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我看來，白星子這純粹就屬于馬屁拍馬腿上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拍馬籃子上，估計段天也不可能讓他活。
也不管耳邊響起的哀求聲跟哭嚎聲了，段天這次加了把力氣，量天尺被他催動的已經近乎透明，一尺拍下，周圍空間都被劃破，帶起一道深黑色裂縫朝手中的小世界拍去。
“段天，那是你自己的心魔，你自己犯的錯為什么要我們來承擔？”
在量天尺即將落下的前一刻，我聽見了真一的怒吼聲：“我不服啊！”
但已經沒人管他服不服了，量天尺拍上去那一刻，太極魚眼圖瞬間碎裂。
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它就這樣被拍成了無數道碎片，陣法崩潰，被裹挾到其中的地脈靈氣開始了瘋狂反噬，狂暴的罡風瞬間將包括丹心在內的大部分意宗弟子魂魄卷成粉碎。
到底是散仙，就算受了這么嚴重的傷，真一他們也能勉強維持仙體不崩散。
那幾位渡過天劫的長老也稍好一些，只是肉身被毀，幾個不過三寸大小、光著屁股的乳白色元嬰正茫然的漂浮在半空中。
這時候護山大陣開始發威了。
九條天龍在段天的指引下，怒吼著朝幸存的幾名長老迎上去。
有了整個昆侖的地脈加持，真一他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元嬰跟魂魄，甚至真靈都被打成粉碎，連在人間存在過的痕跡都徹底抹除。
意宗真一之下上千高手，就這樣被段天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給滅門了。
“從今天開始，中原道門就算徹底沒落了。”
輕嘆一聲，段天回身將量天尺遞給丹陽：“以后昆侖再也沒有心宗和意宗之分，作為掌門你要一心向善，切不可走意宗的老路。
如今登仙之路已經徹底斷絕，與其躲在山上與世隔絕，倒不如和門下弟子多去山下行走，天心最慈，你們多行善事，興許還能有一線機緣，至于從意宗帶回來的那些女弟子，抹掉記憶后就放她們下山去吧。”
直到現在丹陽都是懵逼的狀態。
他抬起頭，茫然看向段天：“祖……祖師，弟子不明白。”
“現在不明白沒關系，等再過幾個月你就都明白了。”
段天拉著丹陽的手，將量天尺塞了過去。
然后他的目光看向玄貞：“我不在這六百年，你在意宗受了不少委屈吧？”
有點出乎我意料，從段天剛出現，玄貞對于這件事就一直表現的很淡定。
而且兩個人交情似乎還還不錯，她在段天面前也沒表現出任何拘謹：“還好，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冥府那個閻君不是你，因為我相信，段天祖師是絕對不會放任門下弟子去禍害蒼生的。”
段天微微一笑，也沒去接這個話兒：“你已經渡過四次散仙劫，我推算你的下一次散仙劫就在幾年后，現在真一他們都已經魂飛魄散，沒人能幫你，你又融合了肉身，第五次四九雷劫的威力恐怕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說到這兒的時候段天頓了頓，但玄貞也沒啥反應，低頭不語。
“這丫頭，脾氣還那么倔，和你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段天輕笑著搖頭：“你若不跟我回冥府，那等下次散仙劫到來之日就是你魂飛魄散之時，就算丹陽將量天尺借給你，你也一樣渡不過去。”
可玄貞還是那副漠然的態度：“多謝祖師的好意，弟子明白了。”
光說明白，可她還是沒表態。
俗話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看她這樣段天也就放棄了：“也罷，那你就留在昆侖輔佐丹陽，助昆侖恢復些元氣吧。
丹陽，玄貞是你的長輩，你一定要以長老之禮待之，萬萬不可因為她出身意宗就怠慢了她，明白了么？”
雖說現在還是有點懵逼吧，但段天發話了，丹陽還是趕緊行禮應諾：“弟子明白，不過祖師，您說冥府那位閻君是您的心魔，那萬一它……”
“心魔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這時候段天才把目光轉向我：“走吧，跟我回趟冥府辦點事兒。”
“現在就去啊？”
我咧著嘴看向段天：“您別逮著只羊往死里薅啊，我為了您這點事兒，在昆侖摸爬滾打轱轆了這么久，連正月十五都沒回去過，您好歹讓我先回家看一眼啊。”
“我來之前跟青青和小若卿打過招呼，她們知道你在外面辦正事兒。”
段天一句話就把我給堵死了，然后他看向我身邊的幻姬：“妘螭這次給你派了多少人手？”
“回閻君大人的話，只有這一百名翙魔衛，還有我自己的一隊影衛。”
幻姬特浮夸的朝段天行了一禮：“不過這翙魔衛被這位玄貞祖師殺了兩個，剛剛又被您殺了一個，現在只剩下九十七名了。”
段天搖頭：“不夠，遠遠不夠。”
幻姬思索片刻，然后抬頭看向段天：“我倒是可以再調五百名翙魔衛來，不過要等上一天，他們從海上趕到這里需要時間。”
“嗯，這還差不多。”
這次段天點頭了：“不急這一天，咱們現在下山，你去召集人手，顧言跟我去趟泰山，明日我們在山陰城匯合。”
他一說這話我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兒：“您是要讓幻姬帶人硬闖冥府？”
段天‘嗯’了一聲。
我皺了下眉：“這不太現實吧？五百名翙魔衛別說闖冥府了，就算闖第七殿也得讓人把腸子打出來啊。”
段天背著手，眺望著遠方的玉虛宮：“那又如何？我說了，這只是表明個態度，反正都是去送死，不管怎么死，只要能把動靜鬧大，引起其他幾個冥殿注意就夠了。”
我真想問問段天到底在搞什么彎彎繞。
但我感覺在這個計劃里我就是個工具人，這幫老頭子現在純粹就是拿我當苦力用，既然他們不想說，那我再問也是白搭。
于是我就嘆了口氣“行吧，您既然都已經計劃好了，那就按您說的辦。”
這時候一直在我身邊沒敢吭聲的王子坤湊了上來：“啥意思啊顧言，咱們這是要去陰間了么？”
我回答的有點心不在焉：“對，你前陣子不是總跟我念叨說想你太奶了嗎？正好，我借著這機會帶你走個親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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