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黎塵的世界觀好似再一次擴張，而且再也止不住。
墻外的世界，他想去看看。
那股隨時都有可能墮入深淵的好奇心，極有可能會害死他，但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屆時，人族將再無翻身之日。
詭怪中誕生了智慧種族。
或許它們不受自己控制，又或許受自己控制，這一切不得而知，但詭怪中極有可能誕生，因為零的原因。
如果說黎臣當初只是無意之舉將六詭之一的它當為一個小禮物送給自己，但卻是關在禁忌之門中，自己當時卻是不會使用，只能夠慢慢摸索。
那這個小禮物到底是零自己本身，還是黎塵（臣）想要傳遞自己的信息？
一個智慧詭族的零。
“或許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人族歷經十八年，幾乎無一人敢冒著生命危險去探索黑霧，但里面到底發生的什么變故無一人知曉，就算擁有預知未來，但因為輪回的原因，所有人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能夠預言到的只有人族毀滅。”
“那還會知道黑霧中存有什么嗎？”
“或許里面都已經誕生的一個由詭怪組成的巨大王國，如同人族一樣只不過他們在黑霧中暢通無阻。”
“人族就如同被圈養在圍欄中的畜生。”
這時黎塵微微抬頭，一時間有些遲疑了，如果這是正確的話，那自己的危險就更加大了。
詭族為何不直接與人族開戰？
只有幾種原因，
一就是沒有誕生。
二便是不知曉人族的存在。
三他們還未徹底誕生智慧，又或者沒有哪份實力來碰瓷。
只是這都是不完全肯定想法。
猜測而已，但并不代表沒有，黎塵是相信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是自己下的棋，那么詭族必然會存在，不然人族太過于安逸，雖然現在已經接近破敗，但終究人族的韌性太過于強悍，僅靠邪教想要將其滅亡不可能。
而自己如今又到底以什么視角去看待人族？
視仇？
不…應該說是自己記憶消散的那一刻。
全部都結束了，除非人族能夠誕生神境，不過無異于癡心妄想，黎臣說過想要登臨神境需要權柄之力，而權柄至今無一人觸摸過。
也就是那些作家所寫出的修仙大道。
權柄或許就代表著那些大道。
但想要獲取那些大道何其之難？
人族從微末，一點點走到如今靠著什么走過來的？
是靠著無數人生命的摸索才尋到這條路。
只是他們還不清楚終點在哪里，而且到底有沒有終點，神境只是他們所認同而已，真正外界或許還有更強的生物。
這就是黎臣曾經說過的，就連他也不過是一個稍微強點生物罷了。
人類或許已經猜到了，只是還未看見，不愿相信，但事實他們應該清楚，能夠走到荒境的強者無一不信命，但他們大概也猜測到了這個事實。
“權柄如果代表大道。”
“世間又擁有多少大道？擁有多少權柄？”
“而那些權柄唄多少神明掌握？”
“如果按照世間萬千權柄，那是否外界擁有數萬名神？”
曾經，黎塵沒有思考那么多。
現在心靜下來，以自己知曉的一切來盤這個世界，外界的宇宙，這一刻才明白或許自己所追求的自由，想要實現不亞于將整個宇宙湮滅。
但這是有可能實現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黎塵知曉了這么多事情，依舊沒有覺得荒唐，因為就是事實。
而人族荒境強者想要登臨神境，是否會吸引來那些神明？
畢竟一屆人族妄想搶奪權柄的力量。
就等同于人在與神作斗爭。
而只有一方能夠獲得權柄的力量，那其中一人才能夠成為執掌權柄的神明。
“可…如果按照自己現在的思維判斷，人族真的要與那些已經執掌權柄的神明搶奪權柄，那如何戰勝？”
“這也是個死胡同，但卻有跡可循。”
想要成為神，那么就需要殺死神，這個到底出現在詭神身上，因為他殺死了黎臣，所以他現在是規則詭神，這便是一種方法，只是很少見而已。
如果是人類….一時間就連黎塵也想不出殺死神明的辦法，只有成為神明，在與之博弈才有可能。
但這也就涉及到了如何殺死神明。
人族按照他的想法，除非可以找到一個沒有生物占有的權柄，登神后，才有可能一點點靠著那個人類一直留存下去。
一個種族可以沒有多少強者，但必須要有一名神，才能夠將其延續下來。
這就是硬道理。
這一刻，黎塵終于明白當初那個老者為何要賭他成為神明，因為人族無神，就永遠無法破開著囚籠，就算破開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如同想象的那么美好嗎？
不…只會更差。
甚至被其他種族奴役，湮滅。
這就是宇宙的黑森林法則。
當雙方實力不對等時，一方有權將其另一方全部掠奪，包括整個誕生的星球所有權。
緩步走向罪惡關已經被破開的裂縫中，黎塵一點點走了出去，詭怪與他擦肩而過，但他卻是沒有停止。
直到第一次踏入了外界。
這一刻黎塵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不但沒有輕松，反而越來越沉重。
或許是因為壓力。
又或許是為了那未知的未來。
仿佛間，他看到了無數神明正在外界觀望這個世界，將他，將人族，邪教，詭怪化為一顆顆棋子下注。
這是或許是一場神明的游戲。
但不可否認他們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黑霧中好似傳來陣陣低吼聲，黎塵越走越遠，身影逐漸消失在黑霧中，搖拽不定的風雪這一刻點點下落。
他的聲音回蕩響起，語氣依舊是曾經那般平靜，只是平靜中似乎能夠聽出落寞孤寂的聲音。
“如我這般平庸，卻輪回了數萬次，才得到這般結局。”
“卻告訴我這個世界是假的，不過只是一個局…..我并沒有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輪回。”
“路盡繁花，我終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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