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進來收拾碎瓷片,把地面擦的干干凈凈,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幾人的神色恢復如常,仿佛不曾發生方才摔杯的小插曲。
蕭含玉又問那馬車上的女子是誰,孟鉛華只能含糊其辭,“這個嘛,六妹妹請放心,王爺已經安撫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他那能叫安撫嗎?他那叫占便宜!想想就覺得火大!
蕭含玉三人皆聽懂了孟鉛華的暗示:那女子已被擺平,是不會鬧起來的。
在他們看來,安撫一下便無事,女子的身份定然不高,這就好辦多了。
竇安經驗老到,張口就問:“該不會是凝香閣的姑娘吧?”
跟秦樓楚館沾邊兒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屹王和凝香閣的楚含雪有來往,怎能瞞得過他?
然而剛問出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凝香閣哪個姑娘敢罵屹王?只怕是投懷送抱都來不及。
孟鉛華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兒:你才是凝香閣的姑娘!你爹你兄弟都是凝香閣的姑娘!
表面卻只能訕笑,“不清楚。”
蕭含玉吸取了前面的教訓,根壓根兒就沒指望她清楚,只問道:“如今三哥不在京都,三嫂可要出面,以屹王府的名義平息一下謠言?免得污了皇家聲譽。”
她故意將“謠言”二字咬得很重,暗示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只能作謠言處理,因為皇家的聲譽最為重要嘛。
孟鉛華才不想去平息什么謠言呢,誰讓蕭屹行隱瞞外祖母的病情,還說回來要“擺弄”她?誰還不記個仇啊?等他回來就送他這個“名譽污損”大禮包,看看是誰擺弄誰!
盡管內心萬般拒絕,但面上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在外人看來,她是蕭屹行的正妃,與他夫妻一體,理應伺候他、維護他,替他擺平麻煩,否則就是“失德”。
“失德”這種事可大可小,小到被休,大到罰跪。
孟鉛華想被休,可是一點也不想罰跪。
于是一臉慎重地問道:“不知幾位是從何處聽說,謠言的來源是何人?”仿佛她真的要去找出那謠言的源頭,平息這場鬧劇。
蕭含玉和沈夢瑤不約而同地看向竇安。
竇安一看到了自己主場,連忙理了理衣袍,清了清嗓子,踱著步子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日前,他在百花館喝花酒,碰到了同樣來喝花酒,但根本不認識的手拿折扇的某風流公子。
當然了,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竇安并沒有說是去喝花酒,只說是單純的陪朋友聊天。
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去百花館有純聊天的嗎?純聊天用得著去百花館嗎?
那風流公子幾杯黃湯下肚,就有些忘乎所以,竟議論起屹王來,說自己在東街親眼所見,屹王在馬車里強逼一名女子,那女子死活不從,還對他破口大罵。
陪酒的女子自是不信,風流公子便賭咒發誓,說此事千真萬確,他騙豬騙狗都不騙女人。
竇安和沈夢瑤從小就認識,他就早看出沈夢瑤待屹王不一般,也不知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理,他花酒也不喝了,屁顛屁顛地跑去了沈家,將所見所聞告訴了沈夢瑤。
沈夢瑤根本不信,還道他長著耳朵不聽好話,就會聽些閑言碎語,連屹王都敢詆毀。
這竇安就不服氣了,說他詆毀屹王可以,說他耳朵不好只會聽閑言碎語,那就是侮辱他的耳朵了。
遂道:“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咱們就去找屹王對質!”
本就是一句氣話——他哪里敢去找屹王對質啊?屹王實權在握,軍功在身,跟他們這種靠著祖上的蔭蔽吃飯的紈绔可不一樣,他有幾個膽子敢上門去過問屹王的私事?
更何況這事兒他只是道聽途說,又沒親眼瞧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沈夢瑤卻認了真,非要拉他來找蕭屹行求證,說是要堵住他的嘴。
實際上她是多日未見蕭屹行,思君情切,想借著這個由頭來見上一面罷了。
竇安哪里知道她的小心思?以為是自己太過莽撞,惹得美人不悅。
他有些自責,同時又有一絲竊喜——美人因他的話而不高興,是不是說明美人也有那么一點在乎他?
于是他發揮出一個紈绔該有的精神——舍命陪美人。
就算是會被王府的侍衛打的鼻青臉腫丟出去,他也愿意陪沈夢瑤走這一遭!
沈夢瑤顧及面子,覺得自己和竇安都不是蕭屹行的親近之人,不好過問他的私事,遂又往宮里傳信,叫上了與她交好的六公主。
就這樣,三人并各自的隨從,浩浩蕩蕩地來了屹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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