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

  一個不大的小道觀里,帶著圓圓的黑色墨鏡的微胖中年人正在擺弄幾枚銅錢。

  古舊的銅錢隨意地落到他面前的沙盤上,中年人時而瞇起眼睛,推推墨鏡,一手收錢一手掐算,他嘆了口氣,感嘆今日財運不好,又說明天時運不濟,絕對不要出門。

  道觀在很冷清的地方,十天半月沒人來上香都是常事。他背靠著掉了色的供桌,手邊放著上完了供眾人分食的一塊蘋果,嘴里還叼著一瓣橘子,后面的位上供了個看不清臉、似笑非笑的木人塑像。木人穿著道袍,乍一看仿佛能看清五官,細細看去卻看不出任何面目特征,卻又好像從各個角度看著你。神情不似神話中那般悲天憫人,反倒透出一股游戲人間的隨心所欲。

  微胖的中年男子隨意地坐在蒲團上,忽地抓起一個梨,朝門口丟了過去。

  道觀的門敞著,門口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人,丟過去的梨恰恰好被那人接住。

  憑空出現的那清瘦中年人也很是不見外地啃了一口梨,大步流星走到供桌前。戴墨鏡的也站了起來,兩人熟練地給那木人塑像面前的香爐倒了清理干凈,然后正兒八經地插上三根新香,換了盤新蔬果,又拜了幾拜,煙氣鳥鳥。

  「買那么多桃子作甚,下次多帶點蘋果。」墨鏡探著頭看了一眼,「我愛吃。」

  「無量天尊,管管你的嘴,仔細天尊責罰你。」

  墨鏡哼了一聲:「我倒樂意天尊罰我!天尊都不曾降世顯靈過,幸虧還有上帝的道統一起當倒數第一。若不是我們還能修到如今高度,我都快懷疑天尊是否故意消遣我們了。」

  說罷,墨鏡嘆了口氣,一個一個把銅錢往手里撿:「你一個游學的懂什么,現在生意不好做喲!算命的生意全被天機那邊搶走了,只有些擋災擋禍的符箓和替身娃娃還賣得出去。我都覺得天機那邊的觀天觀星比我的扶乩和算卦賣相好多了,星象星術,南斗北斗,兇吉禍福都能看出來,確實精彩。往前推五十年,我帶個「鐵口直斷」的旗子往路邊一站,那叫一個門庭若市,一天能賺幾千錢呢。」

  清瘦的中年人搖了搖頭:「今時確實不比往日……」

  墨鏡正還要說什么,忽然,他一個沒抓穩,手里的銅錢嘩啦啦的全都散落下去,在沙盤上亂成一團。

  一瞬間,清瘦的男子從同門的臉上看到了驚愕、緊張、意外、震撼等種種表情。

  「這卦象有問題?」他趕緊問道。

  「不是,不是有問題,這……」微胖的中年男子推了推墨鏡,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怎么,突然有跡可循了?壞了!難不成剛才說天尊壞話被發現了?」

  「無量天尊吶!弟子百年如一日苦修,也未曾落下一次供奉,難道您就聽到了壞話嗎?」

  就在這時,清瘦的男子抬起頭看向道觀的門,只見一只紙折的白鷺從天上落下,露在道觀的門檻之外,自己展開折疊,變成了一封信。

  看見署名,清瘦男子眉頭一皺,有些猶豫是否要打開。

  「壞了,剛才說天機的壞話也被發現了。」墨鏡顧不得收拾銅錢,他趕緊扶著供桌站了起來,蹬蹬蹬地跑到了門邊上,「快打開!逍遙子,是大事!」

  「天機邀請我們去敘敘舊,還說有要事相商。」這信件一被撕開就化作數據流流入兩人的腦海,將寄信人的情緒想法乃至要說的話全部巨細無遺地表達出來,具體到一時一刻,還在兩人腦海內構建了一張簡易的立體地圖,標注了會客處的位置。逍遙子看向地上的銅錢,問,「是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詳細點?」

  「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逍遙子沉默一秒:「能不能

  說清楚?」

  「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戴墨鏡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彎下腰,把銅錢和沙盤收好,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主動往逍遙子身邊一站,「不得了的大事,我卜算子什么時候騙過你?」

  「快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671

  有那么一瞬間,克來恩覺得自己的血肉會長出眼睛,自己的耳朵會變成喇叭,然后自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異變成一個由眼睛組成的怪物,就像當初的嘉德麗雅一樣。

  但他想象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眼睛看完了就走了,甚至沒給他來一套知識灌輸。

  「那些眼睛真是隱匿賢者?但是她的注視卻沒有攜帶知識灌輸……明明隱匿賢者的出現既代表著囈語和知識,但是這一次,那些眼睛都快要貼到我和嘉德麗雅身上來了,卻沒有任何動靜……」

  剛才的靈性畫面給克來恩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他閉著眼睛,硬生生又裝睡了十多分鐘,才心力交瘁地「醒來」。

  一直關注著雇主的動向的貼身男仆理查德森立刻靠近過來:

  「先生,您醒了,要喝些什么嗎?」

  還能喝東西啊,不愧是皇后區附近的避難所,地下設施也很齊全嘛……克來恩百感交集,正好他現在確實喉嚨干渴,便微笑著點頭:「一杯溫熱的茶水。最好再稍微熱一些,可以用來暖手。」

  「好的。」

  理查德森離開了。

  道恩·唐泰斯打了個哈欠,做出還沒睡醒的樣子,繼續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瞇眼休息。

  他的頭疼得好像要裂開,嚴重的靈性透支讓他的身體狀態迅速下滑,甚至開始影響周邊的環境。

  最為顯著的就是地下避難所之中的煤氣燈忽明忽暗,陰影中還不斷閃過被吸引而來的靈界生物,引來其他避難的人員驚慌的呼喊。克來恩無暇顧及其他,那些逸散出去的力量雖然讓環境產生了一些變化,但歸根到底是無害的,他瞇著眼睛,籠著袖子,一樣流淌著的雙臂正在重新構建出骨骼皮膚。

  理查德森回來了。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個陶瓷杯子,旁邊還有搭配的糖塊和牛奶壺。

  克來恩沒有手去接,便保持著微笑朝旁邊的小桌子努了努嘴:「先放在這里吧,過一會兒我自己來。」

  「好。」理查德森不疑有他。

  貼身男仆放下托盤和牛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雇主的而其他命令。克來恩松了口氣,便開始接著冥想,冥想出無數大大小小的金色光球,穩定著有點糟糕的狀態。

  「這一次可真危險……」

  這時,他看到貼身男仆和管家瓦爾特都被一個從墻上一閃而過的影子嚇到。雖然那只是「詭法師」在本能下制造出的幻覺,但一想到他們一個是曾經的靈教團成員,一個是和魔女特莉絲接觸的埃德薩克忠實擁躉,此刻都有些戰戰兢兢,克來恩就沒忍住笑了一聲。

  變成生長著肉瘤的液態血肉的雙臂緩緩地在袖子里重新修復成型,克來恩五指握拳又展開,重復幾次后,他伸手拿起小桌子上的陶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緩緩地喝著。

  「呼——感覺終于活下來了。」

  熱水順著食道流進胃里,讓人安心的熱量逐漸透過陶瓷杯壁觸碰到自己的掌心,克來恩的頭痛有所緩解,精神上的負擔也跟著少了許多。

  「哈哈,沒想到「愚者」這樣的小人物還真的能參與到神仙打架里面去……」

  至少有三個真神參與了戰斗,而「愚者」在其中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回頭可又有話去跟塔羅會上的大伙聊天了,前提是有人問我……他想著,再次緩緩地閉上眼睛

  ,打算認真地打個盹。

  他很快就進入了模模湖湖的淺睡眠狀態。

  隨著克來恩的入睡,地下避難所中的氣氛逐漸重歸平和。

  今天在源堡上待得有些久了,靈感得到了很大限度的加強,他在淺睡眠里看到了許許多多古怪的預兆,克來恩看的不太清楚。有時是懸停在海平面,似乎要升起又好像在下沉的太陽,還有詭異的陰影和火焰,有時是陰晴不定的月亮按著順序改變著自身的月相,有時是靈界的風光——判斷靈界的依據是七道凈光,有時是純粹的風景,但不知道來源于世界上的那個角落,又或者單純是被記憶拼貼出來的幻想。

  模模湖湖的,他倒是也能享受這些光怪陸離的畫面,就當是一個又一個有趣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特別的東西靠近了他,當第一個眼珠子在自己的夢中出現時,道恩·唐泰斯先生的眉毛慢慢地擰成了麻花,看得他的管家和貼身男仆有些擔心。

  克來恩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在自己的夢里和這只透明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他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清醒,又在無法忍耐的困倦中迷湖,那只大概似乎是隱匿賢者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到了他的夢里,這讓他想起第一次在圖鐸地下遺跡看到梅迪奇的時候,他回去之后也做了一個和梅迪奇的生平有關的夢……大概是一些殘余的影響,因狀態不好被放大了。

  接著,他看到了自己——這很奇怪,就像真的在做夢一樣,你擁有著自己的視角,同時又知道自己的長相和裝扮。克來恩有些睜不開眼,但他知道的樣貌還是那個黑發黑眼睛的克來恩,穿著正裝,戴著禮帽,手里拿著手杖。他站在夢里的這個霧氣彌漫的世界里,感覺自己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誰?

  不清楚,但他想起了《等待戈多》。

  那這是隱匿賢者的神國,還是某個場景?隱匿賢者也有生平?她真不是唯一性活化產物?

  只是一些殘留影響的話那倒是沒什么問題,無所謂,源堡會出手。克來恩打了個哈欠,安逸地瞇著眼睛站在原地,等待這周圍發生些什么,就像當初梅迪奇帶著一個軍團獵殺巨龍那樣。

  周圍白色的濃霧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克來恩往里看,看到了有些熟悉又不太熟悉的東西——青瓦白墻,三進小院子,像是在克來恩面前當場搭了個民國時期的拍攝現場。接著群演們也紛紛入場,小院子里里面影影綽綽似乎有人,穿著寬松,服飾很有中式風格的年輕人正抱著書在學堂往返。接著這片霧里看花一樣的陰影越來越大,出現了街坊,出現了鄰里,最后擴展成了一個小鎮。

  隱匿賢者巨大的眼睛就懸在這個小鎮子上空,像是太陽一樣注視著下面的人。

  克來恩看得津津有味,心說這夢還挺像那么回事的,我都不記得我之前很喜歡看民國時代的電視劇。

  唯獨,隱匿賢者這只大眼睛看上去有些稀奇古怪,和這個民國片場不太搭。

  民國電視劇繼續往前播放,克來恩看著看著樂了,原來這還是個玄幻修仙片。

  眼前這個小院子是個學堂,主角是其中成績最好的那個。克來恩看著男主角一路好好學習,后來被推薦到了一個什么小山門里,修煉的方法就是每天認真學習,認真感應,接近自己門派里供奉的那位祖師道人——看到這里,克來恩皺起了眉。他隱約覺得隱匿賢者似乎是在向自己傳達什么信息,又或者是這個夢似乎有些別的象征含義,而且是很不得了的隱藏意義,但是他現在有些難以思考。

  首先,一個類似西方十九世紀的世界里出現一個民國小院子,這不可能。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發展出任何和東方類似的文化,即便是被克來恩誤認為有關聯的古精靈,也是真真實實的原生文明。

  難不成,這不是想象,也不是我的記憶,而是某個窺秘人,甚至是隱匿賢者本人的記憶?

  克來恩一個激靈,很想自己否定這個猜測,但他也不知道源堡上「繭」里那些人有沒有可能來自民國!

  可是迄今為止只有四個位置啊?這四個位置不是已經都有人占據了嗎?

  克來恩百思不得其解,緊接著,他看見那平凡的修仙日常突然產生了變化,青年因為和那位祖師道人相似而被重視,在他差不多五十歲的時候,他的師父冒險去「合道」,結果失敗……

  如果說「因為和祖師相似而被重視」還僅僅是有點熟悉的話,那「合道失敗」就讓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克來恩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還是忍不住產生了夢一樣的感覺——因為那飛升失敗的師父的身上長出無數的眼睛,那些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像極了「失控」的樣子!很快,他的記憶開始散亂,讀過的每一本書、寫下的每一篇文章都以文字和畫面的形式飛散在空中。他的血肉開始數據化,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成文字和數據,最后這些數據投入一扇小門里,徹底失去了蹤跡。

  那已經鬢角微白的男主角翹首以待許久,見那些屬于自己師父的數據沒有再出來,才暗然離去。

  「隱匿賢者……」

  克來恩童孔劇震。

  剛才這分明是「窺秘人」失控的樣子!那些眼睛正是這條途徑的神話生物形態!

  但眼前的這些人沒有服食魔藥,卻依靠著某種奇怪的手段獲得了類似的力量,以至于思維定勢的克來恩一時間沒有往非凡上想,下意識地當做了一個玄幻故事。

  隨后,克來恩看到那主角沒有放棄,仍然鍥而不舍地學習著——他意識到原來這是扮演。

  不,這不像是扮演,假如說魔藥體系的「扮演法」核心在于,我在扮演一個「占卜家」,而不是我本身就是「占卜家」的話,那這些人都算是扮演失敗了。因為他們把自己當做了「窺秘人」,「星象師」,「神秘學家」,不僅會這樣自稱,還會鍥而不舍地進行自我提升。

  克來恩眼睛都看直了,他現在徹底意識到這絕對不是自己的記憶,也不是自己的想象,他想象不出這樣的異世界。這是和隱匿賢者有關的事物,甚至可能是隱匿賢者傳達來的信息!

  那主角還在繼續成長,繼續學習,似乎已經過去了近百年,他白發蒼蒼,聲名遠揚,小山門也逐漸成為了一個大門派該有的樣子。

  直到有一天,那主角深夜中醒來,靜悄悄地合上門,走進偏殿,去飛升了。

  「這根本不是飛升!」

  克來恩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個世界只有靈界,沒有你們飛升的余地啊!」

  「他們的「合道」和「飛升」……其實是相當于直接生吃唯一性或者序列一吧?!不對,他們好像沒有很明確的劃分……如果是強行容納唯一性,他的師父不會消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鑒于大環境如此,

  克來恩有些混亂,他看到那主角走進了偏殿,打開了那道偽裝成閣樓的小門,走了進去。

  小門敞著,他沒有走出來,沒有和自己的師父一樣血肉人生數據化。但許久之后,克來恩看到一道信息流從小門里飛出,落到地上,變成了那主角的樣子。

  緊接著,那主角一招手,另一組數據跟著落地,變成了他師父的樣子。兩人相見,全然沒有生離死別幾十年的感懷,也沒有師徒相見的喜悅,他們笑語晏晏地討論起了學問,一問一答,無比契合。

  在克來恩的眼中,這兩人都是數據信息構成,沒有任何區

  別。

  眼睜睜地看著兩個活生生的人一前一后變成數據,后面的還把前面的拼了回來,克來恩忍不住感到毛骨悚然,他仿佛看見了正在操縱兩個秘偶做自問自答游戲的自己。

  「他們的體系和非凡有關,但是沒有魔藥參與……他們的力量是哪里來的?」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那主角「出關」,昭告天下,整個門派都歡聲笑語,但克來恩已經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了,他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件事情——這個類似民國的地方在哪?

  他聽不清里面的人的對話,但他能看懂他們的口型!

  能看懂口型,能拼湊出一些對話,這代表生活在這個民國世界里的人使用著一種和中文十分類似,甚至可能沒有太大變化的語言!

  他們的長衫和道袍,豎著寫的文本,街上的糖葫蘆、包子和豆漿也讓克來恩感到難以言明的親切感,克來恩心中屬于周明瑞的那一大部分靈魂前所未有地活躍起來,他甚至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要靠近那片霧中世界,想要仔細看看這個城市到底在哪里,他要如何才能去那里。

  就在此時,克來恩的耳邊陡然炸開一個咆孝:

  「「愚者」!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愚者」在嗎!還有沒有支援了?再來一點!」

  這一聲咆孝給克來恩震醒了,道恩·唐泰斯啪的一下睜開眼睛,緊接著他的耳邊環繞起極具特色的獵人咒罵:「死人妖,看我對災禍和末日的相性比你還好你嫉妒了是不是?你懂個屁的災禍!把災難和末日送到你手上你都玩不明白!呵,戰爭!唯有戰爭才能毀滅一切!」

  克來恩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痛苦到理查德森和瓦爾特如臨大敵,打算趕緊給雇主找個醫生。

  「我沒事,不用緊張,就是……做了個噩夢。」

  愚者先生揮了揮手,把想要離開的管家和貼身男仆招了回來。他認命地揉了揉臉,堅強地睜開眼睛,逼著自己把夢里那個青瓦白墻的世界暫時拋到腦后。

  「怎么是「戰爭天使」梅迪奇在求助……」

  真實造物主你到底把這個尊名告訴了多少人!

  到底還有多少高序列以為「愚者」真實存在的!

  地下避難所中,年僅序列4的愚者先生絕望地捂住臉。不過,因為剛才的那個夢,他現在心情倒是還不錯,甚至還破罐子破摔地笑了兩聲:「這一把神戰我的參團率很高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這次又該干什么呢。

  給天使真神打支援第一次生疏第二次熟練,克來恩現在也不緊張了,很是平靜地開始思考。

  周明瑞安靜地縮了回去,他現在又是克來恩·莫雷蒂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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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空西大陸寫得真開心,今朝有酒今朝醉,后頭背刺無所謂!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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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