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好……咦,你這是什么表情?”

  蘇染好奇的看著司擎堯。

  司擎堯:“坐好。”

  他重新發動車子。

  蘇染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你剛才在想什么?”

  在想你。

  想和你顛鸞倒鳳。

  這種話,司擎堯哪里有臉說?

  他握緊方向盤,淡淡道:“在想地毯該怎么處理。”

  “先丟地下室吧。”

  反正她肯定是不會擺在家里的。

  司擎堯也不樂意擺,老爺子送的東西,他從來就不想收。

  那就先聽她的,往地下室丟。

  但有一件事,他還是覺得奇怪。

  他看了眼蘇染。

  蘇染:“怎么?”

  “我以為你并不喜歡老爺子。”

  “是不喜歡。”

  “那你會那么好心,特地弄安神香幫老爺子調理身體?”

  “說這么委婉,其實你是想問,我沒下毒弄死他,都已經是我仁慈了吧?”

  她有的時候說話就是太直接了。

  偏偏吃醋誤會他的時候,又變成了蚌殼,死活撬不開嘴!

  想到這里,司擎堯又開了口:“你還有什么是瞞著我的嗎?”

  蘇染反問:“那你呢?”

  司擎堯沉默了。

  雖然平常相處的時候,他對她一直都很坦誠,但是在身份這件最重要的事情上面,他是瞞著她的。

  他的毀容臉,他的不行,他的窮苦私生子人設……

  蘇染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她沒立場去指責他。

  因為她自己也同樣是瞞著他的。

  哎,他們夫妻倆可真是有意思,各披各的馬甲,各演各的戲。

  這樣一想,他們之間的相處,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感情呢?

  ……

  夫妻倆非常默契的沒有再追問。

  一時間,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車廂內起伏。

  很快,他們就到了家。

  司擎堯把車停好:“你去睡,我拿地毯。”

  蘇染看著他,眼神微閃。

  司擎堯:“恩?”

  “地毯的事……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那么好心,會特地替老爺子調理身體。”

  “那為什么會特地噴了安神香?”

  這就是司擎堯覺得最奇怪的地方,整件事情她的行為都透著一股怪異。

  從之前,老黃剛告知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感到怪異,今晚就更覺得了。

  他甚至覺得——

  大伯的暈倒,和地毯有關!

  他確實很好奇,但考慮到自己連真實身份都瞞著她,他就沒臉問了。

  算了,隨她折騰吧,只要她安然無恙,所有司家人被她坑死了他都無所謂。

  想到這里,他便對蘇染說:“我不問了。”

  蘇染:“但我想說。”

  她知道他的馬甲,他卻對她一無所知,嚴格意義上講,她比他更過分,她的心里是有愧的。

  所以她決定在其他的事情上都對他坦誠一點。

  她主動開口:“地毯上不止有安神香,還有針對大伯的毒藥成分。”

  “……大伯的暈倒,真是你干的?”

  “是。”

  “怎么做到的?”

  “我說過的,我是調香師,但我同時還精通醫藥,尤其是病毒學,從古至今所有和毒有關的書,我基本都倒背如流,算的上是一個毒神。”

  既能解毒又能下毒。

  蘇染說:“上次來老宅,我在桌上故意說出丟棄地毯的事情,詐出了大伯是下毒的人,我當時就看他不爽了。”

  “但我和他沒有任何交集,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去接近他,剛好我精通醫理,鼻子還靈,我只是稍微仔細一點,就聞出了他有高血壓和糖尿病。”

  望聞問切,這個聞字,被她做到了極致。

  但她對望問切也同樣精通,所以她只是和大伯同坐一桌吃了一頓飯,就把他身體的狀況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一樣的,同樣一味藥,對a有效,但對b,或許就是有毒。

  而她,利用的就是這個。

  “安神香對老爺子身體有改善作用的同時,還能精準攻擊大伯,讓他中毒。”

  “真是中毒……”

  司擎堯都佩服老爺子的直覺了。

  但——

  “為什么驗血驗不出來?”

  “因為我劑量拿捏的很準,既能讓他難受,又恰好沒辦法查出來。”

  醫療設備都是人類制造的,沒那么玄乎,只要精通它們,那完全能讓它們為你所用。

  “我打聽過,大伯很孝順,基本上一有時間就回老宅住,他還特別喜歡陪著老爺子在客廳喝茶,所以我把地毯送了過去,激的老爺子把它放在了客廳,大伯聞一段時間就差不多會中招。”

  只不過她預測的是一個月,現在才半個月不到,大伯就暈了。

  蘇染嗤笑:“看來他的身體最近又變差了,才會這么早就暈了。”

  “……所以大哥接電話的時候,你就已經猜到了。”

  “我并不確定。”

  蘇染歪頭看著他:“這話是真的,我當時真不確定,所以老爺子叫我們過去,我也沒往這方面去想。”

  “高嵐是你母親的好姐妹。”

  “……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都不認識她,而且就算認識,我也不會因為她就心軟。對我好的人,我回報,害我的人,我除掉,一碼歸一碼。”

  聽起來都有點冷血了,但這就是她。

  司擎堯勾唇:“他們感情很差,常年分居,據說高嵐數次要離婚,是他死咬著不放。”

  那高嵐就不會為大伯暈倒而傷心了。

  司擎堯這是在寬慰她。

  蘇染笑了聲:“嗯,總之,整件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我可是完全坦白。”

  “……為什么?”

  “為什么坦白?當然是因為想對你誠實一點,畢竟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坦誠才能走的更長遠。”

  只是原諒她,馬甲的事,她還不能說。

  司擎堯深深的看著她:“我問的是,為什么要害他?”

  “咦?這不是很明顯的嗎,因為我很小心眼呀,誰敢害我我是一定要報復回去的。”

  “但他害的并不是你。”

  “這沒區別,害你就是害我。”

  蘇染對他眨眼睛:“夫妻一體,這還是你自己說過的。”

  她送地毯那會,還在誤會他、和他鬧脾氣了,這樣她都還不忘幫他報仇!

  司擎堯是真的被戳到了。

  他忍不住抬起手,掌心輕輕撫上蘇染的臉。

  蘇染彎著眉眼,沖他笑的格外甜。

  他喉結上下滾動。

  她臉紅了,但沒躲,甚至還用臉頰在他掌心輕輕的蹭,就像撒嬌的小貓咪。

  他喉結動的更厲害了,實在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于是他湊過去,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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