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佩兒最恨就是自己的家庭。

  當初若不是謝婉瑜拿賣身契當幌子,她不定要被她那惡毒的娘親賣到哪個老頭子的床上,不過佩兒想的不是謝婉瑜的相助。

  反而是覺得自己不堪的一面被謝婉瑜提及,如同自己愈合的傷疤再次被解開。

  幾乎沒有一點留情的,佩兒立刻揚起了手。

  “鐺鐺鐺”敲門聲響起,阻止了佩兒的動作。

  “誰?”她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你大白天的,鎖什么門!”竟然是她夫君的聲音。

  佩兒臉色一變,然后笑著開了門,“你急什么,我不是怕別人知道嗎,我正審她呢。”她的臉上帶著幾分諂媚,顯然她是很害怕男人的。

  男人拎著兩壇酒走了進來。

  他雖然穿著粗布的衣裳,但是模樣還挺俊俏的,很符合佩兒的眼光,畢竟她就喜歡那種俊俏的男人。

  男人也在打量著謝婉瑜,然后漸漸地,眼中露出了幾分猥瑣。

  “反正留這女人一命就行,不如讓我也嘗嘗,這大戶人家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滋味。”他目光在謝婉瑜身上來回掃過。

  謝婉瑜只覺得一陣惡心。

  佩兒臉上竟然沒有一點變化,“夫人,您也聽到了,您若是聽話,我自然不會讓他動你,倘若您不聽話,那我也不客氣。”

  說完,她拉著男人就走了出去。

  男人有些不情愿。

  佩兒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才跟著走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外面就響起了“滋啦滋啦”的炒菜聲。

  兩個人說說笑笑,還在幻想著以后的美好,謝婉瑜也趁機撞下桌子上的茶碗,還好,廚房的聲音很大,并沒有聽到房間里的聲響。

  謝婉瑜被困在椅子上,她只能帶著椅子摔倒在地上,才能撿起地上的瓷片。

  看著十分簡單的動作,卻花費了她好大力氣,用了兩刻鐘的時間,她才把瓷片攥在自己的手里。

  然后奮力的割著手上的繩子,因為看不到自己的后面,她有幾次都割到了自己的手腕。

  顧不得鮮血淋漓,謝婉瑜不顧一切的割著。

  這種繩子是莊稼人用來捆牲口的,很粗,要想割開,著實要費一番力氣。

  謝婉瑜已經試探過了,這個佩兒是個不懂感恩的,所以謝婉瑜根本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外面的炒菜聲停下。

  男人笑得十分開心,“咱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喝一杯,等拿到錢,咱們天天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那妾身敬夫君。”佩兒應付著說道。

  兩個人有說有笑,沒多久,就已經大了舌頭。

  謝婉瑜也在這個時候割開了繩子,她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正想著跳窗離開,哪知道剛剛站起來,房間的門就被大力的撞開。

  佩兒的夫君正站在門口,他臉頰緋紅,衣襟被酒水染濕了大半。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聽說你是侯府的夫人,到底是富貴人家的女子,模樣就是好。”

  說著,他拴上了門,目光猥瑣得打量著謝婉瑜。

  謝婉瑜心里一沉,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你若是得了我所有的錢,像我這般的侯府棄婦,也是配不上你的。”謝婉瑜說道。

  “這是自然,不過家里的野菜吃習慣了,總要換換口味。”

  他說著,一臉淫笑的走了過來。

  謝婉瑜當即就覺得一陣反胃。

  雖然恐懼,但架勢不能輸,“你當真以為我落在你們手里,就能任由你們為所欲為了?高門貴女,若是讓人污了清白,那是沒辦法活下去的,我若死了,你覺得,你們還能得到我一分銀錢么?”

  謝婉瑜的話讓男人停下了動作。

  他站在謝婉瑜面前,卻不敢伸出手,不過轉瞬,他卻說道,“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是不在意這些的。”

  說完,他還笑得格外開心。

  可是,他笑著笑著,就停下了,因為謝婉瑜并沒有害怕,反而目光深沉,“那你可想好了,是要我這些財富,還是要一時的快活。”

  是人都知道應該怎么選擇。

  “你知道我有多少錢嗎?足夠你到西夏買個官,再建一座大宅子,娶上百個妻妾,依舊可以高枕無憂。”謝婉瑜說道。

  男人的目光漸漸亮了,他看了一眼謝婉瑜,她雖然生得好看,但是哪有上百名姬妾來得好啊。

  “你給我錢。”他說道。

  謝婉瑜頓了頓,“可是佩兒說讓我把錢給她。”

  “錢若是到了她那賤人手里,她還能給我娶妻妾?趕緊的,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男人好不容易灌醉了佩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個。”謝婉瑜將腰間的荷包解開,里面放著一塊腰牌。

  男人應該是不識字,他接過去之后,左看看,右看看,眼中還帶著迷茫。

  謝婉瑜微微一笑,“拿著這個腰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凡有謝字的鋪子,可以隨意的取錢。”

  若是佩兒,可沒這么好騙。

  但是男人是從小就生活在這窮山溝里的,根本沒見過什么世面,所以立刻就相信了。

  他收好腰牌正要出門,又擔心謝婉瑜騙他,急忙給她綁了起來,“你等著,若是老子拿不到錢,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他才快步離開。

  謝婉瑜松了口氣,卻蹙眉,明明已經解開繩子了,如今又被綁上。

  那男人不算傻,將她綁在了床架子上,這樣一來,她是無論如何都夠不到窗邊的碎碗了。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男人回來,讓他們自相殘殺,或許還能博出一線生機。

  謝婉瑜許久沒吃飯,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只能閉著眼睛睡覺,這樣還能減輕點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響起了聲音,隨后,佩兒走了進來。

  她大概是剛剛醒酒,所以開門的聲音很大,腳步也有幾分踉蹌。

  謝婉瑜被驚醒,看向門口。

  佩兒見謝婉瑜換了個位置,不由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窗邊的瓷碗,不由笑了,“你果然是個聰明的。”

  “你能不能給我拿點吃的,不然我還沒等把家產給你,就已經要餓死了。”謝婉瑜說道。

  佩兒想了一下,竟直接拿出筆墨紙硯,“你先寫下來了,將家產全部給我,然后我自然會給你吃的。”

  “我要先吃飯。”謝婉瑜說道,“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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