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克己被捉住了尾巴,難得老臉一紅,“我……我這不叫逃課,我是有正經事情要辦。”
堂堂柴家家主,因為要辦事情少上兩節課怎么了。
嗯,沒問題的。
柴克己越想越自信,看向虞非鵲,“倒是蕙公主,不在郡王府里陪喬夫人,穿的跟花蝴蝶似的在外頭晃悠啥。”
虞非鵲也被捉到了心虛之處,但她臉皮厚,強撐著道,“本宮愛干嘛干嘛,要你一個逃課的人管。”
柴克己噎了一瞬,“算了算了,君子不與女斗,你說啥就是啥吧。”
這樣刁蠻的女子,還是個公主,較起真來他是斗不過的。
再說了,跟老大的妹妹斗……
算了算了。
柴克己雙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晃悠著走了。
虞非鵲看著他厚重寬闊的背影,輕輕呸了一口。
臭大個子,撞到一下都那么疼。
不像陳深,那么單薄柔弱,撞到了都要擔心他會不會疼。
虞非鵲想到心頭的那個少年,方才的陰霾便煙消云散,她拍了拍站到灰塵的裙擺,一路小跑著去了陳深的家。
陳母病重,當初為了治病救人,是賣了房地的。
現在陳家兩母子在城西小胡同里租了個小院勉強住著。
東西之中,東為尊,西為卑。
紫氣東來嘛。
同理,在京城,皇宮位置偏東,勛貴人家也多住東。
至于城西,都是些普通百姓,商人戲子的居住場所。
虞非鵲此前從沒來過城西,便是見陳深,也多數在城中的書店里,逮到他送抄書的時候見一面。
后來兩人逐漸熟識,在虞非鵲的再三請求下,陳深才鼓起勇氣將她帶到了城西。
不過也僅此一次。
這是虞非鵲第二次來城西,也是陳深不知道情況下的第一次。
細窄的胡同,來往穿著普通的平民,偶爾還有衣衫襤褸的乞丐。
虞非鵲穿著價值三百兩的裙裳,走到這里,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公主,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小翠兩股戰戰,牙齒摩擦,心底有點恐慌。
為什么那些人要看她和公主?
為什么他們的眼里有點發綠?
為什么他們盯著自己的胸脯和荷包?
小翠發現自己兩只手有點不夠用,竟然不知道要先捂胸口還是先捂荷包。
虞非鵲也發現了周遭的不對勁,她皺了皺眉頭,猶豫著要不要先行離去算了。
雖然很想見陳深,但她也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然而就在她想轉頭的時候,胡同路口出現了一個單薄瘦削的身影。
是陳深。
他看到了虞非鵲,先是眼前一亮,緊接著眉頭微皺,三兩步走到她跟前,語氣略帶斥責,“你為什么一個人來了這里?”
虞非鵲抿了抿嘴,“我新得了一件裙子,想問問你,好不好看。”
說著,她轉了個圈。
一看便價值不菲的大擺裙上繡著精致的百花戲蝶圖,配著女孩盈盈一握的纖腰,在輕微的轉動下旋轉打開。
一剎那,陳深仿佛看到了百花盛開,蝴蝶展翅。
而虞非鵲,就是那百花中最美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