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二十余人皆是騎著戰馬,身上穿著甲袍,背負長槍和長刀。
在莊子的門口,告別的妻兒都是滿臉悲戚的跟在身后。
“我等辭家討伐北狄,誓要誅滅戎賊!”
“護我家園,驅除韃虜,諸位敢不敢與我廝殺一會。”洛凡高舉手中的長劍,肅殺的嘶吼道。
“敢!”
二十余人皆是齊聲吶喊。
隨著洛凡的聲音落下,二十余人再也沒有任何的停留,揚起馬鞭,馬蹄在揚起漫天的煙塵,沿著漫長的官道急奔而去。
朱依柔和上官婷還有烏青幾人,站在箭樓上,哭花了臉。
在她們的身邊,諸多的莊人皆是翹首以盼。
淮揚城,湖島。
一個老者沉重的依靠在亭子旁邊的座椅上,臉上帶著一抹凝重。
一陣寒風付過,趙誠劇烈的咳嗽一陣,這才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旁邊的顧劍急慌的拿來一個暖壺。
有望旁邊的炭火爐子里添了一把火。
“王爺,那小東家帶著莊人去了江州。”顧劍立在趙誠的身邊,聲音沉沉的說道。
趙誠并未搭話,目光看向面前的湖面,良久才吩咐了句:“顧劍,派人守著洛家莊。”
“若是有人侵擾村子?”
“殺!”
......
二十余人沿著官道一路奔襲。
沿途看到不少難民相互扶持,嚎啕大哭的迎面走來,可憐巴巴的朝著過往的富商跪地乞食。
看著面前的情況,江寧的臉上驀然的沉重起來,這場景和當初在雍州洛家莊的時候何其的相似。
洛凡面色凝重,讓馬良幾人送了一些糧食,引得一群難民激動的爭搶。
只留了七八日的口糧,其余的全部都給了難民,左右身上有銀子,若是不夠的話還可以賣。即使遇到特殊的情況,也可以劫兩個地主。
可眼前的難民,都是骨瘦如柴,有些人連走路都踉蹌著,恐怕撐不過兩日。
“沿路這么多難民,朝廷竟然不賑.災?”馬良氣的臉色漲紅。
洛凡凝著臉色,沒有說話。
率著二十余騎人馬,朝著江寧的道路一路狂奔。
在他的身后,幾十個難民在瘋狂的搶著糧食。
一天奔襲了三百多里,沿路遇到的難民也越來越多。
連著五日的快馬加鞭,便進入青州的地界,周邊的環境也越發的荒蕪起來,周邊的樹木都光禿禿的,就連樹皮都被扒干凈了。
幾個枯黃的老樹旁邊躺著幾句腐爛的尸體。
一些骨瘦如柴的難民,正在死命的扒著草根往嘴里塞。
洛凡和馬良幾人,看著眼前的場景,臉上都露出一抹悲戚。
“繼續趕路。”洛凡臉上越發的沉重,自然曉得顯得江州已經不容樂觀了。
但凡那身居高位的大臣們,能從安樂窩走出來,睜眼看看這受苦的百姓,也該開倉放糧了。
這沿道難民的慘像和江南六州的繁榮相比,是何等的諷刺。
張虎和張繚幾人都是一臉不忍的望著爭食的難民,將手中僅有的一些糧食扔了過去。
“趕路吧。”洛凡聲音低沉。
二十余人這才緩了口氣,只能將滿腔的怒意落在馬鞭上。
淮揚城到江州有兩千里的邊關路,即便是快馬加鞭也需要七八日的路程。
目前距離江州也有三百多里的距離。
夜色漸漸地深了,一行人只得安營扎寨,在戈壁灘上起了篝火,暫作休息。
張繚抱著弩箭,悄悄的爬上樹上。
周邊的樹都是光禿禿的,眼前的景象和繁華的江南完全不同。
洛凡不由得嘆氣,臉上帶著一抹屋內。
安排了巡邏的莊人,幾個人正想要休息一下,卻不料樹上張繚驀然的臉色一沉,張虎也猛地坐起來。
“有人過來。”
洛凡也拔出長劍,沉聲說道:“都謹慎點。”
馬良等人都拔出長劍,在雍州洛家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見識了難民的是何等的瘋狂。
二十幾個人都拔出刀劍,身上的弩箭也全部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