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綰一度忽略了步煙潯在說什么，緊盯著咖啡廳落地窗外的女孩。
那模樣，像是很震驚到靈魂都隨之而去的樣子。
“綰綰，你怎么了？”
步煙潯半天都沒有等到洛綰的回話，回頭見洛綰正傻盯著某個方向。
于是，步煙潯也順著洛綰的目光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門口的小女孩。
大概三四歲，模樣乖巧又好看，扎著兩根小馬尾辮，穿著粉色的水手連身裙。
最關鍵的是，步煙潯看到女孩，仿佛有種穿越時空，看到小時候的自己的感覺。
“是她！是她！”
步煙潯的眼眶紅了，渾身更是因為激動而明顯顫抖。
“煙潯……”
洛綰正要和她說什么，步煙潯已經猛地站了起來，沖出了咖啡廳。
洛綰怕步煙潯出事，連忙追了出去。
洛綰追上步煙潯時，步煙潯已經蹲在了女孩的面前，撥弄著女孩好看的馬尾辮，故作鎮定地問她話。
“寶寶，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幾歲？”
可即便步煙潯很努力地掩藏著自己激動又害怕的心情，她眼眶里的猩紅，還有顫抖的聲音，怎么都掩蓋不住。
“阿姨，你好。我叫小雨，我今年都四歲了。”
小雨乖巧地回答，她其實很怕陌生人的，但面前這個姐姐長得很好看，讓她忍不住想要親近。
“四歲……綰綰，四歲！”步煙潯有些慌張地回頭，看著洛綰。
四歲，和她生育那個孩子的時間是一致的。
洛綰也知道步煙潯想到了什么，連忙跟著蹲在女孩的面前，問她：“小雨，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小雨正要回答洛綰的問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小雨，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兒童餐廳里等我么？”
洛綰和步煙潯同時回頭，就看到步晏辭正朝著他們的方向大步走來。
真的，那一刻不管是步煙潯，還是洛綰，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
他們甚至都想到了，步晏辭之前就一直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知道這五年來步煙潯的種種遭遇。
但步晏辭在看到竟然是洛綰和步煙潯在小雨的跟前，深邃的眼眸里也是藏不住的詫異。
“你們怎么在這？”
“我們還要問你呢！”
步煙潯看到步晏辭的那一瞬間，近乎就已經確定，小雨就是當年她生下的那個孩子。
所以步晏辭對她步煙潯這些年來的遭遇，不是全然不知，而是明知道，卻放任不管。
步煙潯心里已經給步晏辭判了刑，所以對步晏辭的語氣，也變得犀利又充滿敵意。
尤其是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步晏辭的時候，更是帶著滿滿的惡意，如同像是地獄里剛爬出來的惡鬼，叫囂著要吃步晏辭的血肉那樣。
步晏辭不明白步煙潯的敵意由何而來，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我，問我什么？”
“小雨是怎么回事？”步煙潯的語氣咄咄逼人，是在問步晏辭，小雨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但步晏辭聽到她的話后，忽然戲謔一笑：“這孩子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清楚么？”
這答案，對步煙潯而言，無異于步晏辭承認了當年是他策劃，把她步煙潯禁錮在海島上獨自待產，又在孩子呱呱墜地之際，把孩子搶走。
也因此，步煙潯的情緒近乎失控，朝著步晏辭叫囂著：
“步晏辭，你就那么恨我，恨到要用這樣的手段折磨我？”
步晏辭被步煙潯眸底那抹決然的恨意弄得心里不是滋味，正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小雨忽然上前，拉了拉步晏辭的手。
“哥哥，你別和這小姐姐吵架了。你不喜歡我亂跑，我以后不亂跑就是了。”
小雨這話一出，步煙潯一臉的茫然：“哥哥？”
洛綰也跟著皺起眉頭：“小雨，你喊他什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