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許遠山端著水過來,聽她這么問,愣了一下。

  很短暫。

  但蘇染是誰?

  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當即,她的心里就有了判斷——

  看來,還真是許可柚啊。

  她若有似無的挑了挑唇。

  許遠山:“來,喝水。”

  “謝謝。”

  蘇染端起水杯,用她靈敏的鼻子很隨意的聞了一下,確實就是無色無味的白開水。

  她十分自信自己的判斷,所以沒有一點擔憂的喝了一口。

  許遠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覺得心情很好。

  他笑了。

  蘇染:“許叔叔?”

  “哦,你還想吃什么嗎?水果?點心?或者……糖?”

  不過他家好像沒糖?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四處罩著。

  蘇染撲哧一笑:“許叔叔,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

  還要人拿糖來哄她!

  不過他如此態度,彰顯了他對她的在意和重視,這讓她的心里有點暖。

  她想了下,輕聲道:“許叔叔,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好像有警察?”

  “恩,他們一直在守著。”

  “許可柚還沒找到?”

  “這……恩,還沒。”

  “哦,剛才我隔著門板聽到點聲音,還以為是她呢。”

  “!!”

  許遠山瞳孔一縮,他沒想到蘇染會這么直接?

  這孩子是就這性格,還是缺心眼啊?

  這樣在社會上混,是很容易吃虧的啊。

  尤其她還掌管著一家大公司!

  許遠山莫名很擔心。

  蘇染兩手一攤:“我開玩笑的,想也知道,許叔叔這樣人品優秀的,是不可能會包庇罪犯的。”

  許遠山:“我……”

  如果我說,我剛才騙了你,你還會覺得我人品優秀嗎?

  甚至……可柚現在就躲在房間里面,我雖然打算等下就帶她去自首,但到底是沒有立刻上報,約等于是知情不報,也算是包庇吧?

  如果這些都被她知道的話,她應該會很看不起他吧?

  她是不是都會把他也當做是罪犯?

  對了,司娉婷是她小姑子!

  還有司老,那是她丈夫的爺爺,也就等于是她的爺爺啊!

  那她會恨他嗎?

  想到這里,許遠山的心里突然就跳了一下。

  蘇染:“怎么了許叔叔?”

  她雙眸純凈無暇,仿佛從未受到過污染的天山雪水,被這樣的眼睛看著,哪怕是罪孽滔天的殺手都會羞愧,無所遁形!

  許遠山:“我……”

  “嗯?”

  “我想問……你會……恨我嗎?”

  “啊?”

  蘇染詫異不已:“我為什么要恨你?”

  “因為可柚是我女兒,她會犯下如此大錯,都是我管教無方,子不教父之過,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女兒。”

  蘇染將這兩個字,放在嘴里輕輕的咀嚼。

  許遠山的心口猛地一跳!

  難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你……”

  “許叔叔說笑了,她是成年人,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那……”

  “許叔叔,我來是問你一件事。”

  蘇染不想再和他討論許可柚的事情,他選擇包庇還是舉報,全在他自己,她點到為止。

  她直入主題:“楊曼麗前幾天曾告訴我,我媽臨死前說我不是她親生的,是她拿她自己的女兒和別人家的替換了。”

  許遠山的瞳孔地震:“!!”

  他設想過無數的可能性,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來找他說身世的?

  難道,她真知道了什么?

  蘇染:“楊曼麗還說,我媽透露了我生父的姓……許。”

  “!”

  許遠山的瞳孔差點裂開!

  蘇染笑了笑:“許叔叔,您別緊張。”

  許遠山嘴唇動了動:“你……那你來找我?”

  “因為您姓許呀。”

  蘇染眨了眨眼睛:“本城我只知道您一個姓許的,我想著,或許能來問問您?”

  “……哦。”

  原來不是來認父的啊?

  “總不能就是您吧?哈哈哈哈。”

  蘇染突然來了這么一句,驚的許遠山差點跳起來。

  蘇染:“我開玩笑的。”

  “不……”

  許遠山沉默了,因為許可柚的事,家里現在亂成一團,他覺得實在不是認女兒的好時機。

  可這孩子都自己找上門來了,他要是不說點什么,豈不是太殘忍了?

  許遠山的掙扎和猶豫,蘇染全都看在眼里。

  她猜的到,他是因為許可柚。

  她的眼眸微冷,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涼氣。

  看來許遠山已經做了選擇,在她和許可柚之間,他選擇后者。

  她終究還是比不過許可柚。

  她果然是個沒有親情緣的人。

  算了。

  蘇染站起來:“今天冒然來打擾,給您添麻煩了。”

  “?你現在就要走?”

  “嗯。”

  他都做了選擇,她何必再上趕著?

  過去二十年她都沒有過父親,以后也沒必要有。

  她面色清冷,聲音也淡淡的:“許叔家里忙亂,我就不打擾了。”

  “我……”

  許遠山望著蘇染遠去的背影,心里如針扎一般。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

  等等!

  他連忙追上去。

  蘇染走的很快,已經出了大門,來到院子里了。

  陽光照在她身上,顯得她整個人都在透光,虛無縹緲的,像是隨時都會飛走一樣。

  許遠山頭皮一炸:“不,蘇染!你先別走!我想我知道你的身世!”

  蘇染腳下猛地一頓。

  許遠山跑過來:“你先別走,我們回去說!”

  蘇染捏了捏拳頭,回眸,看向他:“你確定?”

  “確定。”

  可柚的事確實是當務之急,家里也亂糟糟的,不是合適的時機,但那都不是她的錯啊。

  憑什么要她來承受?

  他眸光湛湛,斬釘截鐵:“我確定的,你先和我進屋……”

  蘇染沒動,只定定的看著他。

  他急了,一把拉住她:“走,和我進……”

  “我覺得,你還是先跟警察說一下比較好。”

  蘇染幽幽開口。

  他猛然回頭看向她:“什么?”

  蘇染:“剛才屋里的,就是許可柚吧?她犯的事可不小,你藏她越久,就對你自己越不利。”

  看在他選擇她的份上,她決定推他一把。

  直截了當的:“窩藏和包庇殺人犯的罪名可不小,您還是先處理她吧。”

  許遠山不敢置信:“你、原來你……”

  “嗯,我猜的,現在看你的樣子,我猜對了。”

  蘇染輕輕推他:“那就更要去告知警察了,快去,別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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