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官婉兒一事,眾人心里都有些慽慽。
尤其是上官婉兒。
自那天后,乖得像只溫順的小貓。
但這只是表面。
旁人不知道,做為與她關系最好的武則天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別亂來,島主上次已經放你一馬,再來一次,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武則天壓低聲音勸。
但上官婉兒能聽得過去?
她不耐煩地“哎呀”了一聲,小聲說:“武皇你就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沖動了。”
還是不罷休唄。
武則天還想再勸兩句,但上官婉兒明顯不想聽。
武則天一臉頭疼地看著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島主生氣時,她要怎么勸,才能稍微減輕些上官婉兒的罪,順便保證自己也不至于栽進去。
想來想去,武則天依舊沒有半分眉目。
而身邊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興奮的東西一樣。
武則天狐疑抬頭,正欲問她看到了什么,就見上官婉兒風一般刮了出去。
對方只來得及留下一句:“武皇這里辛苦你了,我去去就回。”
就將武則天獨自一人留下。
看著快速自眼前消失的人,武則天臉上神色極為無奈。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跑得這么快。
還將這么多事情全扔給自己。
連她剛才想問的話都沒來得及問出口。
唉!
總之就一句話,頭大。
武則天在心里暗暗抱怨時,上官婉兒已經靈活地繞過密林,朝著林子那面的海岸邊走去。
在海岸邊,蕭觀音剛扶著單登的手坐下。
“皇后,這里的風景還挺好。”待蕭觀音坐下后,單登也緊臨著蕭觀音坐下。
這里比其他地方的地勢都要高一些,身后又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面前則是無盡的波濤。
海風拂來,吹起蕭觀音耳邊的發絲。
她抬起手,輕輕地將那縷不聽話的發挽于耳后。
“是啊,這里風景確實美麗,是在大遼看不到的波瀾壯闊。”蕭觀音享受地瞇起眼睛,微微抬起頭,面朝青天,從她微彎的眼簾,便可窺見她此時心情之愉悅。
單登也放松身體,雙手往后撐著,瞇著眼睛享受著這里的寧靜。
任由海浪再耳邊不斷拍著海岸。
這悠閑的姿態,看得上官婉兒整個人都泛著酸。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上島時,不管是誰,可都是受過艱苦的。
可是這兩人,竟然悠閑得如同上島來游玩渡假一般。
這等差距,誰受得了?
其他人不說,那就自己來說。
上官婉兒臉色一冷,便準備上前去,好好給這兩個新人上課,就聽到蕭觀音用她那柔軟的嗓音,吐出了崢崢之言:“龍旂翻海浪,馹騎馳坤隅。”
單登立刻拍手叫好。
而在她們身后,上官婉兒怔怔地立于原處。
“皇后的詩越做越好了。”單登夸贊道,“若是皇上知道了,肯定特別高興。到時候,自然必定會來見皇后的。”
剛才還滿臉欣喜,一副愉悅樣的蕭觀音,忽然間低落下來。
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明顯的哀傷。
她輕輕嘆說:“可現在我們皆被困在此處,根本回不去。”
就算回去了,她不明不白的失蹤這么多天,那些流言蜚語,也足夠將她撕碎。
屆時莫說是重得皇上寵幸,就是見一面,只怕皇帝都不愿意吧。
單登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沉默一瞬,突然眼神一亮。
她轉過頭,激動地看著蕭觀音,道:“皇后,咱們可以找島主相助啊。”
“島主?”蕭觀音狐疑地看單登,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
單登則道:“島主身為此島之主,必定有辦法離開此島,只剩離開之后,不就可以回宮里去了嗎?”
這倒是個好主意。
蕭觀音方才還很低落的表情,瞬間明亮。
上官婉兒站在遠處,都能感受到她的期待。
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她?
這樣一個詩文奇才,能是個心思陰暗之輩?
上官婉兒覺得一定不可能。
詩文最能反應一做個人的心性。
蕭觀音的詩大氣滂沱,男兒氣概盡顯,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種心思詭譎之徒?
上官婉兒越看,越覺得自己想得沒錯。
看著蕭觀音因為回去的事,而緊皺眉頭,上官婉兒心里就跟著難過。
她忍了忍,沒忍住走上前去:“別想了,這座島你是出不去的。”
蕭觀音與單登沒注意到身后竟然有人,突然聽到聲音,兩女嚇了一跳,身體都忍不住抖了抖。
當她們側過頭來,看清來人是誰后,表情更加警惕了。
“你來干什么?”單登猛地站起來,張開雙臂,將蕭觀音護在身后。
那模樣,活脫脫護崽子的老母雞。
上官婉兒輕蔑地斜了單登一眼,繞過她,走到蕭觀音身邊坐下。
單登眉頭一豎,轉身就想將人拉開:“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啪!”
上官婉兒抬手將單登的手拍開,轉頭看向蕭觀音,道:“怕我?”
蕭觀音沉默一瞬,搖頭。
“你不敢動我。”
這模樣看起來乖乖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個人。
上官婉兒狠狠吸了口氣。
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很是無奈地看著蕭觀音,道:“你這人詩文做得不錯,怎么說話這么不討喜呢。”真真是一句話就要將人噎死才好。
也就她詩做得好,要不然,上官婉兒待她才不會有那么多耐性。
誰讓她就是對這些有才之士耐心十足呢。
上官婉兒很快就將自己勸好了。
像是沒發現兩人的戒備一樣,自顧自地問:“你們是不是想離開?”
這話一出,蕭觀音與單登便對視了一眼。
單登嗤笑道:“我說你怎么突然變得好說話了,原來是為這事來的。怎么著,這么想將我們趕出島去?”
蕭觀音雖然沒說話,但看上官婉兒的眼神也差不多意思。
上官婉兒沒否認。
在兩女警惕的目光下,微微一笑,說:“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
單登與蕭觀音對視一眼,看向上官婉兒的視線依舊充滿警惕。
上官婉兒像是沒有看見般,淡定自若地聳聳肩,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因為只要是上了島的人,就無法離開。”上官婉兒側眸,同情地看向兩人,“你們也一樣。”
蕭觀音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但令上官婉兒感到驚訝地是,單登雖然很吃驚,卻并不失望?
這很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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