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許久，王澤道：“徐坤啊，你知道我比你早來公司多久嘛？”
徐坤沒想過到王澤的回答和自己的提問完全不是一回事，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剛進公司的時候，姐夫你不是剛從國外回來嘛，應該就比我早個半年左右吧？”
王澤搖了搖頭：“我比你早進公司整整兩年，你認識我的時候不是我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而是回來后在國內站穩腳的時候。”
徐坤點了點頭，他知道王澤之后一定還有要說的話。
王澤喝了口茶繼續道：“那時候公司的三位基金經理分別是宋昊、張燕和陳焱。”
徐坤瞳孔一縮：“陳焱？就是早年間市場上流傳的“神算陳焱”？就是那個能算出一部分股票的日內高低點，并且準確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神算陳焱”？他之前是我們公司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要知道“神算陳焱”的名聲在十多年前可是及其響亮的，徐坤還是學生的時候因為對股票感興趣就曾經買過股票。
對于一些業內的名人自然也是略知一二，陳焱那會兒便已經是名聲在外了，因為能算出股票日內高低點，并且準確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別公認為“神算”。
他也是徐坤的偶像，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在徐坤畢業之前一年便銷聲匿跡了，從此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徐坤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偶像“神算陳焱”以前居然也是瑞明投資的，這讓徐坤很是激動，催促著王澤繼續說下去。
王澤點了點頭：“對，就是你說的那個“神算陳焱”，陳大哥他是公司眾人都不愿意揭開的傷疤。
陳大哥當時是公司最有實力的基金經理，那是宋昊和張燕都是跟著陳焱學習的。陳大哥對所有人都很好，對我也就是十分照顧。
他就像個真正的大哥一樣，讓大家真正的團結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們瑞明投資一起說是公司，不如說是一個大家庭。
出門在外，一聽說是瑞明投資的人都豎起大拇指，神算陳焱的名聲那時可是作為私募證券基金的代表人物，和一些市場上其余資金方的代表人物齊名的，比如游資的代表人物趙小哥，公募證券基金的代表人物李光明等等。
一但聽說瑞明投資要發行產品，那時都是場場爆滿的，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正是如此。
這也是為什么瑞明投資現在，在市場上有一定影響力的原因。”
徐坤不解道：“那后來陳焱為什么離開了公司呢？”
王澤仰頭喝光了杯中的茶，久久不語，徐坤將王澤手中的茶杯倒上茶水，靜靜地等著王澤。
王澤嘆了口氣道：“那時監管機構規范市場銷售行為的文件剛剛出臺，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董事長在仔細研究了法律法規之后，針對法律條文以及懲處措施的漏洞制作了這套方案，就是現在用在林修然身上的這套。
你也知道這套方案需要有人配合，那時因為陳焱的能力很強、名氣很高，這套方案第一次使用不知道成不成熟，萬一有什么漏洞對陳焱的名聲有影響。
公司也會受到損失，所以并沒有選擇陳焱。而是選擇了當時能力最弱，并且沒什么名氣的基金經理張燕，以及當時剛進入公司沒多久的HR郭良，當時也是以研究員和交易員為噱頭招收了一個新人進公司，讓這個新人入套。
當時公司知情的人也就只有董事長、張燕、郭良三個人。這個新人一開始就是在張燕的手下做研究員的，之后可能是因為剛剛配合還不熟練，也可能是因為中臺沒有人配合，所以還是有一些很明顯的漏洞的。
陳焱可不傻，他很關注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郭良和張燕對于這個新來的研究員的小動作他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他總覺得不對勁，于是便詢問了張燕和郭良二人。
郭良因為剛進公司，而且業務上因為是HR，所以跟陳焱不太熟，于是只是說了這是董事長的交代，其他的便沒有細說。
張燕可是陳焱帶出來的基金經理，對待陳焱就好像對待自己的師傅一樣。本來也是不打算告訴陳焱的，但是陳焱一再詢問之下，張燕還是將實情告訴了陳焱。
陳焱聽完之后異常生氣，當時董事長正好在公司，陳焱就到董事長辦公室去和董事長理論。
董事長卻認為陳焱無理取鬧，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是任何一個行業都有的情況，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再說也沒有逼迫這個研究員做什么，也沒說謊話欺騙他。
只是隱瞞了一些事實而已，再說這些法律法規在網上都可以查到，這個研究員自己不知道那能怪誰？
陳焱當時問董事長“你這么做和那些唯利是圖的奸商有什么區別？錢真的這么重要嗎？”
董事長當時笑了，嘲諷地看著陳焱說：“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這些炒股賺錢的不都這唯利是圖嘛？
你們有為這個社會搬過一塊磚，填過一片瓦嘛？你們在這個市場上不就是巧取豪奪，不斷地割韭菜，欺負窮人嗎？你還好意思說我？”
陳焱當時聽完董事長的話不知道應該再說什么，他愣愣地看著董事長：“我們在您心里一直都是這樣的？”
董事長當時輕蔑地看著陳焱：“你們難道不是這樣嗎？怎么？臉上那層假面被扒下來后感覺羞愧難當了？
你們會做股票又怎么樣？你們現在光鮮靚麗的生活不過都只是別人施舍給你們的而已，你們賺的是收益率，自己有本金嘛？
不過只是別人賺錢的工具而已。讓你們怎么做就應該怎么做，其他的事不要多嘴。沒有我們這些有錢人給的本金，你們是什么？你們什么都不是。””
王澤一邊說一邊回想著，當時他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聽到董事長辦公室內的兩人高聲爭吵的場景。說著說著手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徐坤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董事長他是見過的，那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他怎么也想不到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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