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鉛華心里暖暖的,外祖母為人和善,從不輕易跟人起齟齬,除非是為了她。
跟劉錦婆媳不和是為了她,對蕭屹行不滿,也是為了她。
“外祖母您有所不知,王爺真的對我很好。還有就是,姐姐的事,他已經處理好了。”
江老夫人疑惑地看著她,等她接著說。
今日月兒沒有一同回來,她便知其中必有緣故。
孟鉛華并沒有急著說江盈月的事,一來是怕外祖母難受,二來是想先拔高一下蕭屹行在她老人家心目中的形象。
于是屏退左右,先把去田家莊找小橘,差點被臨淵殺害,而蕭屹行為了救她身受重傷,險些一命嗚呼的事情說了一遍。
江老夫人聽得心驚膽戰,這打打殺殺,險象環生的境況,華兒是如何經歷過來的?
顫抖地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你這孩子,又何必非要去查?都是外祖母不好,不該跟你提小橘的事……”
“外祖母您不必自責,臨淵早就想殺我了,就算我不去找小橘,他也會去莊子上殺我。
“而且那樣的話,他會更早找到我,只怕王爺都來不及相救。”
“話是這樣說,只是……”江老夫人心里還是不安生,“唉,你受苦了!”
頓了頓,又道:“幸好有王爺,多虧了王爺!”
心中對蕭屹行的芥蒂已然消失,只是還沒辦法拿他當外孫女婿看。
孟鉛華道:“是啊,多虧了王爺。只可惜小橘死了,阿虎也死了,我們找不到證據定舅母的罪。”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當初蕭屹行雖隱瞞了“寒蝕”毒一說,卻并沒有放任不管。
他一早就派人去查了,還查到了小橘頭上,只是當時小橘已然投河自盡。
蕭屹行按照阿虎的說法,又查到劉錦毒害外祖母的“寒蝕”毒,是從黑市里買來的。
眼看著真相就要呼之欲出,誰知黑市里那賣藥的江湖郎中,偏偏又被仇家給殺了。
線索就此中斷,倒讓劉錦逃過一劫。
也正是因為蕭屹行查過,知道了小橘的存在,當初她從莊子上出逃時,蕭屹行才沒有像臨淵一樣追錯路,否則來不及相救,只怕她和慕青陽已慘死在臨淵手中。
江老夫人冷笑道:“我竟是不知,這個所謂的兒媳已對我恨之入骨,想要了我的命!”
孟鉛華知道外祖母生性善良,歹毒的事情別人做得出來,她卻是想都想不到。
“外祖母您放心,王爺會把此事告知舅舅。”
“告知他又有何用?”江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嘆了口氣又道:“沒有鐵證如山,你舅舅未必肯信。”
這些年為了維護華兒,他們母子之間也生了不少嫌隙,讓江淮更加偏向了劉錦。
孟鉛華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信不信的倒是其次,只要心里有個疑影兒就成。”
江老夫人不解地看著她,她卻已不再多說,反正劉錦的好日子到頭了。
“外祖母您日后定要多加防范,我也會讓萬神醫常來給您請平安脈,不讓人動了手腳。”
“好,”江老夫人拍拍孟鉛華的手,“你不必擔心外祖母,只要你和王爺平安就好。”
感覺外祖母對蕭屹行的印象,已經扭轉了不少,孟鉛華便開始說江盈月的事情。
“外祖母您可知道,臨淵兩次要殺我,背后是誰指使的?”
江老夫人愣了愣,方才聽華兒說起這些事,她便以為是家國之仇,牽連了華兒這個屹王妃。
可是華兒這樣問,顯然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
“誰?是誰這樣狠毒,竟要置你于死地?”
原本慈愛的老人,噌地站了起來,如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露出滿身的鋒芒,似乎只要孟鉛華說出一個人來,她便要沖出去找那人算賬。
這模樣,一如小時候她的東西被江盈月搶走了,外祖母多次沖出去找到江淮和劉錦,訓斥他們,讓他們好好管教江盈月。
前幾日,于嬤嬤來芳華閣,問江盈月在王府過年一事,還曾說起過,到了大年三十兒仍不見江盈月,外祖母方知她還身在王府。
當時外祖母就氣壞了,忍了兩日到底是沒忍住,對著劉錦和江淮大發脾氣,說如若江盈月鐵了心要嫁給王爺,她便是一頭撞死在喜堂上,也要阻止這婚事。
私下里,還向于嬤嬤交代好了身后事。
孟鉛華知道,外祖母一向性子柔和,但是為了她,外祖母豁得出去。
只是她已經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不用外祖母再為她豁出去了。
她起身走了兩步,悶悶地道:“指使臨淵的人,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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