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琛身著黑衣,羅剎面容毫不遮掩,渾身透著慵懶貴氣。
唯獨脖子上的純白圍巾上的卡通圖案給他沉寂森冷的身影增添了幾分生動。
男人坐在輪椅上,神情淡漠地進入內廳。
來到秦音身邊,修長的指漫不經心地勾住少女纖細白嫩的指尖。
姿態分明散漫,卻莫名有種羅剎在人間的即視感。
他一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了他身上。
墨家,帝都頂級豪門天花板。
而墨亦琛,未墜機前是全帝都所有名媛趨之若鶩的神級存在。
墨家嫡長子,身份貴重,手腕殘暴,性情孤傲冷漠。
在商場上殺伐毒辣,被業界稱為矜貴與瘋批并存的“活閻羅”!
墜機后,他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再沒在公眾場所出現過。
傳聞,他毀容殘疾,早就成了廢人。
墨亦琛的出現,無形中成了秦音最大的后盾。
但這件事,秦音還是想自己處理。
她抬眸冷靜至極地盯著君司鈺的眼,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你算什么東西?”
“你求我,我就得答應嗎?”
“道德綁架這一套你們家屬實修煉成精了,但不好意思,我沒道德,沒素質!”
“誰也別想綁架我。”
秦音語氣嘲弄,不管他們震驚的眼神,上前一把搶走君母手里的針灸包。
繼而對君母輕揚手上的針灸包,輕嗤:“夏琳女士,你搶走我的東西是什么成分?”
“需要我親自找律師給你分析判幾年嗎?”
秦音冰冷地劃清界限,讓君家所有人眼底度閃過一絲難堪。
君母怒了:“秦音,我是你媽!”
“你竟敢告我?”
夏琳難以置信,她記得秦音剛回君家的時候溫柔又可愛,很聽她的話,對棠棠也極盡包容。
可現在的秦音,滿身是刺,宛如刺猬一般將自己武裝起來。
面對親人,卻像是在面對敵人。
她變了!變了太多!
到底是什么,讓她變得這樣叛逆,忤逆全家。
她皺眉,越發覺得秦音不懂事,不如君棠月貼心溫暖。
“好,那針灸包你喜歡可以拿去,但你妹妹受傷了,你趕緊給你宋伯伯道歉認錯。”
“他要你跪下你就跪下道歉。”
“男兒膝下才有黃金,你一個女孩子讓你下跪而已,扭捏什么?”
夏琳自認為已經作出了讓步。
她很清楚宋志剛不會輕易繞過秦音。
要她主動下跪道歉也是想讓宋志剛看在君家那么有誠意的份上,能不牽連君家的生意。
“就你,也配自稱我母親嗎?你除了會讓我下跪認錯,還會什么?”
“宋妍被打,是她活該!”
“君棠月被砸,是她自己沖上去給君司鈺擋凳子,與我無關,我憑什么要管?”
秦音說完,便對上君司鈺紅著眼復雜至極的目光。
君司鈺啞聲,眼神悲哀:“小音......”
他還想說什么,秦音卻不想再聽。
君司鈺在墨亦琛出現的瞬間,視線驀然被他脖子上的圍巾吸引。
那種編織手法,還有那熟悉的每年都會變化的卡通人物......
分明就是棠棠每年都會給自己送的生日禮物上,才有的手法。
一個荒謬離譜的猜測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他不敢細想。
或許,墨亦琛那圍巾不是秦音送的,或許那圍巾的編織手法是巧合,或許那卡通圖案不是雙面陰陽繡呢?
一定是他想太多。
“別叫我!”
“你也不是我的哥哥了,你只是君棠月的哥哥而已。”
“君先生,以后叫我秦音。”
“當然,我更希望我們只是陌路人。”
秦音不想看君司鈺含情脈脈的眼神,她只會覺得惡心。
君司鈺心口頓痛,在秦音冷漠嫌惡的眼神下,啞著嗓子發不出聲音。
他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