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一想到一件山匪截殺案就牽連到他治下的兩位秀才,他心下就是一慌。
他穩了穩心神,含笑道,“其實未見得就是他人嫉恨羅秀才,也許就是這群山匪為了減輕罪責胡亂攀咬,本官倒是覺得此案到此,可以結案了。”
蕭承章笑笑,“此乃大人職責范圍之事,我不便多言。”
縣令大人狠狠松了口氣。
羅奕清自然也不會多嘴說什么,縣令大人安撫了他幾句,還給他送了一套文房四寶,一百兩銀子。
“這是那群山匪多年所劫不義之財,算是給予羅秀才一些補償。”
“多謝縣令大人。”
蕭承章也給羅奕清送了一套文房四寶,一百兩銀子,“這是我欣賞羅秀才才華,提前慶祝羅秀才秋闈得中。”
羅奕清連忙行禮道謝,“多謝蕭大人。”
蕭承章身旁的護衛端著大些的木盤過來,縣令身旁的師爺將托盤里的東西放到護衛手中的木盤中,便行禮退下了。
蕭承章含笑道,“還未去羅秀才家中看看,今日我得閑,就冒昧上門叨擾了。”
羅奕清心下了然,含笑拱手道,“學生之幸,歡迎大人。”
蕭承章笑笑,起身對縣令道,“大人先行回去吧,我辦完事情就會自行回府城。”
縣令起身行禮道,“是,下官這便回縣里。”
蕭承章轉身抬步先走,羅奕清給縣令大人行禮之后才轉身跟上,護衛隨之。
一行三人緩步從鎮衙走到西文巷。
蕭承章看了看這里的環境,含笑道,“這里倒是清靜,文氣十足,怪不得能出羅秀才這般人才。”
羅奕清垂眸道,“大人過獎了,學生不敢當。”
蕭承章笑笑,“昨日我在鎮外山中偶遇秀才娘子,秀才娘子身手極好,弓箭竟然也使得出神入化。”
能夠與他的箭術相當,整個大寧都沒有幾個人。
羅奕清:“學生岳父生前便是山中獵戶,以捕獵為生,內子自幼隨岳父習武,弓箭之術,自然也是略有精通。”
蕭承章大笑,“好一個略有精通。秀才之言真的十分有趣。”
羅奕清:……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羅家門口。
他打開院門,抬手示意,“大人請。”
蕭承章抬步走進去,正好看見肖誠英手里拿著一個木匣子出來,臉色十分得意。
蕭承章緊盯著她,心下忍笑。
此刻倒是很像。
跟小叔年輕時在家中肆意妄為的樣子一模一樣。
羅奕清卻在看到肖誠英手里的那個木匣子時臉色微僵,娘子是如何找到這個的?
肖誠英見有客人,臉上神色才收斂了一些,一本正經地行禮道,“民婦見過蕭大人。”
蕭承章擺手道,“不必多禮,今日我只是過來羅秀才家看看,隨意些便可。”
肖誠英微微抿唇,難道對方這么快就已經查出什么來了嗎?
事實上,蕭承章還沒查出什么,不過他已經有了方向了。
今日過來不過是想要確定一下。
他看著肖誠英手里的木匣子道,“這是何物?”
肖誠英笑笑,很是自然地道,“哦,家中的錢匣子,民婦想著拿出來清點,既然大人來了,民婦先給大人奉茶。”
蕭承章看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羅奕清,含笑道,“不必了,我已然看過,還是不叨擾了,就此告辭。”
已經確認了,那就沒必要多留。
說著給身旁的護衛打了個眼色,護衛將手中端著的木盤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行了一禮。
蕭承章便頷首示意了一下,轉身走了。護衛緊隨其后。
羅奕清轉身送他到門口,等他走遠,這才關上院門。
肖誠英先問他,“縣令大人找你做什么?”
羅奕清:“只是與我說了幾句山匪之事,也問了我與何人結怨。”
肖誠英抿唇,“那你有跟縣令大人說什么嗎?”
羅奕清無奈道,“沒有證據,說出去,只會無端招來縣令大人的猜疑,得不償失。”
肖誠英抿唇不語。
羅奕清:“蕭大人今日過來,似乎是已然確定了什么,你莫要擔心太過,我會留意此事的。”
肖誠英笑笑,“這件事我倒是不擔心。”
心中的那個猜測也不過是天方夜譚,若真是現實,她反而是會被嚇到。
羅奕清見她確實是沒有擔心蕭承章,心下也放心了許多。
不過轉眸便看到了她手里拿著的木匣子,臉色又有些不自在了。
“你是如何找到這個的?”
肖誠英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木匣子,抬頭看著他,挑眉道,“怎么?慌了?你這私房錢藏的可真是好啊。”
說著就打開了木匣子,看到了里面的東西,肖誠英頓時一愣。
羅奕清臉瞬間漲紅,抬手搶過了她手里的木匣子,重新蓋上,有些慌亂道,“娘子,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藏私房錢。”
肖誠英抿抿唇,也不甚自在,誰能想到木匣子里放的竟是那啟蒙書呢?
只不過這是夫妻之間的啟蒙書。
想到自己婚前方娘子神神秘秘地遞給自己一個木匣子,肖誠英瞬間了然,可卻越發不自在了。
“我、我也沒想到你會藏這個啊。”
肖誠英轉頭瞪著他,“那你說說,你是哪里來的錢去羊奶鋪子訂羊奶的?”
羅奕清無奈道,“羊奶鋪子的掌柜不會做賬,他便想讓我替他做兩天賬,如此,便算抵了那訂羊奶的錢。”
大寧律法對商戶做賬是有規定的,每月縣衙還會派人過來查賬,羊奶鋪子的掌柜哪里懂得如何做這種官賬?每回需要做賬了,羊奶鋪子的掌柜都是請人來做的,正好遇到了羅奕清過去訂羊奶,羊奶鋪子的掌柜自然就將賬交給羅奕清做了。
好歹對方的案首名頭還挺響亮的,到時候縣衙查賬的人肯定不會為難他。
肖誠英瞪大眼睛,“你可以啊!去肉鋪跟人家說寫一封信,你就能拿回來一斤排骨,去羊奶鋪子跟人家說做兩天賬,你就能訂兩個月的羊奶,這錢賺得可比鎮上的人多得多了。”
要是天天都這樣,家里都不用花錢,還能吃好喝好,這人的腦子怎么這么靈啊?
肖誠英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原本她還以為他需要自己打獵養家,現在看來,根本就不用嘛。
羅奕清微微一笑,“這不過是他們看在我院試案首的名頭上,所以才能如此輕易。”
畢竟這院試案首,在洛河鎮這樣的地方,確實算一個難得的厲害名頭了。
前世他便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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