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一直到黃昏時分才回了家。
看到熊清清還在自己家里,他有些驚訝,還有些清晰可見的厭惡。
“你怎么還在這兒?”
熊清清知道這是要被掃地出門了,干脆主動站了起來,背起書包和潘洋洋、潘奶奶告別。
“洋洋姐,潘奶奶,我先走了啊,謝謝你們今天的照顧。”
看熊清清要走,潘子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清清,你去哪兒?”潘洋洋問。
“我……我回我老舅家。”
熊清清隨口扯了一句慌,潘子和潘洋洋都清楚,她壓根不是老葛家的外甥女,況且老葛要賣了她,她更沒有回去的理由。
“清清,等會兒吃了晚飯再說吧!”潘洋洋叫了一聲。
“外面馬上就要天黑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人生地不熟,你讓她怎么辦?”潘洋洋說。
老板娘和曼姐耐心的給她講了一遍規則,可是牌九太復雜,她心里又緊張,壓根沒記住。
“他們兩個是我請的牌搭子,這位叫九叔,這位叫曼姐。”老板娘介紹道。
“她愛怎么辦就怎么辦!我不管,她力氣比我都大,沒什么好怕的!”
曼姐說著,拿起了三個骰子,擲出了點數,又交給了老板娘。
“不了,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只見小賣部都是些老古董,很多貨品她見都沒見過。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熊清清不知道去哪兒,手機也沒電了。
熊清清一臉懵,不受控制的進入了小賣部中。
“我……”
熊清清從潘子家出來,直接來到了二狗家,敲了敲大門問:“阿姨,二狗在嗎?”
“二狗睡覺呢!你趕緊走吧!”
怕被村里的人販子發現,只能在稻草堆旁邊安靜待著。
熊清清挨個點頭示意,十分有禮貌的打招呼,“九叔,曼姐。”
潘子放下手機,心里悔恨不已,但是也拉不下臉來再去找她。
“這次你又要找什么借口?這場牌不打完,你永遠都離不開祖山的范圍。”老板娘笑道。
“老板娘,我不會打牌……”
熊清清加快了腳步,潘洋洋正要追出去,被潘子一把拽了回來。
潘洋洋白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家的傻弟弟正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這樣。
小賣部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的正上方是一盞黃色的燈,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難怪景月的守則上說,黃昏時盡量遠離人群,原來是因為這個。
“姐,一個騙子,你搭理她干什么!”
腳下是生了苔蘚的青磚,道路兩旁是細如絲的垂柳。
曼姐對她笑了笑,伸出纖纖玉指,拉著熊清清坐了下。
熊清清對它點了點頭,問:“狐貍仙,是你啊?找我有事嗎?”
男子梳著溜光的背頭,穿著一身西裝,打著領帶,女子穿著旗袍,圍著白色的兔毛披肩,涂著艷麗的口紅。
….二狗媽出了門喊了一句,又回到了屋里。
緊接著,她想起了和老板娘打牌的約定!
黃昏時村子很熱鬧,兩個女孩被人販子拐了回來,一個賣給了老宋,另一個賣給了隔壁村子的光棍。
熊清清又在附近仔細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許令澤的那枚戒指。
潘洋洋進了屋,問:“如果剛剛就是你和她的最后一面,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你不后悔這么對她嗎?”
“你說什么呢?她又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們的事,你怎么對她意見那么大?”
一直到老槐樹前,一道門突然打了開,露出昏黃的燈光。
熊清清最后擲骰子,她也沒記住別人的點數,只是別人怎么說,就怎么做。
老板娘在熊清清對面落座,問:“你知道,骨牌怎么玩嗎?”
她沒能離開這里,肯定要履行承諾和老板娘打牌!
完了,這下子壽命要被抽干了!
狐貍仙也點了點頭,熊清清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跟著狐貍仙往前走。
在祖山村待了三天,幾乎每條路都很熟悉,但是她從來沒見過還有這么一條路。
“十八?真年輕啊……想我十八的時候……已經過去太久了,都想不起來了。”
老板娘倚在門前,對著熊清清笑了笑,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煙,香煙尖上亮出紅色的斑點。
曼姐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開心的往事。
突然,只聽“啾!”的一聲,那只雜色狐貍跳了出來。
十月的風呼嘯刮過,她裹緊了衣服,往稻草邊靠了靠。
二狗趴在窗戶上看到熊清清,又趕緊躲了起來,看樣子許令澤的意識還沒有蘇醒。
“約定好的時辰到了,你該和我打牌了。”老板娘的聲音嫵媚又輕柔。
桌子旁一左一右坐著兩人,一男一女,年紀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
潘子說完,鉆進了屋里,在炕上一坐拿起了手機。
村里的人販子,經常在黃昏進行交易,村里的人也會來看熱鬧。
“開始吧,我先來。”
熊清清心里非常緊張,不知道打完這把牌,自己還有沒有命出去。
“你也知道,她根本沒地方可去,估計要露宿街頭了,還是去找找她吧。”潘洋洋說著,披上衣服出了門,潘子猶豫了一會兒也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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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家已經掛起了白布,擺上了花圈。
“小姑娘,多大啦?”
九叔也點上了一根煙,從后面箱柜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副骨牌。
“我,十八。”
“別的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就知道她不是景月,是什么熊清清!她從一開始她就騙了我,我把她當好哥們,她呢?拿我當傻子!”
熊清清搖了搖頭,“我連見都沒見過。”
牌九正式開始前,熊清清站起了身,三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她。
“啊……”
“老板娘,我真的不會玩,要不,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走吧。”熊清清說。
老板娘將煙頭按進煙灰缸,“我說過,不打完這場牌,你永遠都出不了祖山。”
熊清清皺著眉頭,難道她沒有離開祖山村,就是因為和老板娘的賭約?
老板娘的能力,竟然如此強大!
怪不得許令澤一直沒有和她聯系,任務明明已經結束,三號館也沒有接她回去,原來是她被留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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