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風景宜人,甚好。”謝婉瑜笑著說道。

  蕭璟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謝婉瑜知道他有話要說,但是應該是難以啟齒,所以才會聊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她也不拆穿他,只是幽幽的等著。

  好一會兒,蕭璟才說,“你不在家之后,一直都是雪檸在管家,她不如你,管得并不好。”

  “她剛剛開始管家,自然管得不盡人意,以后就好了。”謝婉瑜笑著說道。

  蕭璟點點頭。

  一時二人無話。

  可是蕭璟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他若是不完成任務,恐怕很難交差。

  “家里現在賬面上沒有銀子,所有人都過得很艱難,你看,你能不能先拿出來一點,畢竟你也是這個家的人。”蕭璟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口。

  男子用妻子的嫁妝會被人笑話的,但是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謝婉瑜差點被他給氣笑了。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他來這里應該是先給謝婉瑜道歉,然后接她回家。

  沒想到他來這里竟然是來要錢的。

  既不想讓她回侯府,又想讓她出錢,怎么好事全讓他占了?

  “侯爺也知道,如今快要進入年關了,用錢的地方多,我也實在是沒有,而且,我那些鋪子上面的錢都用來買地了,侯爺若是不著急,等來年豐收,到時候我手頭就寬裕了。”謝婉瑜笑著說道。

  蕭璟被狠狠的噎了一下。

  頓時來了怒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老人能等嗎,孩子能等嗎?你畢竟是侯府的主母,你就這么惡毒,要讓一家老小都餓死不成?”他憤憤的說道。

  謝婉瑜看著他,不由冷笑,“我惡毒,那我倒要算算了,侯爺,您練字不用金絲宣紙不行嗎?薛雪檸別總拿燕窩當水喝不行嗎?還有蕭錦旻,一個月要制十套新衣,有換著穿的不行嗎?你們既然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還要過那種生活做什么?”

  她不由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完全把這一家子養刁了。

  蕭璟臉色有些窘迫,“我是侯爺,你讓我過窮人的日子嗎,你就不怕人笑話侯府。”

  “那侯爺用我的嫁妝養一大家子,就不怕被人笑話了?”謝婉瑜反問。

  蕭璟有些煩躁的撓撓頭,在屋里來回踱步,最后說道,“你只給我一部分嫁妝就行,你畢竟是家里的人,你出一份力也是應當的。”

  謝婉瑜坐不住了,干脆站了起來,“侯爺可真會說話,我如今住在別院,又沒有在府里住著,卻還要用我的錢養府里的人,你怎么想的。”

  難怪蕭璟會跟薛雪檸在一起,兩個人都是厚顏無恥。

  “你難道就不是侯府的人了?”蕭璟質問。

  他記得薛雪檸的叮囑,只要錢,不要人。

  獨留謝婉瑜在別院自生自滅,他們一家人在家里好好過日子。

  謝婉瑜知道跟他講不通道理,所以轉瞬說道,“侯爺,府上不是還有莊子嗎?您隨便賣一個,也就能撐到來年了。”

  “那些莊子是祖父留下的,怎么能說賣就賣。”蕭璟冷聲說道。

  “我這些錢也是祖父留下的,怎么能說給就給。”謝婉瑜說道。

  蕭璟根本就不是謝婉瑜的對手,最后只能憤憤的說道,“你若是不給錢,我便休了你。”

  “你現在就去寫休書,我倒要讓人看看謝家是不是你能惹的。”謝婉瑜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璟只是威脅謝婉瑜,他怎么敢寫休書。

  謝家在朝堂上對他助益頗多,他輕易不敢得罪。

  而如今謝婉瑜軟硬不吃,他也沒辦法。

  最后只能悻悻而歸。

  當薛雪檸看到蕭璟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立刻就來了脾氣。

  “我不過是讓你去要些錢來,你竟一分都要不來,你是讓我跟我兒子都餓死是吧?”她指著蕭璟,憤憤的說道。

  此時的蕭錦旻正在薛雪檸的房間里喝雞湯。

  如今蕭老夫人病倒了,謝婉瑜又去了別院,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了一個屋檐下。

  “她軟硬不吃,你教我的我都用了,根本就沒用啊。”蕭璟嘆息著說道。

  薛雪檸蹙眉,在蕭璟面前來回踱步。

  蕭璟拉住她,“你別來回走了,你走得我頭疼。”

  “侯爺,我這不是想辦法么。”薛雪檸瞪了他一眼,“快到年關了,今年是咱們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過年,總要像個樣子吧。”

  看了看他們母子,蕭璟開口說道,“要不這樣,我之前不是給過你兩個鋪子嗎,你先賣了換些銀子,日后我有錢了再多送你幾個。”

  薛雪檸立刻就急了,如同踩了尾巴,“你管我要錢,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們娘倆唯一的活路,你是要讓我們母子去死嗎?”

  “不過是兩個鋪子,怎么就死人了。”蕭璟無奈的說道,“你不是說只要跟我在一起,什么苦都能吃得么?”

  聽了這話,薛雪檸一下子安靜下來。

  半晌,她輕撫蕭璟的肩膀,“這是當然了,你是我兒子的父親,你是我不顧臉面也要在一起的人,我怎么不能跟你吃苦了,只是這鋪子是要給旻兒娶妻的。”

  幾句話,就讓蕭璟心情緩和了許多,“只是眼下應該怎么辦呢。”

  薛雪檸想了一會兒,最后說道,“要不,咱們找幾個山匪,把她綁了,荒郊野嶺的,就不信她不把錢交出來。”

  “你敢綁人?你瘋了吧?”蕭璟驚訝的說道。

  “那又如何,她若是敢報官,那名節也毀了,所以這個啞巴虧,她只能自己吃。”薛雪檸瞇起眼睛,“這次,咱們要她把所有的嫁妝都吐出來。”

  一想到謝婉瑜那豐厚的嫁妝,薛雪檸的眼睛就冒光。

  若是那些嫁妝都被她收入囊中,那她這輩子都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

  蕭璟還是有些猶豫,“我畢竟是朝廷命官,如何能知法犯法,況且婉瑜不給咱們嫁妝錢,也沒什么錯。”

  “她是你的結發夫妻,你有難處了,讓她幫幫忙她都不肯,她這樣惡毒,你還有什么可顧及的,放心,為了她的名聲,她也不敢聲張的。”薛雪檸說道。

  蕭璟有些被她說動了,“也是,誰讓她這般惡毒的。”

  “就是,有了她的嫁妝,咱們往后的日子也不用愁了,還能為旻兒日后的仕途鋪路。”薛雪檸說道,“這是你親生的兒子,那謝婉瑜跟你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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