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王府亂成了一鍋粥。
江盈月身中劇毒,被蕭屹行帶回府中醫治。
靈犀院已經拆掉了,她就住在廂房。
孟鉛華趕到廂房,見丫鬟們進進出出,一盆盆血水往外端。
季嶸連忙給她行禮,還心虛地朝門里看了一眼。
他聽了這么久的墻角,曾聽到王爺激動地說要把命給王妃,那他還把江小姐帶回來,這不給王妃添堵嗎?
季嶸也看不慣江盈月,王爺在的時候她溫柔客氣,王爺不在的時候,她就對侍衛們呼來喝去,簡直兩幅面孔。
王妃問他是怎么回事,他便竹筒倒豆全說了。
原來前幾日,蕭屹行在一家茶樓約見江盈月,說是不能娶她,但作為補償,可以去向皇帝請封她為郡主,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風風光光。
奈何江盈月死活不同意,一心要嫁給蕭屹行,哭鬧了好久,蕭屹行都不曾心軟。
今日江盈月又主動約見蕭屹行,說是想通了,要再見他一面,把話說清楚。
誰知蕭屹行趕到的時候,江盈月已服下毒藥自盡,危在旦夕,蕭屹行只得迅速將人帶回府中醫治。
孟鉛華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江盈月怎么突然這么豁得出去,連命都賭上了?
還有,就皇帝對蕭屹行那不冷不熱的態度,哪里會輕易封江盈月為郡主?
她問道:“郡主豈是說請封就請封的,王爺打算拿什么和皇上交換?”
季嶸迫不及待地道:“王爺打算拿一半家產和三萬禁軍的軍權交換。”
王爺要把三萬禁軍交出去,他阻止不了,只能寄希望于王妃了。
季嶸在心里吼吼:王妃您快阻止王爺,讓他別干傻事!
孟鉛華微微一怔,難怪他那日問自己,他若是沒了今日的權勢和地位,自己還會不會喜歡他,原來是在打這樣的算盤。
一半家產就算了,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可三萬禁軍,那是在太后的主張下才交到蕭屹行手里的,一旦交出去,屹王府和太后都有可能任人宰割。
他到底欠了江盈月什么,要這樣補償?
孟鉛華走進屋里,看到江盈月躺在床上,眼眶和嘴唇都紫了,梅香拿帕子替她擦著嘴角的血跡,萬神醫正在準備施針。
蕭屹行俯下身緊張地呼喊著:“月兒,你振作一點,本王在這里……”
看到這一幕,孟鉛華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從前江盈月來王府小住,經常三病兩痛,蕭屹行也是這樣喚著她,還拉著她的手……
這些都是原主的記憶,孟鉛華本來代入感很差,覺得那些事好像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可今日看到這熟悉的一幕,那些記憶陡然變得鋒利起來,割痛了她。
就在她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蕭屹行已拉起了她的手,關切地道:“回來了?聽說你去了江府,可是外祖母有事?”
孟鉛華搖搖頭,“無事。姐姐呢,她怎么樣?”
蕭屹行正欲答話,卻聽見江盈月微弱的聲音,“王爺,王爺……”
梅香哭道:“王爺,求求您來看看我家小姐吧,她快要不行了……”
蕭屹行看了看江盈月,回頭對孟鉛華說道:“你先回雪松院,一會兒再跟你細說。”
孟鉛華一句話沒多說,轉身就走。
蕭屹行就是江盈月的良藥,難道要留下來看他給江盈月治病嗎?
回到雪松院,她也沒等蕭屹行,一個人用晚膳,胃口并沒有減少。
丹春心里鬧得慌,見王妃好似沒有太傷心,才敢在一旁小聲嘀咕:“故弄玄虛,就想讓王爺心軟。”
她就是要提醒王妃,那白蓮花絕對不是真的要死了,她就是裝的。
孟鉛華笑意不達眼底,“連你都看出來了?”
丹春像是憋了很久,終于能一吐為快了,“奴婢當然能看出來了!那個白蓮花每回都這樣,裝可憐博王爺同情!”
孟鉛華能怎么辦,只能對丹春笑笑,以資鼓勵——都學會說“白蓮花”了,還不值得鼓勵嗎?
她和丹春想的一樣,江盈月向來無利不起早,怎么可能白白送掉性命便宜自己呢?好一出苦肉計!
孟鉛華喝著鮮美的鱸魚羹,又聽丹春說道:“可惜季統領不在,否則奴婢讓他盯著些,別讓王爺靠那白蓮花太近!”
話說的極其自然,就好像季崢歸她管似的。
孟鉛華想起好久沒看到季崢了,問道:“季統領去哪兒了?”
“他啊,被王爺罰到莊子上翻地去了。”
“是嗎?王爺為何要罰他?”
“奴婢聽說是王妃對季統領好,王爺知道了不高興,就把他攆到莊子上去了。”丹春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夾起一筷子炙羊肉放到孟鉛華碗里,“王妃,冬日里多吃點羊肉身上暖和。”
孟鉛華徹底無語了,蕭屹行到底幾歲?連這種醋都吃!
若是自己跟他一樣,此刻就該把江盈月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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