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苦？
蘇染差點氣笑：“你是幾歲就被親爹丟進了山村，獨自一人生活，連口熱水都喝不上？還是成年后回來要回母親留下的東西，卻被親爹聯合后媽往死里陷害？”
許老一怔：“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蘇染：“你覺得亂七八糟？不好意思，這是我真實的經歷！”
是她這些年一步步走過來的路。
許老徹底懵了：“你、你騙我吧？”
“……”
看，這個老頭就是這么討人厭，蘇染徹底服氣了。
雖然她不是想用這些過往去賣慘，她都走過來了，也不覺得慘，但他的這種態度，簡直讓人心寒！
她是一個字都懶得再說了。
靠在座椅上，低頭把玩著手機。
許老不樂意了：“我跟你說話呢，你什么態度！”
蘇染只當沒聽到。
他更氣了，腦袋上的毛都豎的一根一根的：“你就這么對長輩的？如此教養，還妄想回許……”
“閉嘴。”
司擎堯忍無可忍，將方向盤猛地一打，立刻停在了路邊。
許老差點被甩出去！
幸好他及了安全帶，被拽了回來，但如此一前一后的沖擊感，讓他差點吐出來。
他渾身發抖：“你、你是想害死我嗎？”
“我確實想宰了你。”
司擎堯回頭看向他，眸光幽暗冰冷，如同來自地獄十八層的惡魔。
語氣更是冰冷如斯：“一，我本是看在她有許家血緣的份上才幫你的，但如果你再繼續作妖，我立刻就把你丟下車！”
“你、你……”
“二，你許家算個什么？妄想回去？這么說吧，你就算拿八抬大轎請她回去，她都看不上！”
司擎堯想到許老剛才說的話，就恨不得掐死他。
狗東西！
如此年紀了，竟然還沒長成人形！
許老大概從來沒被人這樣訓過，尤其還是一位小輩。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司擎堯沒眼看的皺了皺眉：“老實坐著，把你送回去之后，以后就當不認識，否則，姓汪的那邊要對你出手，我絕不會再管！”
汪總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今晚的事就是許老從中作梗才造成的，他丟了那么大的臉，不可能不記恨。
不過剛才司擎堯當著他的面，把許老接走，再加上有蘇染這個孫女在，汪總想動他，需要掂量掂量了。
許老和許家、許氏都還是安全的。
但許老再這么煩人下去，司擎堯就決定放話給汪總，隨便出手，他和司家都不會管！
許老：“你！”
“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一個字。”
司擎堯毫不客氣的警告著。
繼而，他眼波流轉，看向了蘇染。
“還好嗎？”
他問。
蘇染憋著笑，點點頭：“很好。”
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司擎堯從來不是個喜歡耍嘴皮子的人，剛才卻為了她那么懟許老，她震驚之余，只覺得爽快。
只是當著許老的面，不太好表現的太明顯，倒不是怕他，只是這糟老頭子煩人的很，免得他再嘰歪。
她咳了聲：“走吧，很晚了。”
已經快十點了，去許家還有一截路呢，完了他們還得再回去，至少半夜十二點了。
蘇染一點都不想為了他而耽誤自己的睡眠！
司擎堯恩了聲，重新去開車。
不知道許老是真被唬住了，還是怎么的，總之接下來他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司擎堯和蘇染終于得到了清靜。
一路直抵許家。
車子停在院門口，司擎堯回頭看向許老。
他臉色黑乎乎的，眼神更是幽怨。
司擎堯只當沒看見，冷冷道：“到了。”
識趣的就自己下車！
許老臉色更難看了，想罵，卻不知道為什么又忍住了。
他掃了眼蘇染，她低著頭在玩手機，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想起自己剛才上車的時候，她還小心翼翼的開門，司擎堯也護著他，生怕他摔倒呢，現在卻要他自己下車！
前后的反差實在是太大，許老心里有點接受不了。
司擎堯蹙眉：“你還有事？”
許老：“……沒有！”
再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拉下臉去說什么！
他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這么晚了，傭人們早就睡了，門衛也都在崗亭里面，所以外面連根毛都沒有。
許老就這么孤零零的、自己走到了崗亭。
門衛抱著雙臂，靠坐在凳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瞌睡呢。
睡的還挺香！
許老心頭憋悶了一路的怒火，轟然炸開。
他一腳踹開崗亭門：“睡睡睡！你怎么不睡死在里面！”
門衛嚇了一跳，猛地坐了起來。
一眼看到的，就是許老那張嚇人的黑臉，他渾身一個哆嗦：“對、對不住老爺，我不知道……”
“我出門了，你不知道？我從來不在外面留宿，你也不知道？”
許老將火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撒：“你一看門的，主子外出了，就該站在外頭等！主子沒回來，你就不準動！”
門衛屈辱的低著頭，他當然想懟回去，可這份工作的工資比外面高多了，他不能丟失！
許老卻是越看他這模樣越來氣：“你給我滾過……”
“噗。”
身后，傳來了這樣一聲。
許老渾身一僵，回頭一看，是蘇染。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車，站在距離他幾步之遙的位置，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許老向來都是這么對待下人的，此時此刻卻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準確來說，他是羞愧加害怕。
羞愧于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有點……丑惡？
至于害怕。
他害怕什么呢？
是怕蘇染看不起他？
還是怕蘇染對他的印象更差了？
又或者兩者兼有？
許老自己也摸不透，他只知道，他的喉嚨就像是被掐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那張老臉也像是有火在燒！
眼睛都不敢和蘇染對視，左邊看看，右邊躲一躲……
蘇染：“許老爺子好大的氣場，剛才那話說的，我還以為自己穿越到古代帝王的面前了呢。”
“我……”
“這都什么年代了？你們頂天了也就是老板和下屬的關系，說的像自己是暴君似的，有意思嗎，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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