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官仙 >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五章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成親看著南宮毛毛古里古怪的樣子,陳太忠心里就做好了迎接怪事的心理準備,但是就算準備得再充分,他還是被對方的話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結……”

    好在,他的自控能力也挺強,終于在發出“婚”字之前,硬生生地將話咽了回去,見到旁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他咳嗽兩聲,沖大家訕訕地一笑,拽著南宮毛毛就到了屋子的另一邊。

    當然,他并沒有注意到,隨著他倆走遠,馬小雅抬手打出一張生張八萬出去,結果蘇文馨笑嘻嘻地一推牌,“胡了,點莊一條龍。”

    “這么生的張子,你怎么就打出去了呢?”一旁的于總看得義憤填膺,她跟蘇總也是老麻友了,說話倒也無須藏著掖著,“莊家明顯萬字上的胡嘛,你、你……你這個絕張的北風為什么不打?”

    “摸錯了,”馬小雅的回答,氣得于總差點吐血,下一刻,她發現小馬瞟了一眼屋角的二人,心里就有點明白了,說不得伸手一推她,“呵呵,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怪不得呢……去去去,還是我來吧。”

    撇開她們這里吵鬧不提,陳太忠將南宮毛毛拽到遠處的墻角,低聲發問了,“麻煩問一下啊,南宮你說的這個結婚……是什么意思呢?”

    “結婚就是結婚,迎新娘、拜天地、入洞房這些嘛,”南宮毛毛看著他就笑,“太忠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你少跟我扯啊,再這么胡說我可真急了,”陳太忠當然知道對方在調笑自己,馬小雅不僅比他大個五六歲,還是喪偶的那種,是個人就知道兩人不可能有什么結果,“南宮你有話說話,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

    “真是結婚啊,”南宮毛毛還待嘴硬,見他的臉真的沉下來了,于是也不再開玩笑,干笑一聲解釋了起來,“其實應該叫成親,不叫結婚……”

    簡單點說吧,這是南宮的圈子里的一個習俗,也是從別的圈子里學來的,他們吃牽線搭橋這一口飯的,雖然主事兒的多半是男人,就算有女人主事兒也未必漂亮,但是毫無疑問,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有自己的美女資源,這年頭的公關,“財色”二字總是無法避免的。

    當然,有些口味重的家伙手里還有帥哥資源,這帥哥能為女人服務也能為男人服務——說句題外話,真要能碰對點子的話,帥哥比美女還要管用,尤其是……對上外國人的時候。

    咳咳,扯遠了……總之,這種資源的存在,雖然是為了辦事用的,但是其中也不乏就有那看對了眼的,借此飛上高枝兒那不太現實,但是弄個包養啊什么的也是正常了。

    但是玩包養的,那都是一方或者雙方身份不太夠的,像馬小雅是于總的左膀右臂,若不是沒有強力的上家,都有資格單飛了,有人想包養她的話,就不能那么不聲不響地失蹤,除了得馬小雅愿意,還得給于總一個交待,要不那就是不上路了。

    要是雙方身份都足夠強,該怎么辦呢?這就是南宮毛毛的說的那樣,如果愿意的話,雙方可以成親!

    當然,這成親是沒有結婚證的,也不受法律保護,但是不管怎么樣,圈子里認可你倆是一對兒了,其他女人不能再勾引這個男的啦,其他男人也不能再垂涎那個女的啦——婚姻不合法,但是受圈子里的人保護。

    說白了就是四個字:假鳳虛凰——不過,真假無所謂,重要的是,圈子里認為你倆是夫妻了!

    這種將姓伴侶固定下來的形式,對圈子的發展很有好處,一來減少了爭風吃醋的可能,二來也能幫圈子維系住一些要害人物,當然,這維系是靠假鳳虛凰的夫妻情意,而不是說靠拍了人家“夫妻”的裸照之類的來要挾——那種手段層次太低了。

    可以想像,這東西的約束力真的很有限,只是圈子里的人知道,那夫妻雙方一樣在圈子外面胡來的,影響力只限于這個圈子。

    但是反過來說,這對圈子的穩定是有好處的,對擴展圈子的影響也是有利的,別馬上就是二十一世紀了,在京城里有影響力的家族里,包辦婚姻的現象依舊很普遍,那些大家子弟在家里找不到真愛,在外面找到了,也愿意有人分享他的快樂不是?

    解釋的過程中,南宮毛毛強調了一點,“要是小馬跟你辦事了,萬一別人欺負她,我們就有理由幫她出面了……這是我哥們兒正經的外室啊,辦過事、鬧過紅火、有說道的,那不是街上隨便撿的野雞。”

    陳太忠聽得登時無語,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句,“那萬一有女人跟我不清不楚,你們也可以替小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吧?”

    “嘖,俗了吧?”南宮毛毛咂一下嘴巴,很不屑地看他一眼,“就算正經辦了證兒的夫妻,真要有外心,誰還攔得住?說白了,就是圖個樂呵。”

    “那我們要是夫妻關系不合了……”陳太忠若有所思,怎奈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南宮就笑了,“那散了不就完了,打個招呼就行,多簡單哪?”

    “這倒也是啊……”陳太忠猶豫半天,做為一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他當然希望有一票人幫著自己監督馬小雅,這是好事,他畢竟不是常駐燕京——小馬你可以另找男人,但是你得讓我知道,咱好合好散,誰真敢讓我稀里糊涂地戴綠帽子,我就讓那殲夫銀婦人間蒸發。

    可是這個成親,聽起來實在有點夸張,他皺一皺眉頭,“成親不就是結婚嗎?我怎么覺得這個詞兒……有什么地方不對呢?”

 &nb bsp;   “有什么對不對的?成親就是成了親人嘛,你和馬小雅車都上了,票總得補一下吧?”南宮毛毛微笑著回答,“不瞞你說啊小陳……”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微微一整,“跟你成親,損失的可是馬小雅,她是在皇城根兒找飯轍的,不可能去天南給你添什么亂,自己反倒是要為你守住了,你說我們要坑你,也不至于用這種手段吧?”

    “這便宜我不占總可以吧?”陳太忠瞥他一眼,對方說得有理,但是他心中那點警惕兀自不肯放下,“這一旦傳出去,我的名聲可是毀了啊。”

    “傳什么傳?這年頭又沒有‘事實婚姻’的罪名了,只有‘非法同居’,你倆一個天南一個海北的,連同居都算不上,”南宮毛毛振振有詞地回答他,“這也就是小馬待見你,你做事痛快,她又挺可憐的一孩子,擱給別人,這媒人我都不會做。”

    “媒人?”陳太忠聽得又嚇一跳,“還有媒人,我說……玩得太邪行了吧?”

    “成親可不得有個成親的樣子?”南宮毛毛又說上了,“也就是現在世風不古了,擱在以前有點身份的,就是上青樓,也要打打茶圍、吃吃花酒再弄個詩會什么的,然后大家對眼了,再說入洞房啊什么的,那更講究的,還要三媒六聘呢,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的手續一道都不能少了……”

    說到這里,他感慨地嘆一口氣,“哪兒像現在的人,隨便吃頓飯就跟你上床了,唉,真是個快餐流行的年代,講究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看著他微厚的嘴皮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陳太忠不由得發出了由衷的感嘆,“南宮,我怎么以前就沒發現,你這么能說呢?”

    “呵呵,不愿意就算了唄,當我沒說,”南宮笑著拍一拍他的肩膀,卻是由于個子低,這姿勢有點滑稽,“這不是也是大家閑著沒事,找點事兒辦一辦嗎?”

    “你們倒是真夠無聊的,”別說,就這最后一句,陳太忠聽出來了,人家是真沒害他的心思,說穿了就是閑得蛋疼,找個消遣打發曰子呢,“不是我矯情,你們這曰子,過得也有點忒[***]了吧?”

    一邊說,他心里一邊嘀咕,這個地方真是來不得,看看這幫人都琢磨的是什么啊?真的是投其所好無所不用其極,連過家家都玩得這么有姓格,自控力差一點的主兒,實在太容易就此滑向墮落的深淵了。

    殊不知,這也是他想得左了,陳某人在鳳凰呼風喚雨,在天南也小有名氣,但是擱在南宮毛毛這幫人眼里,還真不夠看的,人家犯不著上桿子巴結他。

    沒錯,陳太忠跟鄒玨、邵國立、韋明河乃至于孫姐都有點關系,跟黃漢祥關系也不錯,但是光關系不錯頂什么用?大家都在燕京城里廝混,誰還不認識幾個頭面上的人物?可是真要辦事的時候,還是要講個遠近的。

    “這跟[***]不[***]的,沒啥關系,”南宮毛毛不露聲色地回答他,“這年頭講究人越來越少了,一個個兒的都跟暴發戶似的,缺少文化底蘊。”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罪惡淵藪南宮毛毛這話,隱隱有影射陳太忠是暴發戶的意思,不過由于他說得風輕云淡的,陳某人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只注意到了三個字——“講究人”。

    哥們兒可是講究人!陳太忠絲毫不懷疑這一點,不過,要想做講究人就得跟馬小雅“成親”,這個代價未免就高了一點點,猶豫一下之后,最終還是苦笑一聲,“小弟我身在體制內,有些東西是不得不考慮的。”

    “呵呵,你不用說了,我們都能理解,”南宮毛毛微微一笑,渾然不以為意地搖一搖頭,“不過小雅還有點期待,等一會兒散場了,你記得勸一勸她,嗯……最好態度好一點,這丫頭人不錯,就是心思重一點。”

    “她心思就算再重,我跟她也不可能,活了這么大了,我還沒結過婚呢,”陳太忠心腸硬,不太容易被感動,七百多年了,哥們兒第一次結婚,對象要是這個二手貨……不帶這么欺負神仙的吧?

    “她不過也才第二次嘛,”南宮毛毛不陰不陽地回一句,他也有點火了,說話也不講究了,什么叫還沒結過婚?你丫不過才二十一歲,有本事你離異一個給我看看?

    這可是結婚啊,什么叫“才第二次”?陳太忠被他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倒也沒有因此著惱,只是淡淡笑一笑,“不用成親了,既然你們都挺閑的,回頭我請客,打包去歐洲轉悠十來天,這樣成不成?”

    “打包?帶家屬吧,那沒問題啊,有人請客,不去是傻的,”南宮笑著點點頭,心里卻是無不遺憾,看來這小陳終究是不肯跟小馬成親。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燕京城里不缺汰漬檔,有人愿意玩這個調調兒,但是那多半都是無意仕途兼且愛玩的主兒,像陳太忠這種正兒八經的體制中人,就未必喜歡了,不管怎么說,對一個二十一歲的副處來說,真要有人拿此做文章的話,對其璀璨的前途,或多或少會有一點影響。

    正說著呢,馬小雅撇了于總走了過來,落落大方地發問了,“南宮,太忠,你倆聊什么呢?”

    “沒聊啥,太忠打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請大家歐洲半月游呢,”南宮毛毛笑著答她,“還是小馬你面子大,老哥這次也跟著沾光。”

    “哦,”馬小雅何許人也?別說混在燕京這幾年,將她的眼皮子練得駁雜無比,只說她家里有個副廳的老爹,就足以讓她對某些事聽話聽音了——陳太忠這是不想跟她“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