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愛了,是會學會怎么寧愿付出生命,也要守護自己最重要的女人。
是會不用任何人教授,也要沖鋒陷陣,為她后半生的現世安穩,拼出一條平坦大道。
“何沁,你不是那個人,所以只要你攔在我們之間,你只能是壞人。”
駱北尋流著最懺悔的淚,最溫柔的口吻,說著最殘忍的現實。
此時此刻,周小池的雙手還壓在他精窄的腰圍上,卻只能將他作為野獸來依靠。
他的毒,很深。上癮,戒不掉。
所以,只能毀掉?
匕首入肉,摩擦著模糊血肉的聲響。
鮮血一層層洇濕滲透,先流出來的,是眼淚的輪廓。
“駱北尋,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么?”
“沒有。”
駱北尋平靜著說。
“一次都沒有……一刻都沒有?”
何沁的聲音絕望了。
“沒有。”
唰一聲拔出匕首,再狠狠刺進去。
越發明艷的血肉花,炸開在男人的肩上。
可他只是淡淡悶哼了一下,張開口,吐出的兩個字依然是“沒有”。
“你知道我的養父母是怎么死的么?”
何沁的淚水已經干涸,褪去麻木,只剩下了最詭異的笑容。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去跟陳阿婆學醫么?”
“你又知道我為什么要……跟沈伯康合作么?”
因為我傻,以為還能治好你。
“我知道,可我,依然不愛你。”
駱北尋撫摸著何沁的頭發,已經留長了短發,及肩尚未及腰。
“你再美,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怎么辦呢?”
我曾經承諾的,陪你把整個人生受盡,不管還有多少風雨艱險,酸甜苦辣。護你周全,永無止境。
所有的一些,只有在心里想著陶醉的時候,才會波濤無盡。
所有的歉意,只有在眼前出現她那張滿是淚痕的臉時,才會心如刀絞。
我所有的驕傲為了她可掃地,可揉碎,可一無是處。
“何沁也好,小池也罷。對我來講,幾千幾萬個皆不如陶醉重要。”
這個島很小,車輛也少,出入生活起居都不是很困難。
駱北尋說,人的心性和生活態度在這里都可以改變,但唯有真心和虛假永遠不會變的。
我愛她,不會隨著時間地理空間長度發生改變。
就如同我不愛你,無論你是周小池,還是何沁。
“但是,我們可以下輩子——”
說時遲那時快,駱北尋突然一把拔掉自己肩上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進了何沁的小腹。
那一聲清澈的血肉模糊的咔嚓聲,像極了遠方迎來的喪鐘。
“我們下輩子好不好?”
駱北尋將何沁抱在臂彎里,一下,拔出,再一下,刺入,再狠狠拔出。
一句不愛,抵消不了所有的。
可是她活著,誰都沒辦法好好活下去。
怎么辦呢?
所以,就由他親手來帶走吧。
何沁沒有掙扎,而是滿滿攤開了雙手。
身體極致飄起的重量,隨著那飛濺的鮮血,燙進每一寸肌膚,每個角落。
這一生,她從沒感覺過駱北尋的擁抱。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最期待的那種溫柔與愛,就算是得到了,也不過如此啊。
“阿北,那個人……是駱……南,殺了林嬋……他……”
“我知道。”
駱北尋將她緊緊抱在臂彎里,淚水洶涌滑下,一顆顆掉進何沁的脖頸里。
“阿沁,小池……不疼了。”
不疼了……
警車轟鳴而至,窗外落霞一片。
看到眼前的場景,大家臉上并沒有出現那么驚訝的表情。
紀俞斐走上前,點點頭。
駱北尋放下匕首,雙手舉過頭頂。
順從認罪,配合而去。
他是律師,懂法。
紀俞斐說,這樣的情況,完全可以按照正當防衛來進行無罪辯護。
但是駱北尋卻搖搖頭:“不,我殺死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防備和反抗能力了。”
“北哥!”
紀俞斐臉色驟變,趕緊對旁邊的警察說:“不是,他,他也受傷了,他現在神智不清,這些話還不能作為正是口供。”
“阿斐。”
駱北尋搖搖頭:“你相信神明么?”
這個世界,其實是有現世報的。
以前他不相信,現在,他只想為陶醉和孩子積德。
他之前以為自己如果能死在手術臺上,算是把命數交給上天,把福澤回報皆留下,現在想想——
還是命太硬了。
“北哥。”
紀俞斐無奈,最終也只能點點頭。
駱北尋全程不說話,表情平靜,眼神淡定。
只是當警車路過門口馬路中央,看到救護車正在手忙腳亂處理一個孕婦的時候,他慌了。
“放我下去!”
他掙扎著,想要從警方的手里掙脫出來。
“駱北尋!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你不能下車!你,你干什么!你想襲警么!”
“我必須下去!”
駱北尋一把奪過正在給他包扎傷口的護士的剪刀,立時壓在自己的頸動脈上。
警察都嚇傻了,完全不知道他突然這樣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態度緣何而起。
明明是他自首,主動投案,主動愿意回去配合調查的!
“駱北尋!我第一次警告你,放下武器!”
“今天我必須要下去。”
見這一招震懾不了對方,駱北尋反轉手術刀,壓在了旁邊醫生的脖頸處。
“你不怕我死,總會怕她死。”
“啊!!!”
醫生嚇得尖叫連連,警察面面相覷,情況瞬間僵持。
車停了,門開了。
駱北尋道了聲謝,頭也不回地沖出門去。
他知道那一定是陶醉。
他怎么會忘記了?
那個女人很脆弱,很嬌氣,動不動就會死。
她總是怕疼,怕麻煩,怕沒有安全感。
生孩子這樣的事,他怎么真的能留她一個人去面對?
砰!
身后一聲槍響。
是警察在街上鳴槍示警。
紀俞斐坐在后面的一輛車上,看到前面的警車突然停住,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什么情況!”
看清前面跑著的那個身影是帶著手銬的駱北尋,紀俞斐整個人都懵了。
“北哥!!”
“別開槍!警官!不要開槍啊!”
可是來不及了,三次警告+鳴槍示警,面對這樣一個情緒不穩定的“殺人犯”,警方有權利將他直接判為危險人物!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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