茫然地走到自己的桑塔納前,原來是忙在鳳凰,然后就是忙在京城和素波,現在都該忙到外省了么?

    才拉開車門坐進去,卻又是接到到了祖寶玉的電話,“太忠,來坐一坐吧,給你引見個人,是個朋友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