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黑風寨有只白骨精,她兇名在外! > 第315章 滅門案零有玄機
  沈桃追問發生爭吵那日的天氣,錢大河眼睛一直在往左上方看,半晌他眼珠又移到右上方。

  沈桃憑借為數不多的心理學知識得出結論,人下意識往左上方看,是提取視覺環境。

  而往右上方看,是在構建視覺環境。

  說句人話,一個是在回憶,一個是在瞎編。

  可能是覺得瞎編不可靠,錢大河忽然暴躁地一拍桌子,“都是那么久的事了,誰能記得天氣怎么樣,吃了什么東西,這和案子有什么關系?!”

  沈桃心頭升起疑惑。

  若是錢大河在意那天的爭吵,連續半年還懷恨在心,那么那天的景象一定會被他記得牢牢的。

  甚至在往后的半年時間里,他經常拿出來回想,這才一直消不了氣,造成滅門慘案。

  可現在他說,他記不得了。

  沈桃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錢大河可能不是兇手。

  那他為何要招認呢?

  哎!就大理寺獄的種種刑罰放身上一招呼,也容不得人不招啊。

  沈桃自覺,要是自己被抓起來行刑,還沒等打,她估計就招了。

  為了坐實自己的猜測,沈桃又繼續追問問題。

  “錢大河,案發當日,你提著菜刀沖進門,你是先砍的誰?”

  既然是作案者,當天的情況他一定記憶猶新,甚至是終生難忘的,肯定能脫口而出。

  而這個錢大河又往左上方看,陷入回憶。

  沈桃猜想,他可能不是在回憶案發過程,而是在回憶自己招供時,是怎么說的。

  錢大河肉眼可見的暴躁起來。

  他用手使勁揉著雜亂的頭發,倏地站起來,一腳踢到桌子上。

  他猩紅雙眼怒吼,“老子已經認罪了,招認了,你們還有完沒完!”

  齊正一臉,看吧,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他單手拽住錢大河手上的鐐銬,制止他有更大的動作。另一手抽出腰間的鞭子,照著錢大河后背就是兩鞭。

  齊正下了重手,鞭子沾肉發出悶響,錢大河那已經沾滿暗色血漬的衣服,又滲透出兩道新鮮的紅暈。

  田青護住沈桃,讓她往后退,以免被傷到,“我說沈姑娘,他這樣也不配合啊。要不然把他捆起來,這樣安全。”

  沈桃害錢大河挨了兩鞭子,心里過意不去。“你們把他送回牢房吧,咱們先回去,改天再審。”

  齊正和田青巴不得沈桃別鬧,趕緊走,一連聲應下,把錢大河送回牢房。

  沈桃帶著兩人出了大理寺獄。

  沈桃腦袋里亂哄哄的,在背陰的地方坐下。

  她仰頭看著田青,問:“你剛才一直觀察記錄他的表情,你覺得他有沒有什么反常?”

  田青搖頭,滿不在乎道:“能有什么反常?我若是犯人,這都已經定案的東西,你還來反復問我,換我也煩。”

  沈桃:“田青、齊正,你們二人成親了嗎?”

  “哈哈哈,自然!別看齊正長的面嫩,實際他都三十了。

  他的長子十四歲,再過兩年,他說不準都要當爺爺了。”田青調侃。

  沈桃抬眸問:‘那齊正我問你,你成親那天是個什么天氣?’

  齊正張嘴就來,“我成親是在冬日,那天還飄了點小雪花。我去接我婆娘進門時,她的蓋頭和我的頭發上都落了雪。

  我舅舅是個秀才,還說了句酸唧唧的話,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田青附和:“是有夠酸的,我成親那天天氣就挺好,天湛藍湛藍的。不過沈姑娘,你問這干啥?”

  沈桃兩手一攤,“看吧,有些事即便隔了十幾年,依舊記憶猶新,張嘴就來吧。

  可你們看看錢大河,一次當街爭吵,他記仇記了半年。半年后闖進人家家里,連殺一家五口。

  由此可見,當天那一場爭吵讓他記憶猶新,刻骨銘心。

  可是我問他,爭吵那天的天氣如何,晚上吃了什么,他根本就答不上來。

  田青,你看看你的記錄,我問他這句話時,是什么表情動作?”

  田青拿出記錄的一沓紙,翻到那一張,“他沒什么表情,就是眼珠子往左上方看,然后又往右上方看。”

  沈桃輕輕嗯了一聲,對田青又道:“你現在觀察下齊正哦。”

  她轉臉問齊正,“你兒子學會說話以后,開口說的第一字是啥?你以后想讓他娶什么樣的媳婦?認真想想再回答哦。”

  齊正眉頭微皺,眼睛不自覺往左上方看,道:“開口第一個字是叫娘吧,他娘和我顯擺了。

  至于成親娶什么媳婦嘛?”

  齊正換了個姿勢站著,手摸著下巴新長出來的胡須把玩,眼睛不自覺往右邊看,“娶個溫柔賢淑的,有句話說得好,寧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娶個有見識的吧。”

  沈桃抬頭對上田青,“瞧見沒,他回憶兒子,眼睛往左看。

  兒子還沒娶媳婦,他就要構想一個新媳婦的畫面,眼睛往右看。

  也就是,一個是回憶,一個是編造。”

  田青被這么一提點,腦海里冒出好幾個念頭,他閉上眼,“等會,等會,我好像抓住了點什么,讓我捋捋。”

  齊正也不知道這小子在發什么瘋,蹲到他對面,用手扇風納涼。

  田青在原地繞了幾圈,最后猛地停下。

  “沈桃姑娘,你是不是想說,錢大河他根本沒把當街吵架的事放在心里,所以他回憶不起那天的景象,他就開始編造。又怕與真正的情況不符合,所以他就說記不起來了。”

  沈桃鼓掌,“正是此意!”

  田青又懵了,他歪頭盯著齊正的眼睛。

  “他既然沒把吵架的事放心上,半年后為何要尋仇殺人,沒道理啊?”

  齊正:“你們兩個在說什么?”

  田青嫌棄地白他一眼,“吃才!”

  沈桃又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錢大河他不是兇手,他在替人頂罪!

  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兒子錢魁!

  我引誘他配合,提了他兒子一嘴。他嘴里說不想見兒子,厭惡他,可他表情和動作傳達出,他說的是違心話。”

  “可他兒子虛歲才十五!”

  齊正別的沒聽懂,這句卻懂了,酸唧唧來一句,“十五歲怎么了?我十六歲當爹了。”

  沈桃切了一聲,未成年就當爹,還自以為了不起唄。

  人啊,可能不相信別人說的結論,但一定相信自己推測出來的。

  至少田青現在已經上了沈桃的賊船,認為錢大河沒有充足的殺人理由。

  這起滅門案,另有玄機。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