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第092章 神醫村【02】墨傾調戲,江刻主動


    “看著挺軟啊。”

    江刻手指一抬,抵住飛來的菜單,輕輕一敲,揚起的眉梢掛著輕佻:“你想試試?”

    視線交匯幾秒,墨傾哂然一笑,沒當回事,身形往后一靠。

    忽而“刺啦——”一聲,椅子在地面摩擦的聲響突兀又刺耳,墨傾眼眸輕抬,見江刻起了身,隨后一抹陰影落下來。

    燈光傾瀉而下,落了一層冷白。

    修長的手指抵著墨傾的下頜,江刻倏然彎下腰,淺淺的陰影罩住了墨傾的臉。

    空氣倏忽凝固了般,二人四目相對,目光交纏。

    江刻的視線往下,滑過她細致的翹鼻,停在紅唇上。薄而潤,唇角輕翹,精致誘惑。

    他頓住了,鬼使神差的,動了心。

    于是,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柔軟似糖,捎帶清涼,像薄荷,若初雪。

    那一瞬,江刻似乎見到雪中綻開的玫瑰,清冷帶刺,卻令人流連。唇畔的溫軟,伴隨著極輕的戰栗,在腦中綻開。

    墨傾渾身一僵,睜開的眼里掠過抹錯愕。

    他的氣息是溫熱的,身上帶著清冽的雪松味兒,沒一點煙草的味道。輕捏著她下頜的手指摩挲了下,蹭著她的肌膚,好似拂過心尖兒,癢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

    江刻眸光微動,忽而撤開,站起身,同時松開她。

    “滿意了?”江刻微低頭,眼神有些銳利。

    他抬起手,解開衣領的扣子。

    墨傾眼皮往上一掀。

    偏在這時,服務員敲了敲門。江刻輕蹙眉,見到服務員進門。他手在桌面一抓,隨手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待人一走,他掃了眼墨傾,平靜地回到自己座位。

    他神情自若,微垂著眼,開始解精貴的袖口。

    墨傾一手支著下頜,目光停在他身上,她舔了下唇,笑說:“是挺軟。”

    江刻:“……”

    不是老古董么,這么不知羞。

    “但不太滿意。”

    墨傾仍是笑著的,卻有點調戲意味。

    江刻動作一僵,須臾后,他只當沒聽到,將衣袖一挽,頭一偏,朝窗口看去。

    然而,看似鎮定的外表下,耳根卻爬上了一抹緋紅。

    墨傾若有所思。

    挺純情嘛。

    看著身經百戰一人,原來沒談過么?

    *

    一頓飯下來,江刻和墨傾都沒怎么交流。

    主要是江刻不怎么吭聲。

    店里招牌菜都不錯,味道清淡,但都合墨傾胃口。

    心不在焉地吃完這一頓,江刻放下筷子,偏頭看著墨傾半刻,終于主動說話了:“和好嗎?”

    “可以啊,”墨傾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斜眼看他,“你換上那一身,來我面前轉一圈。”

    那一身。

    江刻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又想到那個雪人,江刻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起身,抓著外套就往外走。

    身形一斜,墨傾手肘抵著椅背,叫他:“哎,等等。”

    江刻腳步頓住。

    墨傾莞爾:“開個玩笑。”

    “……”

    江刻側過身,捕捉到墨傾眼里閃過的促狹和玩味,唇一抿。

    墨傾說:“這位少爺,你很開不起玩笑啊。”

    “我不是少爺。”江刻沒來由有些反感,神情一凝,強調,“我叫江刻。”

    “行。”墨傾將茶杯一放,起身來到江刻面前,朝他伸出手,“江刻,和好吧。”

    和好吧。

    反正都要走了,就不要鬧不愉快了。

    墨傾生性豁達,喜歡交友,對看得順眼的人,她一向是大氣的。不算這一張臉,江刻也屬于她看得順眼的范疇。

    江刻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

    纖細的手指,手型漂亮,冷白皮,似能發光。她很隨意地抬起手,手指自然地彎著。

    讓人……

    不自覺想握一下。

    于是,江刻真的抬起手,握住了那一只手,軟而瘦,也是涼的。

    幾秒后,他喉結滾動兩圈,松開了她。

    墨傾倒是沒察覺出異常,拿起她掛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朝江刻挑眉:“走吧。”

    江刻目光掠過她那件外套,忽而問:“去購物嗎?”

    “嗯?”墨傾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搞得有些莫名。

    江刻說:“你沒幾件衣服。”

    上學時,墨傾一直穿校服,夏秋冬全包。其余的,就是上次霍斯帶她買的那些,薄厚都買了些,不多,但夠穿。

    不過,現在墨傾不穿校服了,就不夠了。

    “哦。”墨傾沒怎么猶豫,應了,“可以。”

    江刻比霍斯豪氣,一出飯店,就把墨傾帶去了市里最大的商場。隨便墨傾挑。

    然而,先前霍斯給墨傾買單時,別人只當霍斯是墨傾的長輩。這一次,旁人的議論就不大一樣了。

    墨傾在一排衣物前挑選,但不妨礙她“偷聽”。

    沒一會兒,墨傾跟站一旁的江刻說:“她們說你變態。”

    “什么?”江刻莫名。

    墨傾朝隔了一段距離的幾位導購看去:“包養學生,會遭天譴。”

    墨傾身上仍穿著校服,跟江刻站在一起,又不像是長輩和晚輩,很容易引人遐想。

    “……”

    江刻的嘴角極輕地抽動了一下。

    但他顧不得發表感想,而是狐疑地問:“你能聽到?”

    “能。”

    墨傾低下頭,手指撥開一件又一件的外套,從中挑選出一件褐色風衣。

    她隨手往身前比劃了一下,問江刻:“怎么樣?”

    江刻掃了眼,敷衍道:“可以。”

    他還在思考墨傾非同尋常的聽力。

    對于他的答案,墨傾是不滿意的。墨傾一挑眉,朝他勾了下手指。

    江刻走近了一些。

    忽而,墨傾將手往前一伸,抓住江刻外套的一側,稍稍用力往前一拉。江刻向前又走了一步,幾乎挨著他。

    手指勾著他的衣領,一路向上,墨傾順勢將手肘一抬,搭在他的肩上。

    “只是,”

    墨傾頓了下,語氣極輕,像是帶了勾子,牽著魂的。

    她手指落到他喉結處,停留,嗓音輕揚:“可以?”

    江刻的喉結一起一伏,她的手指隨之滑動,指尖分明是涼的,卻撩起了一團火焰,自上而下,燃了全身。

    江刻一動未動,乜斜著她,語氣淡然:“你再聽聽她們說什么。”

    墨傾側耳一聽。

    內容果然變了,從罵江刻禍害人,到說她不要臉。

    墨傾頭一偏,坦然朝她們看去,目光一冷,很刺人。那些人發現了,嘀咕著“她好像聽到了”“她怎么聽到的”“走了走了”,然后紛紛散開。

    隨后,墨傾將風衣往江刻胸膛一拍,說:“拿著。”

    在她撤開之際,江刻下意識伸出手,抓住風衣。沒一點脾氣。

    墨傾不是購物狂,相反,她討厭鋪張浪費,衣服鞋包一律按需購買。導購們任何稱贊和勸說都入不了她的耳。

    逛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墨傾東西買齊了。

    江刻成了拎包的。

    “澎忠知道你翹班出來提包了嗎?”墨傾手里捧著一杯橙汁,打量著江刻,神情戲謔。

    江刻神情淡漠:“你可以告訴他。”

    “澎韌懷疑你被下降頭了,想找人驅邪。”墨傾想到戈卜林提過一嘴的事,勾唇,“你真沒被下過降頭嗎?”

    她一直想不通,江刻在江家、墨家、公司時,為何非得裝成人五人六的。

    “沒準。”

    江刻說了個墨傾意料之外的答案。

    墨傾怔了怔,咬住吸管,慢慢喝著橙汁,不再調侃他了。

    ——有沒有可能,江刻也察覺到什么呢?

    念頭一閃而過,墨傾沒有深想。

    *

    下午,墨傾和江刻回到江家。

    墨傾剛坐下來,打開手機一看,發現消息爆炸了。

    全是學校的同學、老師,問她為什么退學了。

    她懶得翻,一條消息都沒回,關了手機。

    她坐在書桌前,打開抽屜,從中拿出幾個小瓷瓶。這些都是她最近做的,內服外用的都有,但沒什么奇效,就治一些小病罷了。

    畢竟藥材都是從回春閣拿的,便宜又大眾,翻來覆去玩不出新花樣。

    煉藥治病,光有醫術沒用,藥材也關鍵。

    “叩叩叩。”

    敲門聲響過后,門口傳來陳嫂的聲音:“墨小姐,是我。”

    “進來。”

    門開了。

    墨傾問:“什么事?”

    “給你送點水果和牛奶。”陳嫂笑容溫和,端著木盤走過來,“你學習辛苦,要多補一補。今天放學挺早啊,是放假了嗎?”

    “嗯。”

    “墨小姐。”陳嫂將水果和牛奶放下,整理了一下圍裙,說,“就我風濕那個毛病,吃了你的藥之后,果然好了。”

    墨傾想起了這一茬。

    陳嫂的風濕是老毛病了,南方天氣又濕冷,一降溫、下雨,她就風濕痛。墨傾最近在調藥,就順手給她調了一點。

    “謝謝啊,墨小姐。”陳嫂感激道。

    “沒事。”墨傾說,頓了下,拎出兩個小瓷瓶遞給陳嫂,“這是給江刻的。他偶爾會頭疼,等我走后,你再給他。”

    陳嫂驚訝:“你要走?”

    “嗯。”墨傾頷首。

    陳嫂猶豫了下,沒追問什么,只是接過小瓷瓶,回:“好的,我先替江先生收下了。”

    ……

    陳嫂走后,墨傾繼續搗鼓她的藥。

    缺病人,缺藥材。

    空有一身本事,卻無用武之地。

    墨傾嘆了口氣。

    是該考慮換個職業了……

    天黑后,墨傾踩著點離開臥室,準備去吃飯。

    一開門,就瞧見從隔壁書房出來的江刻。

    二人對視了一眼,氣氛忽而有些微妙。

    墨傾頓了下,主動打破這氛圍:“我明天搬走。”

    江刻有些意外,眉頭輕皺:“搬走?”

    “你不是早猜到了嗎?”墨傾反問。

    ——不是和好了嗎?

    江刻沒有將話問出來,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漲漲的,他的眉頭皺了好幾秒,越來越深:“往哪兒搬?”

    墨傾說:“不用送,會有人來接。”

    “……”江刻表情微微一變,半晌,他語氣冷硬地開了口,“沒想送你。”

    說完,他從墨傾身前走過,渾身皆是冷氣。

    剛剛修復的關系,撐不到半天,倏忽間又回歸原點。

    墨傾莫名地看了眼江刻背影:怎么了這是?

    墨傾是沒法理解江刻的情緒轉變的,晚餐時,江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墨傾也懶得費心思搭理他,沒再主動破冰。

    愛咋咋唄。

    吃完飯,墨傾撂了筷子就走了。

    正巧此時,澎忠和澎韌來了江家。

    澎忠是一開始就得知墨傾退學一事的,澎韌是剛剛才知道,于是趁著澎忠有事找江刻,死乞白賴地纏著跟了過來。

    他見到墨傾從餐廳出來,嘴一咧,露出兩排白牙:“墨小姐!”

    “墨小姐”頭都沒回,壓根沒搭理他,去樓上了。

    澎韌的笑容僵在臉上。

    澎忠斜眼看他:“讓你跟過來。”

    將笑容一收,澎韌仰起頭:“墨小姐肯定是被退學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對我愛答不理的。”

    澎忠拆臺:“不要自欺欺人。”

    澎韌狠狠咬牙。

    很快,江刻也出來了,他見到澎忠和澎韌二人,只跟澎忠說了句“書房說”,然后就上了樓。

    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澎韌。

    澎忠跟著江刻走了。

    轉眼間,大廳就剩下澎韌一人。

    澎韌生了會兒悶氣,掏出手機給戈卜林打電話,尋求安慰。

    “我正在狹窄昏暗的辦公室里給我未來的下屬寫檢討呢,”戈卜林不愧是好哥們兒,用自己悲慘境遇安慰澎韌,“有被安慰到嗎?”

    “……有。”澎韌一下子倒是同情起戈卜林來。

    他納悶:“你為什么要給未來下屬寫檢討?”

    戈卜林說:“讓她欠個人情嘛。”

    澎韌認真地問:“她會覺得欠你個人情嗎?”

    “……”

    戈卜林忽然特別受傷。

    霍斯忽悠他幫墨傾寫檢討時,說的就是“墨傾欠人情”,他當時真就信了。

    可是,以他對墨傾的了解——

    墨傾完全不會當回事啊!

    于是,戈卜林和澎韌這倆被墨傾傷害的難兄難弟,在電話里抱頭痛哭。

    *

    澎忠是來跟江刻說“進第八基地流程”的,一板一眼地說完后,江刻就讓澎忠離開了。

    澎忠走時,從大廳角落里揪住澎韌的后衣領,把人給拎走了。

    江刻在書房里待到十點左右。

    隨著時間的推移,內心的煩躁和怒火終于散去了些,江刻猶豫再三,終于起身離開了書房,踱步來到墨傾臥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