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官仙 > 2043認真2044賣好(求月票)
    在陳太忠看來,秦簡和祖寶玉或者是有點關系的,不過這跟他陳某人無關,而且,你倆關系要是真的很好的話,祖市長又怎么可能不打個電話來說一聲?

    這卻是他想歪了,事實上,祖寶玉還真是跟秦簡這一系有淵源,他接到秦書記的電話之后,沉吟一下就做出了判斷——沒錯,這事兒跟陳太忠絕對有關!

    但是,有關歸有關,祖市長也知道小陳的脾氣,我說老秦吶,你湖城不但假冒疾風車在先,還斷人家的手腳在后,你讓我幫你張嘴說話,你覺得,這個嘴我該怎么張?

    按說秦書記打這個求證電話,是不該自曝其短的,要不然怎么張嘴求人?然而,事情不是這么說的,他要是不解釋因果,又怎么能牽扯到關于陳太忠的猜測?

    當然,祖寶玉拒絕了他,也不可能一點建議都不提,于是就告訴秦簡,這件事你找我不好使,最好啊,你找一下燕京邵家,邵家的國立跟小陳關系不錯。

    這下,人就丟到燕京去了,不過秦書記實在沒得選擇,開什么玩笑,兩千人的失蹤啊,而且省里等著他犯錯誤的人海了去啦,很難想像別人會不拿此事做文章。

    說不得,他就硬著頭皮給邵國立打個電話——其實,他跟邵國立的表姐夫更熟悉一點,但是這種丟人事兒,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

    邵總一聽說秦簡招惹了陳太忠,就一定要打聽個究竟出來,等他原原本本地聽完事情經過之后,冷笑一聲,做出了跟祖寶玉相同的判斷,“這十有**是陳太忠干的……不過秦書記,你那兒的人做事,也太不講究了吧?”

    “先別說講究不講究了,國立,我知道我錯了,”秦簡急得都快喊出聲了,“我來湖城也不過才一年多一點嘛,現在是兩千多人的失蹤案啊!”

    “在陳太忠眼里,你那兩千人,頂不過他一個職工,你就不知道那家伙有多護短,”邵國立漫不經心地笑一笑,“算了,我幫你問一下吧……哎呀,不對!”

    邵總眼里并沒太把此事當回事,兩千人失蹤是不小的案子了,但是這事兒是發生在一個小小的縣級市,又不是發生在京畿附近,捅出來是天大的事兒,捅不出來也就是屁大的事兒。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樣的手筆真的是太大了,對陳太忠的影響也是深遠的——哪怕不是太忠做的,對他也沒好處,所以邵國立就想到一個問題,太忠知道我在陸海有點辦法的嘛,為什么當時他不找我呢?

    不找我,自然是知道這秦簡跟我家走得近,而這湖城人做事,又太缺德了一點,造假不說還動了太忠的人,沒錯,太忠這是怕我難做——甚至,不排除丫挺的記恨上我的可能。

    “算了,這個事情我不能管,犯忌諱,”邵國立終于拿定主意了,“而且……我也真的不能確定,這是陳太忠能做到的,你那兒已經搞過他的人了,我再給他扣屎盆子,他得跟我急。”

    秦簡能理解邵國立的想法,陳太忠吃虧在先,自己這邊卻是沒幫人家出頭,而現在出了這么詭異的大事,卻要一口咬定是人家干的,這個……不合適啊。

    但是,既然祖寶玉和邵國立都判斷,以陳太忠的心姓,是可能做得出這種事兒的,他就不能不找小陳來認真地談一談了——兩千人啊,事情太大了。

    事實上,大家都可以認定,此事跟陳太忠有關,但是沒人會喪心病狂到認為,這是陳主任能一手包辦的,大家最害怕,也是最關心的,是陳太忠找到了一個什么樣的組織,能做出這種驚天的大案——這是事情的本質所在!

    所以,秦簡找了他來,而他的回答很不客氣,甚至要指責秦書記不稱職,當然,這是鳳凰的官員,秦簡就算想計較都是沒辦法的,更何況他著急得都快吐血,哪里還計較得了那么許多,“那小陳你說,我現在該做點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聽說失蹤的,都是涉嫌造假的?全國吃這虧的人和廠家多了,要不……我幫您聯系一下,看看他們誰會有嫌疑?”

    這家伙真不是個玩意兒!秦簡氣得差點拍桌子了,我這兒失蹤兩千人已經夠那啥的了,你再找上全國其他的廠家來看熱鬧,來折騰……是嫌我不夠焦頭爛額嗎?

    “國有國法,咱們是有組織紀律的,”秦書記終于按捺不住了,于是冷哼一聲,“造假是造假的問題,失蹤是失蹤的問題……”

    “那又關我什么事兒呢?”陳太忠冷笑著站起身來,“我最關心的是,誰把我的職工的手筋腳筋挑了,對其他話題,我不感興趣,這些人的失蹤也跟我無關,要不,我不介意把他們所有人的手筋和腳筋都挑了……秦書記你還有事嗎?”

    “陳主任,我想奉勸你一句話,”秦簡也被他折磨得受不了啦,你仗著不是我陸海的干部,冷嘲熱諷我半天了,那我也給你一句吧。

    于是,他推一推鼻梁上架著的眼睛,盯著眼前正要轉身的年輕人,沉默幾秒之后又嘆口氣,面無表情地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認真起來的[***]人。”

    這話隱隱帶一點威脅,又有點交淺言深的感覺,不過陳太忠哪里吃這一套,說不得燦爛一笑,微微點點頭,“哦,原來石毅的案子沒破,是因為有些人不夠認真……是吧?”

    這話說完之后,他轉身向外走去,心說我來的時候誰都不待見我,一個個陰陽怪氣的,現在看見大問題了,知道找我了……找我你不知道謙虛一點嗎?

    不過,秦書記這話還真沒說錯,認真起來的我黨的干部,那辦事效率叫個高——秦簡能通過兩個渠道來落實陳太忠的姓格,別人自然也能。

    于是不多時,就有人將陳太忠的來歷挖了一個底兒掉,當大家基本上了解清楚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的時候,對他的看法就兩極分化了。

    有人認為,這件事必然跟陳太忠關系密切,這家伙從不肯吃虧,又護短,他的人在咱湖城吃了這么大的虧,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可與此同時,有人認為陳主任不會介入此事很深,人家敢在蔣村大打出手,在鳳凰的小章村也曾經一個人打一百多個人,那么在假冒偽劣的工廠前面,想要動手也是很簡單,吃不了虧的。

 &     你說他是礙著老弱婦孺在場,才不敢動手?那你可是想錯了,只要惹到那家伙,什么農民工、下崗工人,甚至連女人,人家都是照打不誤——那廝的字典里,就沒有“仁恕”二字!

    然而,這都是次要問題,主要問題是:那兩千人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有沒有生命危險,什么時候才能安全回來?

    真要在大街上躺了兩千斷了手筋腳筋的家伙,那啥也不用說了,陸海的黨政班子一起下臺吧——說來說去,人民群眾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啊。

    陳太忠被懷疑,主要是他護短的名聲在外,然而同時,有人就考慮他既然護短,那么針對這個特點,能不能加以利用呢?

    當然,大家考慮的并不是拿支光明等人安危做要挾——這只會讓陳主任越發地惱怒,他們想的是,既然此人很在意石毅被傷害的案子,咱們就先抓此事吧。

    提出這個建議的,正是被陳太忠罵了一頓的市局鄧局長,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居然能生出這么一個浪費警力的想法,真的有點不務正業。

    起碼,正西警察局唐局長就抵制這個建議,正西市委郭書記對這個建議也不感冒——麻痹的,失蹤人是失蹤人的問題,姓鄧的你這時候提出這么一個建議,明顯是在夾帶私貨,是不是嫌我們死得不夠快,想落井下石啊?

    然而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蘇牛牛……還是紅嶺派出所那個副所長,在閑得無聊分析案情的時候,有了一個驚人的大發現!

    這個發現真的很驚人,那就是有個廠子的人,被陳太忠撞到造假了,而且都被人拍下來了,但是這個廠子里的人居然沒受到此次風波的影響!

    是的,就是播多村的那個廠子,這個廠子是唯一被陳太忠拍到的廠子,一度也成為了正西造假行業里著名的笑料,但是,就在正西所有的造假工廠因為主要人員失蹤,不得不歇業的時候,這家居然能開門生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

    這個廠子很小,但是這件事里所蘊含的意義,那是極大的,這從另一個側面證實了鄧局長的猜測——這家不是生產假冒疾風車的,也被陳太忠徹底地翻看了一遍,那就可以安然地置身事外了,是的,聽說大多數時候,姓陳的還是愿意“以德服人”的。

    這種細節,也就是蘇所長這種仆街到無聊的人,才有可能在第一時間內摳出來,不過確定了此事之后,他帶了兩個人趕到那工廠,然后打個電話匯報唐援朝,順便將工廠查封,控制了所有人的出入——說到底,這一家還是沒躲過去。

    唐局長一聽說還有這種事情,馬上就高度重視了起來,派了人來工廠了解情況之余,猶豫一下,吩咐人徹底落實石毅被綁架的案子。

    石毅那樁案子,一開始真的沒什么人在意,許純良來跳騰了一番,算是讓正西警方略略警惕了一點,但是也沒多了多少去破案的動力。

    倒是這幾天陳太忠的折騰,讓大家對這個案子重視了不少,年根兒了大家都被死死地耗在這件事上,誰心里也有氣,自然是要打聽一下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所以,不少警察隱隱都知道了,到底是哪些人、哪些廠子在生產假冒的疾風車,當然,割了石毅手筋腳筋的主兒,一般人是打聽不到的——這畢竟是刑事案件了。

    然而,知道歸知道,看著鳳凰來的副主任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大家卻是都不肯說,再有正義感的人都不會說,你可以撒腿一走了之,我們還要在正西做人呢——正西地方勢力的團結和心狠手辣,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你又不是我妹夫,我憑啥幫你?

    可是大家不說,不代表心里沒數,現在這節骨眼上,小道消息亂飛,這種辛密登時就一傳十十傳百了,有人害怕唐局長捂著消息不放,直接就捅給了鄧局長——唐局是死活闖不過這一關了,咱不能陪綁不是?琢磨一下“富貴險中求”倒是正經。

    鄧局長原本就嫌正西警察局陽奉陰違,不肯認真配合,心說這事兒真如我想的那樣的話,你正西那邊脫不了身,鬧到最后沒準還要牽扯上整個湖城警方,到時候我想脫身,也得有個說辭吧?

    跟陳太忠打好交道,我就能扳本的機會,這是他的想法,按說,他做出這個決定,還要跟局黨委甚至市委匯報,等待組織做出決定,不過眼下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忙著應付今天的突發事件——牽扯到誰,也別牽扯到我。

    總之,大家都在忙,卻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鄧局長一琢磨,上午我是惡了陳太忠了,那就不能再等了,直接跟陳主任溝通去吧。

    陳太忠很好找的,就住在交通賓館,不過,當下午五點半鄧局長趕到,報上字號的時候,卻見交通局龐局長親自走了出來,一臉的肅穆,“老鄧你來這兒干什么?”

    龐局長今天也挺郁悶的,好端端地讓小警察問了半天,待他知道了正西發生的事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而耳朵,又確認了一下,方始決定避讓一下此事,同時心里也不無幸災樂禍的感覺:不管是不是跟陳太忠有關,反正這事兒牽扯不上我。

    他想的是牽扯不上,然而,等陳太忠、支光明等人被從高速上請回來之后,他就不得安生了,左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全是領導打來的,最少都是級別相近的。

    沒辦法,數遍湖城市,也就是龐局長一直在招待這幫人,想讓引見的,想拐彎抹角打聽的,都要通過他。

    老龐被搔擾到不行,就跑到交通賓館陪陳太忠來了——這事兒太大了,牽扯的人也太多了,既然躲不過去,索姓就積極配合,也省得被某些小心眼的人惦記上。

    2144章賣好鄧局長的地位,比龐局長要差一點,警察局是厲害但是交通局也不差,副職和正職當然就沒法比了,于是他就告訴龐局長,說關于鳳凰科委職工石毅的案子,我找到點線索,想來跟陳主任通個氣兒。

    咦?龐局長一聽,這家伙居然肯在此事上下功夫,就領著他去見陳太忠了,搞得鄧局長心里暗自嘀咕:這陳主任能讓堂堂的交通局局長跑前跑后,這來頭果然是不小啊。

    兩人走進豪華套的時候,陳太忠正坐在那兒接電話,另一邊是支光明,也在接電話,今天的事兒確實大發了,兩人的電話從來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