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的話音剛落，瞬間就冷場了。
皇后和程貴妃的表情各異，但都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轉移話題，開始談論起今晚焚香沐浴的事來。
顏盈盈悄聲問謝千歡，“為什么明妃娘娘要那樣說？”
“我不知道。”謝千歡微微搖頭，“在宮里，好像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世。”
只不過，明妃心里懷著濃烈的仇恨，這一點謝千歡是清楚的。
可如果明妃的族人當真是被她自己“克死”的，那她應該找誰去復仇？
眾妃嬪坐了一陣，隨著皇后起身離去，紛紛退下。
太后手握茶盞含笑，“歡歡，你坐前來。”
謝千歡便拉著顏盈盈上前。
太后又打量了一下顏盈盈，點頭笑道：“不錯，顏修文這個老不死的雖然氣人，卻能教養出如此亭亭玉立的孫女來，你嫁給謝炎為妻，哀家很放心。”
顏盈盈沒想到太后竟這么說她爺爺，表情不禁有點尷尬。
“多謝太后夸贊。”
她只能如此回答。
太后仍在盯著顏盈盈，“你要知道，哀家那個外甥孫打小就沒志氣，凈會闖禍惹事，倘若你只想平平淡淡享受一輩子富貴人家的生活，趁現在反悔退婚還來得及。”
顏盈盈道：“謝炎雖然不著調，但我相信他本性正直善良，絕對不會作惡，世間良人難尋，像他這樣的男子，已經足夠當一個很好的夫婿了。”
“歡歡，你瞧瞧，你這個未來嫂子還沒過門，就開始幫你哥說話了。”
太后指了指顏盈盈，看向謝千歡笑道。
謝千歡展顏，“幫謝炎說話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真稀奇。”
“你們不要笑話我。”
顏盈盈滿臉羞赧，輕輕捶了一下謝千歡的肩膀。
謝千歡歪頭，“可你要是真的過了門，我豈非應該改口喊你嫂子？真別扭，總感覺好像被你占去了便宜。”
“這怎么算占便宜，我的年紀本來就比你大，你不喊我嫂子，喊我一聲盈盈姐也是值當的。”顏盈盈輕哼。
謝千歡認真盯著她，“真比我大？看不出來，我成熟多了。”
顏盈盈沒好氣，“你要不是懷著身孕，單看臉蛋，還以為你尚未及笄呢！”
“那也太夸張了。”謝千歡覺得自己面容還算是明艷大氣類型的。
不過，蕭夜瀾確實經常脫口而出喊她小丫頭。
想來大概是因為這年頭的人平均壽命短，醫療條件也不大好，很多姑娘十幾歲看起來就比較老成了。
太后笑得一臉慈祥，看著謝千歡的肚子，感嘆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去年哀家帶著你來大圓安寺祈福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丫頭片子，一眨眼都要當娘了。”
“去年？”
謝千歡一怔。
她，去年來過大圓安寺？
太后見她表情茫然，不禁詫異，“歡歡，莫非你不記得了？”
“我……我確實不太有印象。”
那種古怪的感覺，再度在謝千歡的心頭涌現。
太后嗔道：“你嫁了人就把以前的事兒都拋到腦后去了是不是，哀家去年來大圓安寺祈福，誰也不帶，只帶你一個在身邊，你倒好，這么快忘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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