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崗縣。
一位身材矮小的將軍正坐在椅子上皺眉品著茶。
在下首坐著幾位偏將模樣的人。
大都散漫的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人端起茶杯來,一口喝了,習慣性的一抹嘴,從嘴里摳出幾片茶葉來,抹在椅子扶手上。
一名丫鬟模樣的人,有些膽怯的進來給幾人添了茶,又輕輕的走了出去。
為首的這名將軍,正是陜州西路軍的將軍,楊松。
剛剛,武文來送消息的人已經被送走了。
其實不用武文派人來送消息,楊松本就是猶豫不決的。
雖然在出發之前,馬堯漢說過,讓他們拿下群崗縣縣府以后,便暫緩推進,但是當實際攻下群崗縣以后,楊松的心里面也起了變化。
不過他并不像陳洪一樣,有些不管不顧。
這南鄉郡的情況,楊松還是很了解的,從最早樊翰中還在河州擔任州牧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憑借著跟河州毗鄰的優勢,安排了不少探子,冒充商人進入到了南鄉郡這邊。
不僅僅是對整個南鄉郡這邊的情況熟悉,就連郡府和縣府里面的不少人也有著往來。
因此在南鄉郡的兵力部署,甚至是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是一清二楚的。
這一次,他們能夠輕松的拿下群崗縣,很大程度就是因為之前在群崗縣縣府里面,已經安排了不少人。
在攻城的時候,他們早就封鎖了周邊的通路,沒有消息出去,里應外合拿了下來。
從一開始的時候,楊松也是很謹慎的。
畢竟張寶當上河州州牧之后,這河州的變化日新月異。
恐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但卻沒想到,竟然跟預料中一樣順利,到現在還沒有迎來河州的反撲。
楊松的心里面就開始動起了其他的心思。
這樣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他們這次的行動很是迅速,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另一方面,更讓他確信了,張寶不在河州。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
不然的話,如果張寶在河陽郡,聽到消息之后,一定就會帶兵過來抵擋的,斷不至于讓他們這么簡單就把南鄉郡拿下來。
而樊翰中又距離此地很遠,鞭長莫及,這個時候似乎正是機會。
要不要也動一下呢?
對于楊松來說,是很想繼續北上的。
但沒想到,剛才這個武文又派人送了消息過來,倒是讓楊松按捺下了。
這武文向來頗受馬堯漢重視,再加上馬堯漢之前也對他們有提醒,如果自己去了,就算是勝了,也要得罪這兩個人,敗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但不去的話,明明這么好的機會……
這一次,馬堯漢讓他們三路出兵,未嘗沒有比試的意味,任何一路先拿下河陽郡,便是首功!
“唉……”
“難辦……”
楊松放下茶杯,輕輕嘆了口氣。
“將軍,我倒是聽說,之前這個張寶在三河縣的時候,有一次這個州牧夫人病了,張寶曾經到處求藥求醫。”
“我們要是提前派一隊人馬,偽裝成難民,前往三河縣,如果找機會拿下這個州牧夫人,或許可以拿捏張寶。”
一名偏將上前說道。
“放屁!”
“打仗的事情,用一個女人來威脅,如此下作的手段,豈是我們能做出來的?”
“這特么什么餿主意?”
楊松瞥了一眼那名偏將。
“是是是!”
“屬下有些……”
“不過,你說的倒也是個路子。”
楊松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說道。
“這樣,你挑選一些機靈點的人,讓他們混在南鄉郡逃難的人當中,提前潛入河陽郡,等到后面我們進攻河陽郡的時候,讓他們再伺機而動,跟我們內外配合。”
“之前這個河陽郡是針扎不進,油潑不進的,現在趁著南鄉郡的人逃難,倒是個好機會。”
楊松對著那人說道。
“是!將軍!”
“我馬上去安排!”
……
河州西北。
樊翰中也已經接到了南鄉郡失守的消息。
“大人,這南鄉郡被攻,為何相鄰的河陽郡一點動靜也沒有?”
“現在這河陽郡誰說了算?”
一名偏將很是氣憤的說道。
他之前就是樊翰中的老部下,這么多年來,這河州第一次出現了被人攻下來的局面。
之前樊翰中當州牧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現在的局勢,跟我們當時的時候不一樣了,就算我現在是州牧,就算陳大刀仍然是河陽郡郡守,或許現在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樊翰中淡淡的對著那人說道。
“這又是為何?”
那名偏將不是很理解。
“從地形上來看,河陽郡的南部,有著一片群山,只有一片區域可以勉強讓大軍通行,不然的話,就要繞路不少。”
“而翻過這片群山,南鄉郡卻是一片平地,加上這一次陜州的行動很迅速,就算及時出兵,也來不及,反而在他們拿下了郡府和縣府城邑以后,變主動為被動。”
“這也是陜州的人馬,為什么沒有在拿下城邑以后,繼續北進的原因。”
“如果他們固守城邑,等著我們的人馬去攻打,是以逸待勞,可以慢慢的消耗河陽郡的人馬,這樣一來,等到河陽郡的兵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以后,便可以一舉拿下河陽郡。”
“這馬堯漢雖然脾氣火爆,但論起打仗,倒也頗有門道,而且手下驍勇戰將也不少,這一次派出的三人,也都是他多年的部下。”
“而現在河陽郡這邊按兵不動,倒是讓陜州的人馬被動了。”
“河陽郡的人馬,倒也不錯。”
樊翰中慢慢說道。
“至于你剛才說的,這河陽郡自然是張寶說了算的,不過現在……”
樊翰中搖了搖頭。
到目前為止,他這邊一點張寶的消息都沒有。
“可是將軍,如果說,那陜州人馬強勢北上,憑借河陽郡的那些人馬,恐怕會很難抵擋,如果三河縣一旦被攻下,那對于我們河州的士氣來說,就危險了。”
另一名偏將對著樊翰中說道。
“你說的沒錯!”
“陜州拿下南鄉郡,就已經讓周邊蠢蠢欲動了,照這么下去,估計那濟州的溫富禮也會起變化。”
“河陽郡不容有失!”
“這樣,伍林詡,你帶領兩萬輕騎,星夜兼程,馳援河陽郡,無論如何要把陜州的人馬,攔阻在南鄉郡!”
樊翰中對著一名偏將說道。
“是!”
“我立刻整備兵馬!”
伍林詡說著,便走了出去。
“報!”
“州牧有令!”
正在這時,一名士兵急匆匆跑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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