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總讓我坐副駕駛?”我坐進去后,不解地問。
“難道你不知道,副駕駛可是女朋友專屬座位?”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從他嘴里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有些異樣。我借著捋頭發的動作,掩蓋這個不知名的異樣,說:“對于大老板來說,副駕室都是秘書坐的。”
他哈哈一笑:“你錯了,我的秘書若與我一道外出的話,通常都與我坐后座。我若是親自開車的話,這個位置只能是你的。”他意有所指,也算是一種宣告吧。
我心頭微跳,有些緊張,并不是小鹿亂跳的那種,而是不知所措。而這時候,我也無比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每每在緊要關頭,總是詞窮或找不著話來打圓場,只能干巴巴地道:“多謝你看得起我,把這么個重要位置給我。”
“今天有一場外國大片要上映,你肯定會喜歡的。”他說了電影名字。
“《喜重逢》?愛情片?”我問。
“嗯。”
我就取笑他說:“你一個大男人又是堂堂大老板,看什么愛情片,豈不降低你的格調。”
“我沒有看過電影,也不知該選什么電影,是宋磊建議我的。”
“宋磊是誰?”
“我秘書。”
我沒有再吭聲,只在心里評價,韓宇程那個秘書,品味也不怎樣嘛。
其實我也很少愛情片,始終覺得,我一個未婚女人看這類影片挺不適時宜的。只是進入電影院才知道,我的想法錯了,看電影的人還真多。
大概周末的緣故吧,這一場電影居然還坐了不少人,我和韓宇程坐在后排,因進來得比較早,還在播放廣告。大家一邊嗑零食,吃爆米花,嘴巴沒有閑著。
“爆米花吃完了,親愛的,你幫我再去買一桶回來嘛。”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響來。我卻是一個激靈,順著聲音望去,我勒了個去,姚曉容居然也來看電影了,就坐在離我兩階梯的前排。如果一回頭,以現在如此亮的燈光下,必定會發現我,然后發現韓宇程。
我趕緊把頭發打散,披在臉上,并把手提包擱在胸前,遮擋住半邊臉,也慶幸今天的提包比較大。
“那個……”韓宇程好死不死開口了。我趕緊捂著他的嘴,警告他說:“閉嘴,不許說話。”
他果然就沒有說話了,只是四處看了看,又小聲問我:“發現熟人了?”
“嗯。”
“那就打個招呼唄,何必躲著呢?”
“我與她不對盤。”最重要的,不能讓她知道我與韓宇程看電影的事呀,不然肯定會到處宣揚,我與韓宇程遲早都要分手的,到時候這女人可就有的說了。
韓宇程就沒有再說什么。
大屏幕上還在放廣告,影院也是亮堂堂的,觀眾們都還在吃爆米花聊天,所幸那姚曉容沒有回頭,不然就真的穿幫了。更慶幸的是,姚曉容的男人買了兩桶爆米花回來后,影片正式放映了,影院的燈光也暗了下來。
我小小松口氣,總算不必提心吊膽了。但心里又特別不爽,我干嘛要怕這女人呀?太把她放眼里了。
……
“就是嘛,你丫的也太把姓姚的放眼里了。你與董事長交往,那可是天大的面子,羨慕死,妒忌死他。你居然還怕她看到?太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了。”我回到家,把這事與若梅一說,若梅就大口大口地埋怨我,太把姚曉容當回事了。
我也覺得我今天實在有些慫,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后悔也沒用了。
曉莉把我批了一頓,又一臉好奇地湊近我:“按照一般的套路,下午看了電影后,就該去逛街,購物。等夜幕降臨,再去酒吧喝點小酒。最后在半醉的狀態下,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滾床單呀。你現在回來干嘛?才不到八點呀。”她一臉痛心疾首。
我聳聳肩:“碰上趙東陽他媽了。”
“趙東陽?啊?趙東陽他媽?”若梅跳了起來,聲音八丈高,“然后呢?”
一想到李敏慧看到我和韓宇程手牽手后那副撞了鬼的表情,我都不知如何形容了。
想著當時的畫面,我學著李敏慧的語氣:“宇,阿程,你,你,夏恬恬,你們兩個,你們兩個?”目光在我和韓宇程身上來回掃視,一副被雷擊了回不過神來的模樣。
當時我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下意識地甩開韓宇程的手。
倒是韓宇程反應快,居然平靜地招呼了李敏會,又重新牽我的手:“二姨,好巧,你也來看電影嗎?”
“我不看電影,我一大把歲數了,看什么電影。”李敏慧說完,又睜大眼,聲音八丈高,“你們去看電影?”
我這回沒有甩開韓宇程的手,也只能由著他了。反正我與趙東陽早就分了手,能做韓宇程婚姻主的親人也沒了,李敏會也翻不了風浪,大不了就是風言風語說上幾句,我又不會少塊肉。
韓宇程笑著說:“嗯,才從影院出來。二姨,你這是要去哪?麗麗呢?今天沒有帶出來嗎?”
“東陽今天不上班,由他帶著去吃肯德基了。”李敏慧話題又轉到我們身上,“你們兩個,你們兩個……”臉上還是濃烈的不可置信。
“如二姨所見,我和恬恬正在交往。”韓宇程笑得開心,“二姨也是認識恬恬的,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阿程,你,你……恬恬,夏恬恬,你們怎么會在一起?”李敏會結結巴巴了半天,總算問出了重點。
“如二姨所見,我們正在交往。”他笑望著我,笑容燦爛,“我和恬恬還要忙著約會,就先走一步了。再見。”
我從李敏會身邊經過,盡管沒有去看她的表現,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她肯定是震驚到腦殼死機的地步。只是,經過李敏會的攪局,我徹底與韓宇程把話說開了。
我們找了個人少的餐廳,我把我心底的話全說了出來。
“韓宇程,我不是隨便的女人。你若是抱著與我玩玩的心態,請恕我不奉陪了。”
他盯著我,有些不悅:“恬恬,我對你是認真的。抱著結婚的目的,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玩玩兩個字。”
“好吧,多謝你對我的認真。只是,你覺得我們有未來嗎?”我冷靜地分析我們之間的種種巨大鴻溝,除了門弟,職業的不對待,我以往的情場上的黑歷史,也終將是我們之間永不可跨出去的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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